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洵眨了眨眼睛,天真無邪的看向凌柏川。
我信你個鬼,青龍龍頭連連搖擺,而後正色道:“我若是靠近,你定然持杖打的我頭破血流,我纔不上當。”
凌柏川,戰又不戰,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你過來,我保證權杖打不死你,蘇洵恨得只咬牙關。
蘇洵,可敢與我一戰,那青龍傲慢的看着蘇洵。
我就來,蘇洵立刻飛身前往凌柏川的身邊,只是他速度雖然很快,不過青龍龐大的身軀以及靈敏的反應確不是他能奈何。
只要蘇洵靠近,又是火,一會兒又是尾巴,又是爪子,倒是令蘇洵吃了不少苦頭。
縱然是近身搏鬥,蘇洵能夠佔據優勢,但凌柏川始終不給他這個機會,反而趁機不斷消耗他。
這樣下去,遲早要落入下風。
蘇洵看向青龍,眼眸中戰意爆發,他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青龍,而後從袖袍間拿出酒葫蘆。
咕嚕咕嚕,蘇洵一口便將酒葫蘆中的酒喝了大半。
而後蘇洵有些醉醺醺的看着青龍。
喝酒壯膽嗎?青龍的眼眸中露出狐疑之色。
借酒壯膽倒是不錯,不過蘇兄你是接近不了我。
他的話剛說完,蘇洵的速度猛然間提升到極致。
一剎那間,他便已經來到青龍的身後。
好快的速度,青龍晃着大腦袋,正欲準備催動龍尾。
卻發現不知何時,他的身軀竟然無法動彈。
嘿嘿,蘇洵邪惡一笑,來到那顆龍頭前。
蘇洵正欲使出權杖,卻看見青龍不斷的遠離自己。
這是咫尺天涯,蘇洵立刻發現青龍施展的功法赫染是五祖真經閣書籍上提及的一種功法,名叫咫尺天涯。
雖是咫尺間的距離,但卻仿若天涯海角。
那青龍搖身一變,而後變成凌柏川的樣子。
他仿若並不意外凌柏川能夠掙脫一樣。
凌兄,你我終究還是要一戰,拖延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凌柏川點了點頭,道:“是要光明正大一戰。”
“翻雲覆雨!”
凌柏川爆喝一聲,他體內的真氣不斷孕育。
一時間,蘇洵所處的空間,一片昏黑。
感受着周圍的異常,蘇洵目光閃動,他擡頭虛空中望去。
虛空中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頓時六道黑芒朝着他籠罩而來。
這六道黑芒如同煉獄一樣,恐怖至極。
蘇洵看了一眼六道黑芒,面色微變。
這些都是由純碎的靈力孕育出來的,在靈力的雄渾方面,凌柏川果然不差。
“六道輪迴!”
凌柏川爆喝一聲,那六道黑芒相互交織,最終形成六道輪迴。
而他的身影出現在虛空中。
蘇洵仰望着凌柏川,感受着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蘇兄,可敢接我六道輪迴!
蘇洵眉頭緊皺,感受着六道輪迴中傳出一股極強的力量。
這股力量,絕對比一些普通的功法要強上不少,在力量的加持下,凌柏川的實力無比強橫。
這便是凌柏川依仗所在,他能夠與蘇洵一戰是因爲他的實力不差。
不過,蘇洵的嘴角處依舊露出一抹笑容。
至少從目前看,凌柏川已經動用絕招,而他的壓低箱至今未曾動用。
不知道我在不動用壓低箱的情況下,能不能戰勝凌柏川。
蘇洵目光閃動,躍躍欲試。
這一刻,凌柏川不在猶豫,他的氣息猛然間綻放,他大步向前,那六道輪迴繼續向着蘇洵壓去。
輪迴之道,生生不息!
凌柏川輕喝一聲,六道之中產生一圈圈的漩渦,漩渦之中傳出恐怖的威能。
一股極強的力量向着蘇洵襲去。
蘇洵悶哼一聲,身形急速的朝着後方退去。
一邊退走,蘇洵一邊不斷運轉王道真氣,王道真氣構造出一道道強大的掌印,不斷與六道輪迴抗衡。
蘇兄,沒有用的,我所感悟的六道輪迴,與你們感悟的功法有所不同。
乃是經過我凌家幾代人完善的,你如何能夠與我抗衡,你還是早點投降吧!
凌柏川哈哈大笑一聲,而後催動六道輪迴,鎮壓蘇洵。
蘇洵的雙手中不斷變化,結成印法。
可是即便結印,他也只能抵擋其中一道。
還有五道?
蘇洵咬了咬牙,倘若繼續下去,他只能動用空間神藏。
但不到緊要關頭,他也不願意動用。
還有辦法,蘇洵看着那五道輪迴黑芒,靈機一動。
我只顧的應對六道輪迴,卻忘了催動六道輪迴的根本乃是凌柏川本人。
他的目光看向虛空中的凌柏川。
這一刻,他放開心神,任由六道輪迴蓋下。
他在幹什麼,凌柏川有些疑惑的看着蘇洵。
他不明白,蘇洵爲何束手就縛,不動用王道真氣抵擋六道輪迴。
就在他疑惑間,那六道輪迴已經蓋在蘇洵的頭頂上。
也就在六道輪迴蓋下的瞬間。
蘇洵爆喝一聲,劍十三從他的指尖瘋狂的涌出。
看到那十三道凌厲無比的劍芒,凌柏川面色大變,失聲道:“你打算以傷換傷。”
正是,蘇洵的臉上帶着一抹笑容,看向凌柏川。
夠瘋狂,不過我不會讓你得逞。
凌柏川冷哼一聲,他捲起袖袍,立刻將十三道劍氣收入袖袍間,他體內的力量瘋狂的攪碎劍氣。
他專心抵禦蘇洵的十三道劍氣,卻忽視了對六道輪迴力量的掌控。
一時間,蘇洵的臉上露出笑容。
倘若以傷換傷,凌兄你尚且能夠贏我,但你卻選擇了後者。
言罷,蘇洵的身影驀然消失在原地。
凌柏川早已經留出一分心神觀察蘇洵的動向。
此刻,他卻發現處在六道輪迴中的蘇洵突兀的消失。
憑空消失,他去哪裡了。
凌柏川尚未來得及思考。
下一刻,他只覺得身後一陣冰涼。
蘇洵的身影猛然間出現在他的身後,他手持權杖,一杖杖下。
這一杖靠近,凌柏川面色大變,他的額頭上滾滾汗珠直流,手中的功法更是拼命般的打出。
讓蘇洵近身,所造成的後果,是他無法承擔。
他在試圖以功法拖延時間,以便與蘇洵能夠拉開距離。
只是他的想法雖然不錯,但蘇洵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一杖杖下,凌柏川胸口如同遭到了大錘一擊。
狂暴的力量自權杖中涌出。
剎那間,那股瘋狂的力量傳到他身體各處,一股麻木的感覺傳來,繼而又是火辣辣的力量不斷竄到身體各處。
這些力量不斷襲擊凌柏川的心神。
只眨眼功法,他便被這股力量轟的體無完膚。
權杖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怖,尤其是蘇洵蓄勢的一擊,更沒有給凌柏川喘息機會。
凌柏川哇的一聲,噴出鮮血。
他的神情有些暗淡,儘管肉身重組了一次。
但那權杖殘留在體內的力量,一時之間,仍舊無法驅除乾淨。
蘇洵也不好受,六道輪迴壓下的瞬間,使得他體內氣血翻騰。
那威壓,也傷了他。
只不過他要比凌柏川承受的力量要小些,自然好受一些。
凌柏川正欲運轉體內真氣,在與蘇洵較量一番。
當他運轉體內真氣,卻赫然發現,自己體內真氣空空, 根本無法施展半分。
他苦澀的看了一眼蘇洵,而後有氣無力道:“我輸了。”
蘇洵點了點頭,當即拱手道:“承讓!”
說完這句話,蘇洵立刻來到虛空中攙扶住搖搖欲墜的凌柏川。
你被我的權杖近身,權杖中的力量太過剛猛,故而導致你體內的力量消耗一空。
你休息一會,便會恢復。
凌柏川看了一眼蘇洵,咬牙切齒道:“你小子下手可真黑,就拿權杖捶我。”
蘇洵摸了摸腦門,尷尬一笑,道:“下手是重了點,若是不重,凌兄還有一戰之力,我豈不是麻煩。”
你說什麼,凌柏川目光瞪着蘇洵,冷冷開口。
沒……沒什麼,我是說有空請凌兄喝花酒,蘇洵連忙轉移話題。
凌柏川拍了拍蘇洵的肩頭,有氣無力道:“這還差不多,說好了,姑娘任我隨便挑。”
一定一定,蘇洵信誓旦旦。
隨即,凌柏川看向蘇洵,在蘇洵的耳邊小聲開口道:“蘇兄這次打的沒有盡興,我也一樣。”
蘇洵聽後,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深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凌柏川,開口道:“凌兄可真是藏的夠深。”
彼此彼此,不過我們南庭弟子若是能夠奪冠,又有誰在乎第一第二。
那個頭銜雖然很重要,但也鋒芒畢露。
不過新秀弟子承載的並非個人的榮譽,而是南庭的榮譽。
蘇洵連連拱手,道:“凌兄的話,蘇某記下了。”
凌柏川拍了拍蘇洵的肩膀,淡然道:“我能把公子欽打趴,但決賽便靠你了。”
蘇洵面帶肅穆之色,點了點頭。
凌柏川哈哈大笑,開口道:“我可沒說什麼,記住你說的話,要請我喝花酒。”
凌柏川擦了擦嘴角處的鮮血,緩緩走下擂臺。
蘇洵若有所思的看着凌柏川的背影。
他吶吶自語道:“看似不爭,卻似在爭,只不過凌柏川所爭與我所爭並不一樣。”
我所爭的並不是第四代新秀弟子的頭銜,更不是南庭的榮譽,而是爲自己爭一口氣,爲先生爭一口氣。
而凌柏川所爭的卻是不爭對錯,只爭道理。
場下,衆人卻是因蘇洵一戰,而歡聲雀躍,但蘇洵心裡卻明白,還有兩場惡戰等着他。
祖庭的弟子,無論是君塵風還是公子欽,他們的實力都不比凌柏川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