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光纏繞,相互交織,不斷的朝着蘇洵壓迫而來。
轟!
仙光打在蘇洵的身上。
此時的他,只覺得肉身被壓的坍塌,他的呼吸沉重。
他的骨骼,被仙光壓的咯嘣咯嘣,他的體內,氣血翻涌。
咬緊牙關,蘇洵繼續向前走去。
我若是連眼前小小的困難都無法渡過,何談去治理偌大的中天。
倘若面前的困境都渡不過去,我又怎麼重返仙庭,找那個賤人報仇。
修道之人,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想要變得更強,只有不斷歷練。
只有修爲境界不斷的提升,才能更強。
蘇洵需要變得更強,變得更強。
他的心中默默唸叨。
蘇洵沒有動用功德輪盤、也沒有依靠酒葫蘆中的酒增持修爲。
他只憑藉着肉身,以及他的意念,不斷對抗仙光。
仙光繼續下壓,他的身子幾乎壓塌。
他的雙膝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地面之上,膝蓋所處的位置,出現裂痕。
蘇洵悶哼一聲,他的血肉被仙光不斷磨滅。
倘若時間久了,他會被活生生的壓死。
不能退,蘇洵告訴自己。
他的體內,真氣不斷的沖刷着仙光的力量。
兩股力量不斷的交織。
他的肉身,仿若經歷了當初風化之力。
磨滅、重生,出現在蘇洵的身上。
他的意志無比堅定。
他的指甲被壓出血絲,劇烈的疼痛感,使得蘇洵痛苦萬分。
他的髮絲凌亂無比,身軀微微顫顫。
此時的他雖然跪在地上,但他的身軀依舊筆直,沒有栽倒。
一旦他失敗,那麼他很有可能被仙光磨滅。
蘇洵的心中渴望變得更強,因爲他是一個有着信仰和理想的人。
自拿到種子的時候,蘇洵便明白,自己肩負起中天的未來。
他要爲己正身,要爲中天的生靈爭一爭氣運。
這一刻,蘇洵的眼眸是清澈的的。
一步都不能退,他堅定道。
他的肉身不斷也在不斷破滅與修復。
原本跪倒在地的膝蓋,竟然在一刻緩慢的擡起。
那仙光依舊不斷的衝擊着蘇洵的身子。
但蘇洵好似忘記了痛苦,忘記了一切。
他的眼中,只剩下堅定的信念。
就在他快要忘記痛苦,忘記一切的時候。
那仙光,竟然將他體內的垢氣沖刷的一乾二淨。
他的肉身,也有了新的變化。
良久,他的身子方纔站了起來。
每跨出一步,仙光便不斷的壓迫而來。
但每一次破滅和痛苦後,蘇洵又繼續向前走去。
如此反覆數十次後,他的肉身變得無比強橫。
即使是強如仙光,也已經不能快速的將他的肉身破滅。
隨着蘇洵不斷的移動腳步,此時距離仙台,也僅有一步之遙。
仙台之上,種子的輪廓也漸漸浮現出來。
一步邁出,蘇洵只覺得全身一輕。
他的大手,毫不猶豫的朝着那種子抓去。
觸及種子的剎那,一股極強的力量不斷的灌入蘇洵的身軀內。
這是……
蘇洵感受着體內一股莫名的衝擊力,神情微動。
他的體內,一股瀚海的力量席捲全身。
他的眼眸緩緩閉上,仔細的感受着體內的變化。
種子竟然消失了……
奇怪,種子去哪裡了,蘇洵眉頭緊皺。
剛纔他還能捕捉到種子的蹤跡,但此刻卻消失不見。
是怎麼回事,蘇洵原本緊閉的雙眼,在一刻緩緩睜開。
我的體內,道蘊依舊是道蘊,甚至連力量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想到此處,蘇洵陷入了沉思。
種子莫名的消失在體內,股力量也如同石沉大海一樣。
不會在我的酒道雛形上吧!蘇洵似是想到了什麼。
他的意念朝着體內酒道雛形上掃去。
酒道雛形上,一顆小小的種子不斷生根發芽。
蘇洵看到此處,瞳孔猛然間一縮。
這是……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種子的變化,不敢懈怠。
此時,種子落入到酒道雛上。
而後,種子緩緩生根發芽,長出兩片嫩嫩的綠葉。
蘇洵的心神一顫,隨着種子的生根發芽,他的腦海中一股信息不斷的涌入。
他的神情變得漸漸凝重。
良久,他方纔將信息全部接收。
原來如此,種子真正的奧義並不是在於成仙。
種子的本身,便是代表着一種信仰和希望,那是衆人的希望和信仰,纔有了種子。
種子能夠生根發芽,便意味着某種意義上的重生。
那就是希望的重生,信仰的重生。
蘇洵的眼眸中閃着光芒。
種子在我的體內生根發芽,便是帶着希望和力量前行。
蘇洵的目光朝着體內那種子打量而去。
此時,兩片綠葉上,一道道的紋路涇渭分明。
在兩片綠葉的邊緣,一縷仙氣瀰漫,只是仙氣少得可憐。
倘若種子長大,那麼瀰漫在種子的上的仙氣,便可以凝成仙魔力。
只要有了仙魔力,我便可以將體內的大道力量轉化成神魔的仙魔力,到了那時候,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仙人。
想到此處,蘇洵怦然心動。
這一刻,他終於觸及到仙人的門檻。
他的心神緩緩的從眉心紫府中退了回來。
花了一番功夫,他終於將酒道與種子建立起了聯繫。
就這樣,蘇洵在摘星樓住了近半個月時間。
除了修煉,蘇洵也經常走動。
這一日的清晨,蘇洵盤膝在牀上,進行吐納。
突然,一聲急促的敲門聲將他驚醒。
何人。
蘇兄弟,大喜事啊!
一聽聲音,蘇洵知道是舒曉鬆。
蘇洵急忙下牀,打開房門。
蠻地的遠古世家開放了。
遠古世家,那是何地?蘇洵疑惑。
是三位大帝開闢出來的緩衝區域。
在這塊區域內,是可以進行交易的。
不過,這塊區域內,勢力錯綜複雜,爭鬥不斷。
舒兄這麼一說,倒是值得一去,蘇洵滿是期待。
看着青蛟和小蠻蠻童兒等都在閉關,蘇洵也沒有打擾幾人修煉。
與舒青松收拾一番後,便前往遠古世家。
一路上,兩人倒也順利。
再往前,便是望月城。
舒兄,你來過嗎?蘇洵不禁疑惑。
舒曉鬆點了點頭,以前遊學的時候,來過一次,那是託師尊的福氣,纔有機會來上一次。
不過,這一次來到這裡,卻又有些不同,舒曉鬆看向望月城,不禁感慨。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已經是十幾年,而這座城也改變不少。
我記得以前,在那城邊有一棵蒼天大樹,一棵樹比望月城還要高大不少。
樹葉與樹葉間,密密麻麻,望月城的修士都稱呼它爲“歲月長青!”
歲月長青,蘇洵默默唸叨幾句,而後看向舒曉鬆,舒兄,當真有四季常青的樹木嗎?
唉……只是一種說法而已,哪有樹木能夠四季常青。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遠處一名修士當即笑道:“兩位道兄說笑了,四季常青樹多的不可勝數,比如屋舍內的長青藤,可算樹木,四季常綠。”
再比如杉木,也算四季常青,不會隨着季節的改變而改變,可算得長青。
蘇洵和舒曉鬆聽着男子的話,不禁動容,尤其是蘇洵,眼眸之中更是帶着一絲怪異之色,他的目光打量着男子,瞳孔一縮。
天同七重境,難怪我未曾察覺。
舒曉鬆和蘇洵一愣,當即拱手道:“道友!”
我看兩位打扮非是我遠古世家內的修士。
蘇洵打量着一眼男子,但見男子束冠而立,面容頗爲清秀,一襲白衣,在他的後背處,揹着一把斷脊劍。
我等遊學至此,多有攪擾。
遊學,現如今,能夠以遊學心態遊歷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兩位道兄倒是好雅興。
這話怎麼說,蘇洵疑惑的看着白衣男子。
白衣青年從袖袍間拿出一把摺扇,輕輕的打開摺扇,天下終歸於亂世,有仕途心者,門庭若市,心若不定,又怎麼去遊學苦思。
聽着白衣男子的話,蘇洵和舒曉鬆皆是陷入了沉思中,白衣男子所言的確不錯,亂世之中,不論出身,不論學問,只憑手段。
不知兩位道兄,至何經典,白衣青年繼續問。
舒曉鬆微微一笑,經典算不上,我所學乃是術道。
術道,有道無術,術尚可求,有術無道,止於術也,白衣青年淡然一笑。
道兄所言極是。
那位道兄呢?莫非也是學習術道,白衣男子的目光落在蘇洵的身上,他總感覺面前的青衫男子看不透。
蘇洵微微沉吟,我所學也並非什麼大道,用劍而已。
你會劍法,白衣男子錯愕的看了一眼蘇洵。
怎麼,我不像會用劍嗎?蘇洵反問。
白衣男子淡然一笑,用劍者,須知手中有劍,我看道兄身上也並無佩劍。
蘇洵尷尬一笑,那是因爲我對劍道理解並不深。
額,看到蘇洵一本正經的說着假話,舒曉鬆愕然,如果說天人合一的境界,還不能代表蘇洵對劍的理解,那麼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天人合一,劍道上的天人合一,那是一種可望不可求的際遇,這種際遇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達到。
蘇兄,謙虛過頭了!舒曉鬆慨然一嘆。
看來這位道兄對劍道有獨特見解,白衣男子聽着舒曉鬆的話,當即笑道。
閒聊至此,還未請教兩位大名,白衣男子漫不經心的問道。
蘇洵,舒曉鬆。
雲一劍,白衣男子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