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電話那頭，李夢然羞澀地點了點頭，輕輕地迴應了一句，就再不肯多說了。
“嗯是什麼意思？姐姐我不太明白啊。”施雪淡淡地瞥了王小軍一眼，讓後者趕緊將目光縮了回去，專注地繼續開車了。
此時車已經進了縣城，在平緩的女人行進着，道路兩旁的霓虹燈不斷後退着，光芒點點起起伏伏，一如此時王小軍並不平靜的內心。
這兩個女人，真是令人頭疼的生物啊。
“小雪姐，你就不要再追問了，我都不好意思了，記得幫我到超市買那個，還有早點回來，我煮了湯圓哦。”電話裡李夢然有些難爲情地說道，趕緊地將話題給轉移到了另一邊。
“那湯圓不會是專門給王小軍準備的，姐姐只是順便的吧。”施雪繼續調笑道。
“小雪姐~”李夢然聲音有點發顫，不依地道。
“好了，我們很快就會回來了，嗯，就先這樣吧。”
“嗯，拜拜，小雪姐最好了。”李夢然甜甜地回答道，這才把電話給掛了。
一直偷聽着兩女講話的王小軍，這時完全就是一副乖乖孩子的模樣，眼睛平時着前方，身體坐得筆直，與座位幾乎成了九十度，完完全全的正襟危坐，正兒八經地開着車，兩眼一點斜視都沒有。
人在緊張，在極度不安的時候，就會習慣性地做出自己熟悉的動作，反應到平常人的身上就是，有的時候一句話或者幾個字你會脫口而出，說的次數多了，也就成了“口頭禪”。
有的時候你會下意識地做出熟練的動作，比如摸鼻子，比如扶眼鏡，又比如弄頭髮，都是這種情形的外在表現。
看在施雪的眼裡，完全就是一副心虛的表現。
噗哧~一聲，看着王小軍一本正經的樣子，施雪笑了出來。
聽到施雪的笑聲，王小軍臉上越發覺得尷尬了。
“怎麼？自己做過的事情就不敢承認了嗎？”施雪淡淡地說道。
王小軍心臟都跳了一下，趕緊辯解道：“與夢然確定關係是在我們發生那種事之前。”
“這麼說你是準備吃幹抹淨，不認賬了？老孃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哼~”施雪輕哼了一聲，臉色完全板了起來，驚嚇得王小軍連頭都不敢轉過來，也因此並沒有發現施雪眼角戲謔的神色。
“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能不能兩個都要？”王小軍哭喪着臉，終於說出了內心真實的想法。
三妻四妾，而且還要讓幾個女人都和睦相處，男人的終極人生目標。
從古至今，由於生理上的緣故，男人的地位普遍比女人高一些。
而在古代，女人的三從四德，與男人的三妻四妾卻是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這毫無疑問地證明了在舊社會，女人的社會地位要大大地低於男人。
時過境遷，時代雖然在不斷地改變，可是有些事情卻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比如男女人之間的地位。
雖然如此時代的大步調是一妻一夫制度，可男人風流成性也是很常見的事情，王小軍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
可是他有這樣的想法，可不代表着女人也有這樣的想法。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女人只有牙刷和男人是不能共享的，這一點充分說明了女人對於男人也有着同樣強烈的佔有慾望。
說完這句話後，王小軍轉頭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施雪，等待着她的反應。
在他的預想中，聽到了這句話之後，施雪應該惱羞成怒大發雷霆纔對，可想象中的雷霆暴雨卻完全沒有降臨。
只見施雪聽了王小軍“過分”的要求之後，不僅沒有大發雷霆，反而是頭微微一偏，作思考狀，一邊喃喃自語道：“兩個都要？和夢然共侍一夫嗎？似乎是蠻有意思的哦。”
聽到這裡，王小軍一度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可聽到下一句差點整個人都魂飛魄散了。
“那待會回去我就去告訴夢然好了，她也會同意的吧？”施雪一臉無辜地說道。
王小軍心中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告訴李夢然？虧她想得出來，她會同意個屁啊！
要是真的告訴了李夢然，他敢保證，肯定立馬就會翻臉，將他給大卸八塊就算是好的了。
他趕緊瘋狂地搖起了頭，一邊哀嘆道：“雪姐，求你別嚇我了好不，我的心臟比較小，我怕承受不住啊。”
“呵呵~”施雪明媚地一笑，頓時窗外所有的霓虹燈都失去了顏色和光彩，似乎所有的光彩奪目都集中到了她一個人的身上。
“你還知道承受不住的嗎？兩個都要？你還真夠貪心的啊，我現在懷疑我到底當時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了。”施雪緩緩道，一邊偏着頭，假裝思考道。
“你說我當時是對還是錯？”施雪挑釁地看着王小軍，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深呼了一口氣，王小軍忍不住道：“我倒是希望當時你是一腳把我踹下去，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事了。”
“怎麼？現在覺得後悔了？”施雪一挑眉頭，眸子卻緩緩地冷了下去。
“後悔？不，我在抱住你的那一刻之後，我就沒有覺得後悔，我想任何一個男人，在那一刻都不會後悔，而我和那些人的區別是，在當時我不會後悔，現在更加不會後悔，”王小軍直視着施雪，眸子中閃動着光芒，“你不會知道你對於一個男人的誘惑有多大，就像一大塊世界上最美味的肉，赤裸裸地丟在一條狗面前，你猜它是會選擇逃跑還是義無反顧地撲上去。”
噗哧~
聞言，施雪原本冷了下來的眸子，猛地放出了光彩，開心地笑了起來，不依地道：“這麼說來我就是那塊肉，而是就是那條狗了？不過，這條狗未免長得也太普通了一些，呵呵~”
施雪笑得花枝亂顫，倒是讓王小軍有些摸不透她心裡的想法。
“世界上最美味的肉？可惜，狗在吃一口之後就沒有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施雪笑得更加開心了。
她的話顯然在王小軍眼裡生起了歧義，眼中頓時冒出了火熱的光芒，赤裸裸地盯着施雪的全身上下一陣猛瞧。
三年的寡居，三年的冰雪在這一刻融化了冰山一角，施雪完全不知道自己對於男人的誘惑力大到了何等的程度。
但是從王小軍火熱而不加絲毫掩飾的目光中，她顯然讀懂了許多，不由得有些自得地勾起了嘴角，微微上翹的紅潤嘴脣，露出了好看的弧度。
如此動人的神態，讓王小軍不由自主地舔了舔舌頭，一團無名火從心底生了出來，頓時覺得口乾舌燥的。
被王小軍的目光盯着，就算施雪是過來人，經歷了許多，也有些禁受不住了，她也怕這一把火把彼此都燒了起來，趕緊道：“你還在開車啊，注意點前面的路，別看我了。”
“意思就是說，我不開車的時候就可以一直看着你了。”王小軍有些無賴地說道，卻是如實地將頭轉了過去，仔細地看着前面的路。
“強詞奪理，我不理你了，哼~”施雪嬌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了一邊。
卻是明月居快要到了，而在窗外就是永輝超市了，見狀，她趕緊出聲喊道：“停車，在超市門口停下車，要去買點東西，給夢然買的。”
王小軍自然是欣然答應了下來，他那裡看不出來，施雪並沒有因爲剛纔的事而生氣，只是她的態度讓他有些捉摸不定。
既是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就像是沒有任何的迴應一樣，讓王小軍更加摸不着頭腦了。
女人顯然是一種很高深的動物，對於王小軍來說，完全就是另一片陌生的領域，無論是秋瑾、還是李夢然、還是面前的施雪，都是如此。
搖了搖頭，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好了。
王小軍本就是天性灑脫的人，也不會專門地去鑽牛角尖，甩了甩頭，趕緊將車停在了超市邊。
有些事情其實並不需要去想得太明白，反而是順其自然，會收到意想不到的結果，對於此事的王小軍來講，他想做的事情就是順其自然。
因爲他的把柄都握在了施雪的手裡，無論他怎麼反抗，都要看施雪的態度行事。
不過雖然他的把柄我在施雪的手裡，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顯然情況還遠沒有到最壞的地步。
“你還愣着幹什麼？快點下車啊。”施雪率先下了車，呼吸了一口夜裡微涼的空氣，轉頭就對王小軍說道。
“哦！”應了一聲，他這才趕緊下了車。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不論想再多，也都沒有什麼用，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這樣想着，他就關了車門，跟了上去。
施雪卻是上前一步，拉住王小軍的手臂，一切都顯得很自然，笑着開心地道：“走吧，陪我去逛超市。”
對方的反應，讓他稍微愣了一下，隨即也跟着笑了，道：“好。”
“這還差不多，走吧。”施雪絲毫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拉着他的手臂，一路踩着小碎步，就向超市裡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