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幹老保子這行,察言觀色是基本的行業素質。見雲玥沒被自己的迷魂大法所迷惑,豔娘蛇一般從雲玥的身上滑了下來。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難爲情,飄着身子在前邊引路,不時還對雲玥回眸一笑。
沿着樓梯來到二樓,豔娘那香豔的手帕一揮。“姑娘們出來了,有貴客到嘍!咯咯咯……”一連串的笑聲好像一隻老母雞。
還是見過少原君那座寬大奢華的廳堂,兒臂粗的魚油蠟燭燃起來有一種淡雅的香氣,吸上那麼一口有着略微迷醉的感覺。一人合抱不過來的巨柱刷着紅漆,上面彩幔飄舞具是用又輕又薄的綢緞。美人隱隱站在綢緞的後面,似露不露身上衣服若有似無。這朦朧的美讓曖昧的氣氛被烘托到了極致,沒見身旁兩隻純種大色狼已然是蠢蠢欲動。口中不斷髮出犬科動物才能發出的嗚咽。
“這是春媚,一手琵琶彈得穿金裂石。這是夏菊一身驚人的舞技,保管各位貴客目眩神迷。這是秋月,她的嗓子百靈鳥都都要羞愧的飛走。這是冬梅,一口蕭技在邯鄲獨一無二。一會讓她給各位大爺吹一下,便知其中的妙處。”
豔娘獻寶似的推銷着手下四大美女,乖乖看看人家吹拉彈唱無一不精。聯想到後世的洗浴中心經理,“老闆,這幾位姑娘波大腰細屁股圓。口活賊好,玩冰火那絕對拿手。風火輪玩的也溜,紅繩……!”一前一後的強烈對比。雲玥深感後世傳統文化的缺失。
“呱噪個什麼,四位姑娘一起來陪。你不是說她們吹拉彈唱具是一流,今天就讓她們聯袂獻藝。咋。怕大爺付不起你的纏頭銀子不成。來人……!”烏孫大爺霸氣,一揮手手下小廝便拎上來一個麻布袋子,兜底一倒數顆碩大的銅錠子便滾落悄無聲息的滾落在地毯上。黃澄澄的銅錠子,頓時讓豔娘眼神一眯。雲玥覺得,這銅錠子還是摔在地板更有氣勢一些。
“今天是爲我兄弟送行,明日他便要奉王命前往齊國。讓你的這些粉頭都給老子侍候好了,若是我兄弟一個不順心。嘿嘿。你這裡的酒食供應……哼!”烏孫季長鼻子裡狠狠噴了一下,一股王霸之氣油然而生。
“哎呦!季長大爺你這是怎麼話說的,就是您不看賞我們樓裡的姑娘也日思夜想的盼着您來吶!讓季長大爺破費還真不好意思!”嘴裡說着。腳上不停的踹着身邊的小丫頭,示意讓她將銅錠子撿起來。
懸掛的紗簾緩緩升起,簾子後面現出四個身姿曼妙的美女出來。諾大的廳堂裡忽然響起絲竹之聲,雲玥循聲望去。原來兩旁掛着巨大的幕布。隨着紗簾的升起幕布也隨之升起。
幕布後面是巨大的編鐘。吹奏各種樂器的樂師。古典的旋律讓人陶醉其中,兩旁走出兩隊侍女。兩兩相攙的將雲玥等人架到座位上,雲玥再三推辭才讓趙烈坐了首席。日後烏孫無忌還需要趙烈維持,此時給他個面子日後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侍女們端上來銅盆,溫熱的清水潔白的布巾子。白皙的小手在肌膚上滑動,不需要你動一根手指頭。那種懶洋洋的舒爽,讓人好像一下子也懶了下來。
百花樓的座椅參照了雲家的沙發設計,估計又是烏孫季長這敗家玩意禁不住女色誘惑泄露出去的。
高高的座椅符合人體工程學設計。坐墊也不知道加了什麼東西。一座下去有一種塌陷的感覺,不過隱隱似乎有一種彈力。比雲家的沙發似乎更勝一籌。日後得讓烏孫無忌瞭解一下。這裡面到底填充的什麼玩意。
小侍女們不斷忙碌,就差脫鞋給洗腳了。雲玥幾乎以爲過一會兒要上浴桶,幾位就要在這裡寬衣解帶接受小侍女的搓澡服務。
環佩聲響,四名紅阿姑已然換好了一身行頭。春媚戴上了假指甲,夏菊穿上了薄露透的紗裙。關鍵部位都被擋住,卻又好像沒被擋住。這種若隱若現的朦朧感覺,讓兩隻色狼立刻來了精神,一改剛剛懶洋洋的模樣。
“錚……!”一聲琵琶聲穿絲裂錦般響起,接着便是秋月那類似海豚音的嗓子。雲玥一直認爲海豚音應該屬於聲波武器的範疇,在這秋月姑娘身上更加體現出來。
也不知道身邊兩頭色狼是怎樣欣賞的,雲玥是直想將耳朵捂住。終於那海豚音消失不見,夏菊緩步走上地毯。白皙的皮膚鼓脹的胸脯,還有那燭火下反射着牛奶一般光澤的大腿。雲玥感覺小心臟撲騰撲騰的跳,呼吸甚至也急促起來。就連包着一塊皮子的小腳,看起來都那麼的性感。
要命的是這娘們的眼神,勾魂奪魄已經不能說明其本質。那媚眼拋得是個男人都接不住,酒菜流水架的端上來。這妮子一個媚眼過去,兩頭色狼便“咕嘟”一聲抽乾杯中美酒。估計,他們連這到底是酒還是水都沒分清楚。
雲玥不不禁爲之折服,這小蘿莉看起來不過只有十四五歲。居然這麼有料,這到底是怎麼發育的。要知道這年月,一個二十歲的窯姐便已然算作是老齡組。那三位所謂的紅阿姑,雲玥擡着半分眼皮都沒看上。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前不凸後不翹整個一白條雞。
能在小小年紀將功夫練到這地步,日後一定會是個妖孽級別的人物。雲玥看着夏菊,正巧那妮子也一個媚眼兒扔過來。
“咕嘟”雲玥也抽乾了杯中的美酒。
唱的什麼雲玥幾乎選擇性的忽略,眼睛全在這夏菊身上。那胡璇是一個接着一個,媚眼也是一圈兒接着一圈兒。侍女倒酒倒得手痠,無論是雲玥還是趙烈、烏孫季長或者是歲寒三友。均是眼到杯乾。不知不覺便喝進去許久酒水。
終於音樂漸稀,夏菊在做了一個凌空後空翻轉體三百六十度之後。靜靜的立在場中,鼓鼓的小胸脯劇烈的起伏着。一對小玉兔幾乎要蹦出來。衆位色狼不禁又幹掉一杯。以示這一難度係數達到九點六動作的讚賞。
從來沒有這樣短的時間喝這樣多的酒,剛剛色魂授受還不覺得。這一停下來,雲玥只覺得肚子裡翻江倒海。對着旁邊的侍女剛一示意,那侍女便明白過來。
可還沒等她動手,眼疾手快的豔娘立刻竄了過來。摟着雲玥的腰,帶着雲玥去如廁。
所謂的如廁不過是一間藏於角落裡的乾淨房間,裡面放着薰香淨桶。鋥亮的銅製馬桶反射着燭火的光芒。雲玥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屋中情形便胡天黑地的吐起來。
豔娘在旁邊幫着梳攏後背,待雲玥吐淨了還名侍女端來清水給雲玥淨口。“貴人一定是喝不慣這烈酒,一會兒讓奴家給您換上梨莊出產的果子釀。聽說是果子加蜂蜜釀成的。比這烈酒柔和多了。”
雲玥哪裡不知道這烈酒的厲害,這分明就是提煉酒精的工藝。自己胡亂弄到戰國來,無非是想騙倆錢花。反正純糧食釀造,又喝不瞎人。沒想到今天終於害人害己。想必明天自己一定頭痛欲裂。
接過小侍女的遞來的布巾子擦了臉。便由豔娘攙扶着走出來。“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緩緩一會兒自己便回去。”雲玥回頭吩咐豔娘,剛纔自己喝的是急酒。吐出來再緩緩,或許明天不會太難受。
“奴家陪着貴人一會兒,貴神身旁也得有一個支應的人兒不是。若是貴人嫌棄奴家年齒流長,一會兒奴家喚來姑娘陪伴貴人便是。”豔娘對着身邊一個侍女打了個眼色,那侍女便匆匆離去。
豔娘認準了,這青年乃是今天的主賓。看趙烈與烏孫季長的模樣。便知這人不簡單。今天無論如何得侍奉好了,嘴上陪着雲玥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話。言語間極盡阿諛奉承之言。按着雲玥坐下一雙妙手在雲玥的太陽穴上溫柔的揉捏。舒服得雲玥差一點兒便睡着了。
朦朧中,雲玥感覺小手換到了肩膀上。揉捏似乎也有力了些,這些日子太過勞累。雲玥閉着眼睛享受這難得的閒暇,明日裡還要迎接更大挑戰。這些時日都是在刀尖兒上跳舞,稍有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神經與身體都處在緊繃之中,正式需要放鬆一下的時候。
“夏菊姑娘,呵呵!都說你不接客,說什麼非英雄人物不侍候,哼哼!今天怎器侍奉起人來了,老子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英雄人物。”一個公鴨嗓在身後響起,雲玥和身後美人皆是一驚。回頭看去,之間一個穿着錦袍的男子帶着幾名黑衣大漢正堵在走廊裡。一雙死魚眼睛,正盯着雲玥和他身旁的女子。
雲玥轉頭一看,發覺身旁的女子已然不是豔娘,而是換成了換過羅裙的夏菊,儘管粗袍大袖但已然難掩惹火身材。此時的夏菊嚇得俏臉變色,直往雲玥身後躲。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不敢看向那來人。
伸出手臂將夏菊攔在身後,冷着眼看向來人。也不知道這王八蛋是哪裡來的,不過明明看到夏菊給自己服務還過來搶,那就是不給自己面子。
“小子,最好識相點別攔着我家主人玩樂。我家主人可是大趙王室至親,得罪了我家主人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一個明顯是狗腿子管家模樣的傢伙歪戴着帽子斜瞪眼,絲毫沒有瞧得起雲玥。
“哦,你家主人是哪位?”雲玥看着這個牛X到了極點的傢伙,不知道自己又遇到了哪位王室宗親。不過既然少原君與安平君這樣級別領導都碰見了。估計也還沒有人能強過他們倆去。
“小子站住了,別把你嚇死。我家主人便是趙氏酒坊的東家,單名一個孤字便是我家主人了。”這管事見雲玥問出來,極其牛叉的便將主家字號報出來。
“哦,原來是趙孤。”雲玥很熟悉這個名字,就在昨天晚上老薑還對自己提起。沒想到冤家路窄今天便遇到。也不知道是自己幸運,還是這趙孤的不幸。
“大膽居然敢直呼我家主人名諱,來人哪!將這廝的腿給老子打折。”那管事模樣的傢伙瘋狂的叫囂,那樣子很像一條被主人牽着的瘋狗。
“哈哈哈!拉大旗作虎皮,小小的一個酒坊東家算得什麼鳥人。老子是王上親自封賞的校尉,也沒你那麼牛。打折老子的腿,好啊!襲擊大趙軍官,嘿嘿!我倒是要看看,你家那個鳥主人保得了保不了你這顆狗頭。”雲玥對着那囂張管事輕蔑的一笑。
剛剛還要躍躍欲試的幾個家丁,頓時停住了身形。戰國年代對軍人的保護可以與後世的熊貓媲美,尤其是戰場上立過功的戰將。只要不是殺人之類的大事,一般國家機構都會選擇無視。畢竟,國家若想強大必須依靠這些武人。若是這幾個家丁打斷了一個校尉的腿,那麼等待他們的只能是被斬掉項上人頭,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軍方在這一方面是空前團結,絕對不會有例外或者講情的事情發生。
“哦,不知校尉大人貴姓。我與廉大將軍與昭武將軍古戰宏古將軍頗有些交情。廉大將軍的孫兒廉戰,方纔還與在下飲酒取樂。這夏菊姑娘,實在是在下表弟想要之人。只要兄弟你行個方便,今天你在百花樓吃的喝的都算在趙某帳上,你看如何?”
趙孤一見硬來不行,便試圖在言語上說和。今天他與廉戰還有烏孫寰接班而來,就是爲了一睹這百花樓四美的風采。相傳這百花樓四美之中,只有夏菊是賣藝不賣身。
這兩位浪蕩公子其餘三美盡皆玩過,只是沒嚐到這夏菊的滋味兒便好像看見魚的貓兒。抓心撓肝,吃不到嘴裡便難受得要死。
今天恰好手下來報,說是冬菊居然服侍一個男人在觀賞風景。於是趙孤便自告奮勇,前來將人帶回去。供自己的那位表弟和廉戰玩個痛快。說什麼也要吃了這隻小乳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