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如歌僵硬在原地,只覺得背後有一道熾烈的目光灼的她連呼吸都開始有些壓抑。
這是他們重逢之後,第一次提起高中的那段時光吧。
不知道爲什麼,念如歌突然覺得有些心酸,腦海裡忍不住的便有回憶不斷的上涌。
夏流年的單車,音樂室的舊風琴,她被水洗的發白的帆布鞋,還有黑板上並排而寫的“流年如歌”……
所有的一切都還清晰的彷彿昨日,可偏偏卻早已經疏離的過了五年。
盯着念如歌的背影,夏流年彷彿想要從她的背脊望進她的心裡,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偏偏那麼陌生。
想起昨晚醉酒後柔聲呼喚自己名字的她,夏流年突然想要問一問,到底哪一個纔是她最真的模樣,也突然想知道,分別得這五年,她想他嗎?
最後終於忍不住看着她的背影開了口:“念如歌,我離開的這幾年,你想起過我嗎?”
念如歌渾身都是一顫,從來沒想過他會在這樣的環境下問她這樣的問題。
讓她怎麼回答?
何止想起過,明明就是從來都不曾忘記過!
深吸了一口氣,念如歌轉身正要回答,夏流年卻是突然搶在她之前開口:“算了,你進去吧,我們開始錄音。”
他在害怕,害怕從她嘴裡聽到不想聽的回答。
念如歌剛剛提起的勇氣這一刻卻全部泄掉,看着已經轉身去看機器的夏流年,念如歌苦澀的笑,也罷,有些話說出來只是讓彼此更加尷尬。
她突然很慶幸剛剛被夏流年制止了回答。
拿着譜子,念如歌轉身便進了錄音室,走到麥克風前,戴上耳機,看着隔音玻璃外的夏流年,忙碌時候的他仍舊散發着讓人挪不開眼的光芒。
夏流年,如果我說我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想你,你會覺得開心還是負擔呢?
打開了所有裝備,夏流年恢復工作時認真的模樣,對着錄音室裡的念如歌做了一個OK的手勢。
看到夏流年的手勢,念如歌收回那些亂七八糟的複雜情緒,認真的聽着耳機裡的音樂,跟隨着節拍開始進入錄音狀態。
“一念如歌\/我像個旁觀者……”
“停!”
念如歌開口剛唱了第一句,夏流年便已經將音樂關掉,耳麥裡傳來夏流年冷厲的聲音:“情緒不對,太過悲情了!這首歌光看歌詞,的確有些悲情,但是我想要你表達的是一種情竇初開時懵懂戀愛的坎坷心情,戀愛有的不光是悲情,還有諸如期待、盼望、嬌羞和無奈。”
“準確的來說,這首歌想要表達的是一個暗戀者的心情,你知道暗戀麼?想表白卻不敢,隱藏着卻又心有不甘!你試着將這些情緒帶進去。”
聽着夏流年的話,念如歌隱約有些懂了,調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便對着夏流年點了點頭。
暗戀麼,這種滋味,應該沒有人比她更懂了吧。
看着隔音玻璃外的夏流年,念如歌再看譜子上的歌詞,內心卻是一陣酸澀,跟隨着音樂,她再次開口:“一念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