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念如歌,夏乘風冷聲道:“你怕我?因爲我是殺人犯的兒子所以怕我?還是你覺得我有病所以怕我?又或者你覺得我這個人陰森又恐怖所以怕我了?”
聽着夏乘風的質問,念如歌眉頭緊蹙,想要開口解釋,可還不等她開口,夏乘風便已經猛地向她靠近,伸手便緊緊的拽住了念如歌的胳膊,面頰緊緊的靠近她,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一個巴掌遠,他血紅的瞳孔緊緊鎖住她無辜的眼眸。
沙啞而陰冷的命令道:“念如歌,全世界的人害怕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行!”
他的手掌突然撫上了她的臉頰,神情變得柔軟了些:“我說過只要你聽話我就不會傷害你,所以你別怕我!”
他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看別人害怕的表情,可現在他一點兒都不想看念如歌害怕的模樣,他也想像個正常人一樣不讓人害怕。
念如歌呆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機械的點了點頭:“好,我不怕你!”
她說的是真心話,因爲她從夏乘風的眼裡看到了深深的孤寂,這些年裡,他應該真的是孤單怕了,沒有人天生就應該被討厭和被排斥,再強大的人內心也會有那麼一兩處軟弱,她想,如果當初在夏家有人好好呵護童年的他,也許現在的他就不至於這般陰暗了。
聽着念如歌的話,夏乘風笑了,終於放開了手,從新坐回地毯上,神情放緩了下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頭看着念如歌說:“你還想繼續聽嗎?”
念如歌點點頭。
夏乘風也點了點頭,而後繼續往下講。
“盛暮闌殺了女傭之後便去樓上洗漱換了一套衣服,她將自己打扮的很好看,純白的衣裙就像是當初嫁給夏鼎然時一樣美麗,長髮及腰規矩的披散在後背,脖子上戴着一條精緻的懷錶項鍊,那懷錶裡是她和夏鼎然17歲時候的合影,合影中的兩個人笑的都很燦爛,那是盛暮闌最寶貴的一張相片!”
“將自己盛裝打扮好,她終於走出了那棟囚困了她五年的房子,我一直偷偷的跟在她的身後,眼睜睜看着她向夏流年的住處走去,那時候夏流年五歲,正在城堡前的莊園裡玩,他從來沒有見過盛暮闌,也不曾有人跟他提起過盛暮闌,夏鼎然將他保護的很好,不讓任何流言風語傳進他的耳中,他就是個住在象牙塔裡的小王子,被所有人精心呵護着疼愛着!”
“當五歲的夏流年看到盛暮闌的時候愣了,一個長的那麼像他媽媽的女人,他自然是喜歡的,還沒等盛暮闌上前,他就自己傻呵呵的向盛暮闌跑了過去,我遠遠的看着他天真的衝着盛暮闌笑,甚至還很白癡的衝着盛暮闌伸手要抱抱!呵,真是傻,他知道他是在向一個殺人犯索抱麼?他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正身處險境,甚至還很傻的主動投身險境,那時候我就覺得,像夏流年那麼傻的人,真的是活該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