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亭莫凡的話,蘇萱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卻憤怒的跺了跺腳。
她看着臺上的念如歌,再聽聽臺下的賓客對她的辱罵,眉頭深鎖,這要是被樑千夜知道了,又不知道該鬧成什麼樣了!
可亭莫凡說的對,她不能去打亂這段訂婚宴!
念如歌強忍住心痛,擡頭看着眼前夏流年和寧馨相依偎的身影,她伸手敲擊着琴鍵,卻因爲雙手的顫抖導致調不成調。
臺下的賓客都是達官貴族,那些女士更是從小就會學習琴棋書畫,對於鋼琴每個人都不陌生。
聽到念如歌彈奏出的音律,皆是不由的生笑。
“我還以爲這出名的歌手有多厲害呢,前段時間媒體把她吹捧的那麼厲害,原來是個連鋼琴都彈不好的啊!原來歌手這好當的!”
“真難聽,不會彈就別逞強,髒了我們的耳朵!”
“到底會不會彈琴啊?雜亂無章是故意的麼?故意在搗亂吧!”
不滿和奚落的聲音紛紛疊起,念如歌皺緊了眉頭,腰背卻挺的更直,她現在已經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她只在乎夏流年對她的看法。
她擡頭,卻發現夏流年仍舊在和寧馨低頭竊竊私語,一眼都沒有向自己看來。
煩躁的呼出一口氣,她控制自己不再去看夏流年,凝神,她想起當時在演唱會上,夏流年當着幾萬觀衆的面爲自己彈唱《流年如歌》的畫面。
今天,她同樣把這首歌唱給他聽。
這是他爲他們兩人寫的歌,念如歌不相信他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感情卻能寫出這麼情真意切的歌。
她在賭,賭他最後對她的一絲感情。
深呼吸,念如歌靜下心來,再次輕撫琴鍵,這一次不再是雜亂無章,悅耳動聽的音樂從她的手指中流淌出來。
單單只是前奏,就讓夏流年僵直了後背。
他死死的咬緊牙關,控制着讓自己不去看她,可《流年如歌》的音樂卻侵襲着他的耳朵和心臟。
她竟然會選擇在他和寧馨的訂婚宴上唱這首歌!
夏流年心痛不已,多想立馬拋棄一切將她帶走,帶着躲進無人之地,與她兩個人廝守到老。
可他不能,他不能拿她的性命開一絲一毫的玩笑。
捏緊了拳頭,他努力的控制自己鎮定,整個人卻已經僵硬到麻木。
悅耳的琴聲讓現場的躁動都平息了下來,所有人都安靜的聽着音樂。
終於,念如歌開口吟唱出第一句詞:“你說。不知道表達感情的人,只能走很長很長的路。例如我。挖空了心臟。只想告訴: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嘛?你曾坐在我的身旁。那樣的安心和平靜。讓我無端想到了永遠……”
念如歌的歌聲不同以往的空靈,此刻卻稍顯沙啞,就像是她那顆顫抖疼痛的心臟讓人疼惜。
她素淨絕美的臉龐被朦朧的燈光照耀着,鋼琴前,那優雅孤島的身姿卻讓人莫名的升起一絲疼惜。
好多一開始嘲笑念如歌的人,此刻聽着她沙啞悲慼的歌聲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