“天羅真人,我剛剛可能是聽錯了,你再給我說一遍?”
趙方旭尷尬的笑了笑,我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你沒聽錯。”
李天羅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這……這……”
聽到李天羅肯定的回答,趙方旭整個人都不好了,要不是李天羅剛剛纔幫他解決了畢游龍等人,恐怕趙方旭又要質問李天羅究竟想幹嗎?
“事情總要解決,甲申之亂的影響延續到了現在,是該在我們這一代手裡解決了。”
趙方旭聞言,沉默了好一陣才幽幽嘆了口氣,道:“說真的,天羅真人,我一直以爲自己算了解你了,但你總是能一次又一次刷新我對你的認知。站在我個人的立場,我是不想配合你的這個計劃的。但是,我的立場在這種時候沒什麼用。行吧,哪都通會在這事上會積極的配合你。”
李天羅點了點頭,帶着王也離開了。
路上。
“老李,你跟趙總說了啥?”
趙方旭那跟過山車似的神情變換,讓王也有點疑惑。
李天羅嘴角一翹:“後面的話你不是聽到了嗎?徹底解決甲申之亂遺留下來的影響,這就是我這次的計劃。”
王也:“……”
現在王也能理解爲什麼之前趙方旭會顯得如此驚訝了。還沒聽到李天羅具體的計劃,王也就已經覺得有點腦闊疼了。
甲申之亂的影響延續了幾十年,所涉及的人極多。甭管黑道還是白道,他們在甲申之亂裡絕大部分人扮演角色都差不多,都是想要將三十六賊一網打盡,奪取八奇技的人。而少部分的,在甲申之亂中選擇獨善其身的人和勢力,也只不過是陸瑾口中的那些“清白”之流。
跟着李天羅回到醫院,此刻杜哥已經醒了過來。
房間裡,只有王也跟杜哥。
“小也,你總算回來了。別跟我這兒待着了,回家去看看你爹吧,他怪想你的。”
見着王也總算回到京城,杜哥笑了笑,只是這一笑扯動了傷口,笑得有些扭曲罷了。
“杜哥,您怪我麼?”
王也驀然問了一句。
杜哥一愣,隨即明白了王也的意思。
他嘆了口氣,道:“小也,你跟我認識十幾年了吧。你見過我什麼時候,後悔過嗎?既然沒有後悔,又何來責怪這一說?人,做出了選擇,便要爲之承擔相應的風險和責任。”
王也沉默了。
杜哥算是他除了家人之外最親近的一波人了,當初讓杜哥來幫忙組織起天羅地網的框架來,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王也信得過他。
然而,如今讓杜哥身陷危險,甚至稍微出點差錯,可能現在見杜哥的地點就不是ICU了,而是停屍間。王也曾想過,如果當初不是自己提出這個建議,或許現在的杜哥只需要照常的負責他老爹的安全就行了,不必將自己放在風口浪尖,還隨時都有失去性命的危險。
“小也,你不要多想,說真的,身爲煉炁士,我這輩子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拉扯起來的組織,竟然能在覆滅全性上出大力。哈哈哈哈,身爲稍微還有點良知的異人,能在這兒事上出力,不虧了啊!”
見着王也沉默不作聲,杜哥出聲安慰道。
王也嘆了一口氣,驀然抓了抓頭,把頭髮弄得亂糟糟的。
“哎,不想了。杜哥,我回去了,有什麼事兒就叫我,可別覺着給我添麻煩啊。”
杜哥笑着回了一句:“知道。”
另一邊。
李天羅找到了陸瑾,同時陪着他們倆的,還有張楚嵐、巴倫、馬仙洪和馮寶寶。
李天羅開門見山,直接說道:“把諸位叫來,是有一件事想跟諸位交代一下。”
“小師叔,我們在這兒合適嗎?”張楚嵐望向李天羅問道。
他想不到能是什麼事兒,可以讓他們這些人同時在場聽。
“十分合適。”
“好了,張楚嵐,天羅讓你們在這兒肯定是經過他考慮了的,就別磨磨唧唧的,讓你聽你就聽。”
陸瑾都出聲了,張楚嵐自然沒有、也不敢有疑問了。
戰力方面,可能陸老爺子比不了他小師叔,但張楚嵐怕陸瑾可比怕李天羅多多了。
“各位都是擁有八奇技或是跟八奇技密切相關的人,曲彤的事兒大家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這個人十分危險,此前的動亂,就是曲彤一手引起的。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長生。”
聽到長生二字,張楚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家寶兒姐,只見馮寶寶跟個沒事人一樣,臉癢了還撓撓臉。
“爲了這個目的,他需要的是整個八奇技。”
李天羅的這一句話,把陸瑾震到了。
“天羅,你的意思是說,八奇技齊全,能夠長生?怎麼可能!”
“陸老師,或許這確實很驚人,但眼前就已經有了一個‘現成品’了。”
李天羅說着,指了指馮寶寶。
陸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顫着聲音道:“你是說,馮寶寶,是個長生者?!”
“幾十年如一日,強大的生命力,時間在她身上根本沒留下痕跡,並且身上有多種八奇技的影子。馮寶寶,是由八奇技創造出來的長生者!”
聽完李天羅的這一番話,陸瑾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但凡是個有長久傳承的門派,他們的傳承必定不會只是單單的教你如何去煉炁,煉到什麼程度算是合格。而是大部分都會給門人定下一個大目標,讓門人有着充足的理由去修煉。
通常情況下,大部分門派都會以長生爲煉炁的究極目標。什麼羽化登仙,成就仙人境。所謂的仙,不就是長視久生,超脫凡俗的存在麼?
隨着時代的變遷,現在的異人基本沒人會再去相信煉炁會讓人長生了。
但現在,李天羅卻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小女娃娃是個長生者,陸瑾感覺自己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
然而,李天羅並沒有給陸瑾這個時間,而是繼續說道:“所以,諸位都是曲彤的目標,特別是馮寶寶。之前或許爲了隱蔽,曲彤不敢做得太過明目張膽,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恐怕她不會再顧忌別的什麼東西了。”
在李天羅說完這句話之後,房間裡只剩下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