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皇再怎麼傲，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道理它還是懂的。
得到石皇答覆後，王五直接席地而坐，讓自己和石皇的視線平齊，然後王五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
“既然你都聽到成仙路是別人一手策劃的，那你後悔屠戮生靈，後悔苟延殘喘嗎？”
即使已經發泄完情緒，石皇依舊對自己被禁錮感到十分憋屈，不由抖了抖身體。
壓制下情緒後，繃着一張臉的石皇靠着牢籠，眼神迷離了片刻，嘴巴開閤眼看就要說出“後悔”。
可就在此時，石皇身體一抖，迷離的雙眼迅速被堅毅覆蓋，瞥了一眼王五，堅定地說道：
“不後悔，雖然是被人引導，但如果我內心沒有這種想法，我根本不會被欺騙。
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會選擇相信，因爲那是‘唯一’的方法……”
問完第一個問題，王五拿出紙筆將石皇的回答記錄，王五並沒有避諱石皇。
看到王五的行爲，石皇也沒有太大反應，他只是掃了一樣自己的評價“聖靈之輩，漠視人命”，就繼續靠在牢籠上，仰頭看天。
問完第一個問題，王五把紙筆放在腿上，開口問第二個問題：“你是怎麼看待守護萬族的大帝的？”
不同於第一個問題，事關死對頭，石皇雙眼閃過一抹嘲諷，嘴角翹起，別有深意地說道：
“一羣自以爲是救世主的可憐人，不想着更進一步，反而守護那些弱者，真是難以理解。”
頓了頓，石皇看了王五一眼，試探地說道：“他們所堅持的守護萬族，不過是別人想要做到的事情。”
面對石皇的試探，王五隻是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反對，擡了擡下巴示意石皇繼續說。
猜測得到證實的石皇不爭氣地嚥了口唾沫，發現自己發現得越多，就越是心驚肉跳。
有心不想繼續猜下去，可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王五，石皇認命般地嘆了口氣，繼續開口說道：
“不光是我一個人這麼看，其他至尊對大帝的看法也都是差不多的。
不過，拋棄立場，我們倒是挺佩服這些不懼生死的大帝……”
不等石皇說完，王五直接開口打斷：“據我所知，不是所有大帝都會拼命維護萬族的。
對那些不在乎萬族，只在乎人族的大帝，你又是什麼看法？”
即使被王五出口打斷，石皇依舊沒有生氣，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說道：
“對大帝我們都是敬而遠之的，畢竟我們這些至尊的限制很大，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是不會招惹當世大帝的。
人族的數量雖然，但其他種族足夠我們彌補消耗了，不需要找人族麻煩。”
聽到石皇的回答，王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中思緒翻滾：
怪不得看書的時候就覺得人族大帝、人族聖體守護萬族很彆扭，原來根子在這……
我就說嘛，那些人族大帝和人族聖體，不守護好人族，反而爲了守護萬族，前赴後繼地和至尊硬鋼。
原來是排除了後顧之憂，以個人身份參戰的……
當然，爲了守護萬族是比較光明的說法。
比較陰暗一點的說法就是人族強者和至尊配合默契，將戰火燒到其他種族，故意幹掉其他種族的天驕和強者，實現人族制霸。
雖然原文沒提過這種方法，只是一味地讚美大帝和聖體的前赴後繼，但王五有充足的理由懷疑真相就是這個。
畢竟人族和其他種族的關係並不好。
在人族眼中，那些拿人族當食物的種族和至尊沒啥區別，只是一個殺的人少，一個殺的人多罷了。
王五可不信人族出身的強者會毫無芥蒂地守護這種種族。
恐怕守護萬族只是藉口，人族強者真正的目的還是藉着黑暗動亂，悄悄滅掉這些和人族有血海深仇的族羣。
甚至太古種族紛紛自封，除了太古種族強者預測到成仙路開啓將族羣進行封印，也有人族強者逼迫的原因。
畢竟太古時期，人族位於食物鏈下方，是太古種族的食物。
結果突然間太古種族紛紛選擇自封，人族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食物鏈頂端，開始涌現一批批的強者。
你要說這裡面一點貓膩都沒有，打死王五都不信。
人族雖然在太古時期的地位很低，但人族強者並不少，別的不說，太陰太陽兩位人皇就是那個時期的頂尖大佬。
結果這兩位一個兵器都被打殘，屍骨無存只剩下一個神祗念，另一個兵器完好，神祗念卻拿着一張人皮返回紫薇星。
兩位人族大佬落得如此下場，總不能是自己作的吧？
劇情說過這兩位人族大佬是死於一場驚天大戰，王五懷疑他們是用自己的死換來了人族的崛起。
別的不說，自太古以後，人族大帝和人族聖體接二連三地出世。
人族也逐漸從星空當中的弱小種族變成了抗衡黑暗動亂的主力。
在王五看來，黑暗動亂就跟恐怖襲擊一樣，人族的做法看起來很蠢，其實他們是在凝聚大義。
就像這次黑暗動亂是人族大帝挺身而出擊退的，下次黑暗動亂是人族聖體強勢出擊鎮壓的。
那下一次發生黑暗動亂的時候，萬族會找誰呢？
只要人族能保證每次黑暗動亂都是人族強者擊退，那萬族就會不自主地產生依賴感，不再相信自己族羣的強者，反而一個勁地祈求人族大帝和人族聖體出現。
或許其他族羣的聰明人能進出來，但有黑暗動亂這把劍懸在頭頂，爲了保住族羣，聰明人反而會更加賣力地宣傳人族的強大和仁慈。
如今看來，人族強者的謀劃成功了，現在一遇到黑暗動亂，萬族就祈求人族大帝和人族聖體出世。
就像劇情中葉凡聽到的那些祈求，這當中人族只佔了很小一部分，那些萬族都有份。
以前王五還以爲萬族太過廢物，不培養自己的強者，一味地祈求大帝。
在問完至尊當中的一員石皇后，王五才明白了原因，不是萬族太過辣雞，而是人族套路太深。
人族從太古年間就在謀劃，歷時太古、荒古兩個年代，終於在荒古後實現目的……
王五並不是在瞎猜，而是有確切證據的，那就是九位人族聖體接連出世，和人族大帝無縫銜接鎮壓黑暗動亂。
王五一開始也是和其他人一樣熱血和感動的，但冷靜下來就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那就是爲什麼黑暗動亂會接二連三地發動？
至尊們不是以殺人爲樂的瘋子，他們的目的是成仙路，而不是無意義地殺戮。
而且至尊的限制擺在那裡，動手就等於慢性自殺，極盡昇華更是了不得，一旦沒有充足的生命物質補充，結局就是一個死字。
按理說至尊們應該是最不願意開戰的，除了那些堅持不下去必須要補充生命物質的至尊，其他至尊不會主動發動黑暗動亂。
那問題就來了，堅持不下起的至尊有那麼多嗎？足夠支撐十幾次黑暗動亂嗎？
答案肯定是不夠的，無論選擇苟活的帝級強者機率有多麼高，同時期存世的至尊數量也不可能超百人。
而遮天世界平均十萬年出一位帝級強者，一個年代大概數百萬年，大約能夠產生幾十位帝級強者。
從神話年代算起，神話、太古、荒古三個年代產生的帝級強者已經超了一百位。
但不是所有帝級強者都是轉化成至尊，首先被人族大帝和聖體霸佔荒古可以排除，人族大帝不會轉化至尊。
同理，神話年代也不行，因爲神話年代裡荒古後太遠了，至尊是能苟很長時間，但時間太長他們還是會死的。
神話年代除了幾位天尊苟到現在，普通帝級強者早就死絕了。
禁區當中的至尊來源主要是太古時期的皇者，一方面是那個年代茹毛飲血，不講究仁慈。
那些太古皇者對拿無數生靈當血食不是很反感。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成仙路的消息是從太古年間傳開的，給了那些無望長生的皇者一個選擇。
各種原因加在一起，太古的皇者佔據了禁區至尊的絕大多數。
而太古時期能產生的帝級強者只有幾十位，就算全部轉化也不可能讓至尊破百。
更別說還有不死天皇這個老陰嗶悄咪咪地暗殺帝級強者，在算上那些死於非命的，整個太古時期的皇者能過五十就不錯了。
按照一次黑暗動亂少則兩三人，多則十數人的規模，只要不是計劃好的，禁區的至尊就不可能接連發動十幾次黑暗動亂。
接連發動這麼多次黑暗動亂，這不是在補充生命物質，而是在找死。
不過，萬族這一方也很詭異，接連有九位大成聖體出世，這怎麼看都不正常吧？
最大的可能就是雙方進行了不爲人知的合作，接連發動的黑暗動亂不過是在嚇唬人，那些至尊根本就沒有出手。
畢竟能和至尊交手的只有人族強者，其他人只能感受到氣勢，他們是看不到真人的。
而有氣勢發出不代表一定有人出現，至尊們可以躲在禁區散發氣勢，然後派準帝手下去和人族強者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