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如歌卻固執的抱着樑千夜的脖子不肯放,直到夏流年轉身讓艾倫派人拿起擔架過來,念如歌才終於放手。
她看着樑千夜被人小心翼翼的擡上了擔架,他的血早已經染滿了衣服和臉頰,心裡的愧疚卻是更濃更深,她擡步就要跟上去,夏流年卻在伸手緊緊的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們會送他去醫院,你該放心了。”夏流年的聲音已經有些冷了。
“不,我得跟他一起,他是爲了我才受傷的,不看到他平安無事,我不放心!”念如歌的聲音真的很沙啞,聽起來好像是傷到了嗓子或者口腔,可這並不影響她的固執。
她還清醒着,所以她不能在這樣的時刻離開樑千夜。
夏流年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腕,看着她沾滿腳印和鮮血的衣服又不忍心弄痛她,只是冷厲的說:“念如歌,你是不是忘了,我纔是你的男朋友!你在我面前這般在意他,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念如歌沒想到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夏流年卻還只顧着糾結這樣的問題,她的心裡徒然升起巨大的失望,回頭冰冷的盯着夏流年,只沙啞着嗓音說:“可他是我的朋友,是在我所有危難的時刻第一時間出現的朋友,夏流年,我不能在這樣的時刻離開他,我欠他太多了,如果你執意在這種時候還計較這種問題,那我們分手吧。”
念如歌說完,不再看夏流年一眼,只大步的向那擡着樑千夜的擔架跑了過去,跟着上了車。
而夏流年,僵硬的愣在原地,冷風中,他只穿了意見單薄的襯衣,脣瓣早已經凍的發紫,腦海之中卻久久的回放着念如歌說的話。
她說,在她所有爲難的時刻第一時間出現的都是樑千夜!
這句話,將夏流年的心壓的近乎窒息。
可這還不算完,她竟然又對他說了分手!
這是她第二次說分手,和上一次一樣,同樣都是因爲樑千夜!
夏流年捏緊了拳頭,脖子上的青筋也因爲憤怒而冒了出來,他死死的盯着念如歌和樑千夜上的那輛車,久久的沒有說話。
要他怎麼說?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刻,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準備趕來保護她,來外套都沒來得及穿。
可鼎盛大樓早已經被記者和粉絲圍的水泄不通,不止是大門,就連後門和側門都被圍堵住了。
他艱辛的在一衆保鏢的保護之下擠出了人羣,第一時間讓艾倫聯繫部隊派人過來。
可他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樑千夜始終都比他更先一步的來到她的身邊。
她不知道,不能在她危難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到她的身邊保護她,其實最難過的人是夏流年,讓他覺得自己這個男朋友當的很失敗。
可他卻無法反駁她的話,的確,在她所有危難的時候,樑千夜都比她先一步的出現……
是他沒用,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保護不了!
第一次,夏流年深深的替自己感到無力和失望。
良久,載着樑千夜和念如歌的車子早已經離去,向着醫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