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昊忙打斷:“什麼叫娶誰媳婦啊?你得找一沒結婚的娶啊。”
江陽後知後覺道:“對呀,找一沒結婚的。一問問出來了,張玉昊有一妹妹。”
張玉昊道:“我妹妹。”
“異父異母的親妹妹!”
張玉昊道:“那跟我沒什麼關係了。”
江陽道:“住在南極洲。”
“這麼遠?”
江陽笑着道:“是一個公主。”
“嚯。”
“阿依土鱉公主!”
“好傢伙。恁麼冷的地方還出土鱉?”張玉昊好奇說道。
江陽道:“你甭遠那些,反正公主看上我了。說要嫁給我。”
“好事。”
“這叫下嫁,知道什麼叫下嫁嗎?”江陽看向旁邊的張玉昊,張玉昊則是一臉充滿了好奇。
“您說……”
江陽道:“就是不讓賣了。”
“嗨,兩個意思。”
“公主打南極洲出來,打一黑車找我來了。”江陽津津有味地說。
張玉昊道:“不,您等會。公主還坐黑車?”
“便宜呀。”江陽不以爲然地說。
“圖便宜。”
“公主到門口內會啊,我正好跟門口這正耍劍呢。”江陽一招一式,比劃起來了玩劍。江陽都耍到了張玉昊身上,張玉昊忙推開他,保持距離:“您耍賤都耍到門口去了。”
江陽問:“我應該跟哪耍?”
“什麼叫跟哪耍啊?練劍。”張玉昊糾正道。
江陽點頭:“噢,我正練着耍賤呢。”
“得,非賤不可了這位。”
“公主下了飛機,四目相對我很感動。”江陽說道。
“公主看上你了。”張玉昊說。
“謝謝公主。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前生造定事,莫錯過姻緣。公主也很感動啊。”
張玉昊問:“她說……”
“內個車錢還沒給吶!(倒口)”江陽這倒口說的是東北方言,這一句,觀衆們噗嗤便笑了。
“什麼味兒啊這?”
江陽道:“黑車還敢要錢?給有關部門打電話抓他。”
“真損!”
“一說抓他,黑車司機下來扭頭就跑啊。”江陽道,“一邊兒跑一邊兒還喊呢。”
“喊什麼呀?”
“我還會回來的!”
“好麼,黑車司機改灰太狼了。”張玉昊道。
江陽道:“把這車給我留下。”
張玉昊道:“下邊該招待公主了。”
江陽道:“是的,領着公主進屋,來吧,看看咱們的新房吧。”
“恩,參觀下。”
江陽擡頭,看向高空道:“四層樓。”
“真好。”
“地下三層。”
噗。
“那就是平房啊內個!”張玉昊對江陽也是徹底無語了。而隨着相聲講到這裡,臺下觀衆面上喜氣洋洋,張玉昊知道,這個節目有了。
三審過後,接着就是登上春晚舞臺,張玉昊覺得恍如做夢,誠然,這場夢的製造者,他的恩人就是江陽。
見着張玉昊神思好像走神了,江陽忙拽了一把張玉昊,說道:“哎呀。來進來看看。倆傭人端着地球儀跟着。”
張玉昊這纔回神,道:“幹嘛呀?還拿地球儀。”
“怕迷路。”
“至於不至於?”
江陽道:“來,這是咱們的客廳,金碧輝煌,雕樑畫棟。來來來,看看看看,多講究,牆上掛的是名人字畫。
張玉昊道:“都是什麼。”
“唐伯虎的美人兒,米元章的山水兒,劉石庵的扇面兒,鄭板橋的福娃。”
“沒聽說過!”
“五張一套。”江陽煞有其事道。
“那是鄭板橋的嗎?”
“你再看看這邊兒。這邊是乾隆皇帝親手寫的一副對聯。”
張玉昊期待的目光瞅着江陽:“寫的是……”
“司機一滴酒,親人兩行淚。”
噗,臺下又是鬨堂大笑。
“什麼亂七八糟的。”
“再上這屋瞧瞧來吧。這屋是咱們的洗澡的屋子。
張玉昊道:“哦,浴室。”
“兩個池子一大一小。小池子洗腳,沒水。”江陽不按套路出牌。
“沒水怎麼洗腳?”張玉昊嘆氣。
“乾洗。”
“楞搓啊。”張玉昊張大嘴巴。
“大池子洗澡裡邊是乳白色的液體。”
“什麼呀?”張玉昊問。
“公主納悶了,“這是魚湯麼?(倒口)”江陽可以說把公主的倒口說的繪聲繪色,聽到這聲音,觀衆們就忍不住樂。
張玉昊解釋道:“餓瘋了這位。”
江陽道:“她以爲魚湯了,拿個勺一嘗,不是呀。我說你給我,我嚐嚐。哎,牛奶!”
“嗬。”
江陽道:“牛奶浴。你再嚐嚐。她一勺我一勺,她一勺我一勺,我們倆嚐了半池子。”
噗,觀衆們又是狂噴不止。
“好傢伙。”
“給公主捯飭好了。大金鍊子40斤,金手鐲50斤,金腳鏈120斤。”江陽加粗語氣道。
“公主拷起來了這是。這不逮起來了嗎?”
江陽道:“一切以花錢爲目的。”
“就爲花錢而花錢?”
江陽道:“對了!”
張玉昊道:“您不能這樣。我告訴您啊,醒醒吧別做夢了,這樣不行。有這麼句老話,叫成由勤儉,敗由奢,這麼好的日子讓你這麼過準過敗了不可。”
“我,我還能過敗了?”江陽一副不相信的神態。
“當然了!”
“你這叫欺負人。我結婚我願意糟踐,我願意鋪張,那是我的事兒啊。”江陽有點不高興地說。
“您自己?”
“那當然,我擺他一百桌。”江陽豪氣道。
“一百桌?”
“請客請一百桌。”江陽道。
“結婚?”張玉昊問。
“是,我覺得就不錯了,旁邊兒飯館有人擺二百桌。”
“嚯。這位更牛。”張玉昊也覺得新鮮了。
“這把我氣瘋了,我不服啊。”江陽道。
“那是。”
“我得過去看看去。”江陽道,“憑什麼他擺二百桌?
“對,瞧瞧去。”張玉昊也支持江陽的做法。
“到那一看,當時我就服了。”江陽的語氣蔫了。
“怎麼呢?”
“人家是公-款。”江陽說到公款兩個字時,臺下的觀衆不光是樂了,笑過後,有些人臉上明顯出現了不對的表情,而那些人,正是某些機構的,他們應當是用公款消費過。
說前邊,江陽昇華了相聲藝術,諷刺了當今社會的某些現象,如今,公款吃喝比他一個敗家子更敗家,這現實意義,諷刺意義已經躍然而出了。
笑,樂呵是樂呵,可樂呵之後,江陽要表達的思想也異常明確,那就是,親們啊,歇歇吧,不要在用公款去消費,否則就跟敗家子一樣,遲早要完蛋。
當很多人陷入了短暫的思考後,江陽繼續道:“原來這是單位年會。這單位30人,擺二百桌。服務員正收拾東西呢,我一瞧啊,這垃圾都是好吃的呀。”
“都有什麼吃的呀?”張玉昊問。
江陽唱起來了,郭德剛的敗家子,可以說是把老郭的說學逗唱都集中到了這一部相聲中,這部相聲就是老郭濃縮了的精華,江陽就是要震驚相聲界,要登上春晚,自然,要把十八般武藝都搬出來。
他唱到,一時驚豔:“爆肚兒炒肉溜魚片,醋溜腰子炸排骨,松花變蛋白菱藕,海蟄拌肚兒滋味足,四個涼四個熱這八碟菜,山珍海味也蓋世無啊。”
“好傢伙,多浪費!”
伴隨着江陽唱出這段,臺下報以了陣陣熱烈掌聲,尤其那些受到啓發的觀衆,他們鼓掌最厲害。
他們認同江陽說的,如果這種行爲再不加以制止,遲早藥丸。
“我不跟他比。”
“不比啦?”張玉昊問。
“把我這一百桌弄好了就得啦。”江陽說道。
“一百桌。”
江陽道:“對,浩浩蕩蕩一百桌。”
“請多少人吶?”張玉昊好奇。
“就來一個人。”
“怎麼就一個人吶?”張玉昊覺得江陽很慘。
“我沒有朋友,我也沒有親戚。”江陽語氣已經沒那麼囂張了,好像他也意識到敗家子不好。
“您不是有個二大爺嗎?”
江陽嘆氣:“處理了。”
“怎麼處理了?”
“打海上回來就處理了。”江陽這一句,更是表達了他相聲的主旨,可謂首尾呼應,這樣的人沒有好結果,但他輕描淡寫的處理,不妨礙藝術的推進。
“好傢伙。”
“不管怎麼說,來一個人也是我的朋友,端着杯到跟前,“兄弟,他們都說我是敗家子兒,不樂意跟我玩兒,你來了是瞧得起我,我有的是錢,你說吧,你說打算怎麼着我全答應你,我願意滿足你的要求。”江陽含情脈脈地說。
“行。”
江陽道:“我一說他樂了,“你也別說別的了,把內出租車還我吧。”
“黑車司機呀!”
終,相聲到這結束了,不過,臺下的掌聲卻剛剛開始一樣,轟隆隆的掌聲在耳邊襲過,江陽和張玉昊從沒聽過這樣熱烈的掌聲,三審,那是跟春晚時候是一樣的,觀衆們也都落座到位。
如此,足以想象,春晚時候,這個相聲會呈現怎麼樣的成功,所有觀衆欽佩臺上的藝人,所有導演爲這部相聲折服,包括各路明星,藝人,再次認識了江陽,認識了這個全能的才子。
相聲這段結束了,差十個字三千,按照兩千多字訂閱,小夢夠厚道,不要說我水了。求今天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