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如歌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末了卻是揚眉一笑:“在酒吧駐唱沒什麼不好啊,既能賺錢,又能練颱風,反正我喜歡唱歌,對我來說一舉兩得,再好不過!”
然而在講着這番話的時候,念如歌的腦海裡躥出來的卻是在酒吧駐唱時被各種客人刁難的畫面。
在酒吧那種地方,什麼樣的人都有,就算只是做駐唱歌手而不是陪酒小妹,可一旦客人指名點姓的要和你喝酒,你也不得不陪着笑臉一杯接一杯的喝。
好多時候喝到吐,常常第一天的酒還沒完全醒,第二天就又是一番大喝特喝。
以前的念如歌是出了名的三杯倒,啤酒,小玻璃杯,喝上三杯,必醉,酒量還不如小朋友。
之所以現在酒量起來了,都是那段時間在酒吧裡駐唱被逼出來的。
光是喝酒,其實也還好,至少吐過之後睡一覺就能好,可有的客人手腳不乾淨,老是藉着喝酒的由頭卻不斷的想要揩油。
猶記得,念如歌剛去酒吧駐唱時,遇到過一個臉上帶刀疤的社會男,不斷的灌她酒不說,還藉機揩油,那時候的念如歌單純的就像是個初出花棚的花骨朵,哪裡架得住人這般騷擾,那男人手一摟上他的腰,她直接就將手中的酒向那男人潑了過去。
而換來的結果就是那男人惱羞成怒,當場給了她好幾個耳光,那男人手重,不帶絲毫留情,光是一巴掌下來,念如歌就被打得耳鳴了,偏偏他還不收手,直接連帶着就是幾耳光,不帶絲毫的停歇。
要不是酒吧管事的及時趕來,念如歌覺得那晚上,她會被那男人的耳光扇聾的。
諸如這樣的事情,其實發生了好多次,不過後來慢慢的,念如歌也算是學聰明瞭,處事越來越圓滑,雖然常常也會遇到被客人揩油,但是她都會聰明的去化解,努力的在保全自己的同時也保全客人的面子,只有這樣,才能在酒吧繼續混下去。
從前的她,從來都不曾想過,有朝一日,她也會變得這麼世故。
也可以穿着十幾釐米的高跟鞋健步如飛,在陌生的場子說着很漂亮的客套話,禮貌周全的跟陌生人甚至自己厭惡的人問好,一口氣喝下一大杯高度數的酒依然面不改色,一個人捧着一杯濃厚的黑咖啡細細品味,臉上永遠是看不出心情的微笑。
她才終於明白,人總會成長,甚至成長爲自己從未想到的模樣。
聽着念如歌的話,看着她臉上夾帶的笑,夏流年放在餐桌下的手卻早已經捏成了拳,心中怒火中燒,恨不得現在就去揍樑千夜一頓。
他退出,是讓她幸福的,而不是讓她遭罪的。
本來這個夜晚,夏流年不想提到樑千夜,因爲一旦提起,他和念如歌剛剛緩和的關係就又會變的僵冷,可他終究還是忍不住那股怒火,冷聲低喝:“那樑千夜呢?你要去酒吧駐唱,他真的那麼讓你去了?還是說,你之所以去酒吧駐唱,根本就是被他慫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