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亢也沒打算和他們多做交流，這種交流對啓點來說顯得有些沒必要。
流水般的入賬已經對所有的啓點人證明了李亢的成功，而且現在啓點他一人獨擁九成股份，即便沒人擁護他想推行的政策也沒人可以擋得住。
上有季訥言頂着，下面的員工們有股份綁着對這件事再無異議甚至是無比支持，李亢的這次大降價，已成定局。
等十一收益結算出來，壓根就不用遮遮掩掩的玩什麼促銷活動了，直接就可以擺明了從此以後，我啓點的網文，就是千字一分了！
成績就是話語權，作者收入沒減少，網站賺到了錢就是成功。
啓點成功了，那這件事就不容任何人置喙。
楚桓……李亢看着這個名字泛起了嘀咕，看着忙碌的啓點好像就只有他一個計劃的制定者有閒，於是便好心情的打算親自去勸勸他，勸他把非法所得盡數退回。
如此一來這事兒便算了，畢竟之前啓點自己也有監管失利之責，不能全怪這個心機作者。
他家離這裡倒不算遠，十幾公里以外的一個小弄堂裡。
看着他那幾本書還在輪流更新着，李亢後臺看了眼存稿箱，事實監控了一把發現他正在現碼，於是便打了個車，直奔他家而去。
至於會不會找錯地方……李亢表示，現在本總編很閒，要是不能直接過去嚇他一跳，那就……再打電話問唄。
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反正現在李總編有錢，出的起這車費！
只是上車之後發現一直有輛車在跟着自己之後，李亢才驚覺自己傻了，坐保鏢的車就好了，何苦自己花這份錢。
現在打車越來越貴了，這一趟下來沒有一百塊打不住啊。
不過這麼一個多月都沒啥事，李亢覺得季訥言也沒必要安排保鏢給自己了，費事不說，光工資每個月都得多少錢啊。
在外人看來自己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總編而已，哪有什麼人會閒的沒事對他下手啊。
嘿嘿……總編……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網文圈子裡，最牛逼的總編就是啓點總編了。
李亢在嘴裡咀嚼着“總編”這兩個字，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引得司機對他頻頻側目。
“去老丈人家提親？”司機終於忍不住問了。
“咳咳。”李亢輕咳一聲，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道：“不是，是去討債。”
討債這麼開心……mdzz。司機沒再搭理他，專心開着車。
路上有些堵，開了一個小時纔到，看着面前破舊陰冷的小巷子，李亢微微皺眉。
一個月薅羊毛都有15000塊錢左右，稿費還有七八千，兩萬多塊錢的收入，也不至於住在這裡吧？
李亢想了想，按照合同上的地址摸上了樓。
還好，門牌號應該是街道辦事處新近換了，李亢沒費多大事就站在了一個斑駁的鐵皮門前，在敲門前終於猶豫了。
這房子，看起來比自己之前租的那個老小區還破。
莫非真的是有經濟困難？
想了兩分鐘，李亢還是敲響了門，不管怎麼樣，情況還是要了解的，他這種薅羊毛的行爲也是必須要制止的。
……
半小時後，李亢走出了這裡，面色有着凝重。
楚桓已經有了嚴重的職業病，頸椎病，肩周炎，腱鞘炎……
他一個也沒落下。
但是每天三萬六千字，他沒有一天斷過。
因爲醫院裡的妻子還在等着他交醫藥費，他這點“小毛病”自然就不當回事了。
那八本書水文他也有愧，《鹹魚的自救攻略》這本書他也很努力的在寫了，可是成績就那樣，他……只能說盡力了。
那本書的收入不夠交醫藥費，現在用的藥又多不在報銷範圍內，楚桓即便想好好寫一本也做不到，金錢的壓力讓他只能行此下策。
和別的比，這種方式對楚桓來說是最好的賺錢方法了。
再說了，他之前也不知道這樣做是違法的。
前些年該賣的都已經賣的差不多了，他妻子用的進口藥裡很多並不在醫保範圍內，國外醫藥市場壟斷，高價薅羊毛，他的開銷不小。
若不是最近一年多啓點的待遇變好，他早就支撐不下去了，可以說啓點救了他一家人，楚桓也有慚愧。
雖然李亢對他很同情，但是他還是讓他退賠了總計117000元的非法收入，哪怕這是他妻子接下來就要用到的醫藥費。
順便……李亢還把他那八本書封掉了。
這是原則問題，不能縱容。
如果每個作者都這樣薅羊毛，每個月2000塊錢的全勤這個拿法，啓點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得倒閉了。
不僅是楚桓，接下來的書都要過篩子一般仔細審查，責編和審覈編輯一起清查，這樣的書有一本封一本，做的太過分的比如楚桓這樣的，還要一家家找上門去讓他們退回不正當所得。
啓點不是做慈善的，也不是傻子。
雖然現在問題還沒嚴重到一定程度，但是要是這樣的混子多了，慢慢的整個網站的風氣都得被帶壞！
所以李亢李總編堅持讓他賠錢，還多收了3000塊錢損失費，湊了個整，12萬。
但是接下來，在看了病歷和檢查資料，確定這不可能是臨時僞造出來的，又聯繫了醫院徹底查清楚情況之後，李亢以一個好心人的身份，又私人掏錢捐助了他50萬。
啓點接下來應該怎麼走，在出了這個門的時候，李亢慢慢的有了新的想法。
不過他也沒着急先回家，而是去了一趟醫院。
看着那個面色蒼白，頭髮稀疏閉眼躺在牀上休息的衰弱女人，他悄悄的又給她續交了二十萬的醫藥費。
當年、當年他和院長就是這麼無助，自然也看不得別人受這個苦。
現在……也不缺錢了，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
十一假期雖然長達七天，但是季訥言最近很忙，林茜也不怎麼閒，所以他們只能在假期第二天天抽出一天時間陪李亢踏青，來一場缺失了二十年的親子活動。
這是林茜想要做的。
“親子活動。”聽到這個詞時，李亢是崩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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