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會睡在棺材裡?恩,要從我的過去說起,恩,怎麼說我的過去呢?很蒼白的,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如果一定要說出我的身世,那還是需要從我父母講起,故事很漫長,也很枯燥,如果你們真有興趣,我就講講,只是我睡了這麼長時間,腦子不是很好用,或許有些地方,我自己也想不起來了。
我父親三十歲之前都是十分平凡的人,在他那個時代,他的國家正處於和平發展的時期,雖然有着各式各樣的問題,但是對於一個普通的國民來講,父親能做的也只有忍耐和順從。
確切來講我的父親是從二十九歲開始做起小生意,他與我的母親努力經營着一家小小的保健品商店。什麼?什麼叫保健品?那是一種吃下去可以讓人的身體更健康的商品,簡單來講就是這個意思。
不管怎麼說吧,我的父母經過多年的辛苦經營,也算是有些積蓄,這個時候國家的經濟卻發生了一些動盪。什麼?什麼叫經濟?恩,這個解釋起來比較難,還是別打斷我了,讓我一直說下去吧。
剛纔說到哪裡了?你看我這記性,睡的時間太長了,所以說別打斷我的話啊,啊,說到國家有些動盪,這些動盪的根源是什麼父親從來沒跟我說過,因爲那個時候我纔出生,是家裡最小的孩子。
現在想起來,動盪也未必是壞事情,至少對於我們家來講是這個樣子的,父親因爲幸運或者說他前半生經商而獲得的經驗吧,把握住了這次機遇,在短短的十年間竟然將生意發展成很大的規模。
那時候的事情我還勉強可以記得,父親將保健品的公司轉變成了以製作各種外用創傷藥品爲主的公司,由於父親和母親那時還算壯年,又有早年的一些人脈關係做鋪墊,公司的商品與政府掛了鉤,於是父親的生意就又擴大了不少。
生意上的事情我是不太懂得的,我家的情況基本上就是這樣,還是說我自己吧。
可能是因爲父母生我的時候歲數都不小了,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在那個年紀母親還能懷上我,依稀記得父親提起過一次,似乎是避孕措施意外失敗等等,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身體從生下來就沒有好過,總是有着這樣或者那樣的毛病。所以家裡從上到下,從老到少,就沒有人約束過這樣一個先天身體虛弱的孩子。
那個時候我的大哥已經成年,成爲父母的左右手,幫忙公司的生意,二哥和三姐都分別在不同的地方留學深造,成績也不錯,而剛剛十三四歲的我,卻對這些沒有什麼興趣,整天遊手好閒,玩玩樂樂。
就是十四歲那年,我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名字很長,據說是用發現者和第一個死在這種病下的病人名字命名的,反正我我已經不記得了。
我就這樣從柺杖到輪椅再到病牀,病了十年多,這段時間我很少接觸外面,父母也很少說給我聽什麼,由於生病的原因,連什麼看不了,我只能每天聽保姆給我念書。
後來有一天,我在病牀上聽書的時候,父親興高采烈的走進病房,說我的病有辦法醫治了,而母親也高興的哭了出來,我這時候才發現父母已經蒼老了許多,而那一年我已經二十四歲,在病牀上整整躺了十個年頭了。
父親並沒有告訴我確切的醫治方法,只是告訴我,需要睡很長一段時間,可能等我醒來後不能再見親人們,但是我的病也許就好了。
對於一個在病牀上躺了十年,無法見陽光,只能聽書,連眼睛都要退化的人來講,我還是很幸運的,起碼我有一個很愛我的家庭,父母有實力給我治病,而我的大哥也曾經瞞着父母或者說他們裝做不知道,讓我知道什麼是女人。
只是我沒想到,睡醒過來後,卻見到了你們。”
聽完這個年輕人的自述,在場的村裡人都沒有說話,看他們的神情,顯然沒有幾個人聽明白這個年輕人說的是什麼。
“好吧,我也聽說過有人曾經從棺材裡甦醒過來,”羅老漢嘆了口氣,看看周圍村民的茫然面孔,說道:“只是我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先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吧,”羅老漢繼續問道。
“王平,平安的平。”年輕人解釋說。
“村裡沒有人認識字,連同我在內,我的父親認識一些,到我這一代,基本上已經沒有人知道那些符號的意義了。”羅老漢的兒子插嘴說道。
王平有些迷茫而苦惱的皺皺眉頭,又打量了一下他所住的屋子,屋子不大,完全由夯實的土磚堆砌而成,簡陋而粗糙,屋頂呈圓錐形,中心開洞,不過爲了不傷害他的眼睛,已經被遮擋的十分嚴實,所以屋子裡漆黑一片,只有牆壁上的破口射進幾道陽光,使屋子依稀可以辨認人的樣子,看起來是村子裡面用來議事的地方。唯一讓人感覺欣慰的是屋子四面漏風,所以還沒有什麼太難聞的味道。
“我是誰,我爲什麼會睡在你們所說的棺材裡我已經說了,那麼現在誰能告訴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現在是什麼年代?”王平不無苦惱的問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以後有時間再談,我們現在已經大概知道你是什麼人了,現在還有一些緊要問題要問你。”說話的是羅老漢的兒子,現在的村頭,也就是村民口中常說的羅村頭。
羅村頭有些惱火,雖然自己是村頭,但是很多事情還是這些老傢伙說了算,這次的蟲災,現在看來是人爲的不假,可是從地道回來的幾個村民說,那女人捱了一槍,被紮了一刀,竟然還沒死透,爬進了棺材裡不說,還把棺材裡的死人弄了出來。最讓人頭疼的不是這個死人竟然活了,而是怎麼處理那個已經半死不活的女人。
最後一次下地道的李順還好沒有辦錯事,他看到那女人除了頭部其餘身體都泡到棺材裡,就猜到這些棺材液有古怪,他沒敢再動那個女人而是留了兩個村民看守那裡,先把這個把自己嚇的半死的年輕人揹回了村子,他的打算也沒錯,這個年輕人既然在棺材裡死而復生,那肯定不是一般人,起碼應該瞭解這個遺蹟是不是有什麼寶貝。
王平有些認命的點點頭,他嘗試挪動自己的身體,不僅困難而且沉重,可能是久睡後造成的吧,不過自己的身體確實比以往有感覺多了,起碼十個手指和十個腳趾都可以活動。這比他入睡前的情況要好的多。
“你知道你睡的棺材有什麼古怪麼?”
“不知道,我是在醫院被麻醉的,醒來後就在這裡了。”
“你知道你被麻醉的地方在哪裡麼?”
“瑞士”
“瑞士?那是什麼地方?”
“恩,咱們說的話都是中文,所以我應該是在國內吧?瑞士是在歐洲。離這裡很遠。”
“算了,那你知道你沉睡的地方有什麼寶貝麼?你父親既然象你說的那樣,雖然多數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不過應該是很有力量吧?應該給你留了很多寶貝吧?”
“我不知道,父親只是說我醒來病就會好,而且一切都有大哥安排,如果大哥不在了,大哥的後代也會照顧我。”
羅村頭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這次從這個年輕人身上沒有獲得什麼有用的信息,甚至還給村裡惹到了大麻煩。最起碼,那個女人如果有同夥就是最大的麻煩。
“你現在的身體很古怪,我們剛纔兩個人才把你擡出地道,你現在自己能走的話,跟我們一起走吧,路上再慢慢給你解釋你剛纔想知道的問題吧。”羅老漢看看兒子問了一堆話,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又站出來打斷兒子的話說道:“剛纔我們幾個老傢伙商量了一下,村頭的蟲子都散了吧?大家趕緊回家收拾收拾,立刻離開這裡,至於那個女人,通知地道里的羅三,剁碎了!別留禍患!”
王平聽到“剁碎了”三個字,有些驚訝地往着羅老漢,隨即又恢復了平靜的臉色,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生命也掌握在這些衣着破爛甚至可以說是野人的村民手上,還是不要多說的好。
就在大家散出議事屋時,村前傳來一聲悶響!
村民的臉色變了!那是村頭守衛的火銃聲!
羅老漢不愧是經歷過世面的,立刻大喊一聲,“都別慌!各家壯丁抄傢伙!去村頭,守不住也不用守,點着吊橋就成!剩下的老弱馬上收拾東西從後山走!王平!你腿腳不方便!跟着他們去後山!”
村民從剛剛瞬間的慌亂迅速冷靜下來,多年荒原的生活讓他們經歷了太多嚴酷的事情,立刻聽從羅老漢的吩咐行動起來。
王平甦醒後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奇怪的是他的眼睛絲毫沒有因爲長期的沉睡對光線有任何敏感,即使是有了剛纔在屋子裡短短一會的半黑暗期過度也不應該恢復的那麼快纔對。只是王平並沒有時間安靜的思量這一切。
擡眼望去,自己應該是在某個環行山口之中,看看太陽,應該是日落西山了,周圍的土地呈現某種詭異的紅褐色,除了能看見的莊稼地長滿墨綠色的某種莊稼外,四周山野只是零星點綴的一些綠色與褐色的植物。山風吹過,帶來的只有塵土的腥味,沒有絲毫山野中植物的清新味道。看看四周,都是那種簡易到甚至是原始的土屋,村民的穿着讓王平以爲自己回到了原始社會,不過看看自己,也是穿着某種不知名動物的皮,雖然有點臭,還好沒有什麼太古怪的味道,還能讓王平忍受。
‘自己到底來到什麼世界啊!如果不是這些村民講普通話,發音還算標準,還以爲自己回到過去?或者沉睡到了人類毀滅以後?’王平還是有些木然地想到,隨即努力搖搖頭。‘不論如何,先跟着村民離開這裡!’
王平剛剛醒來,身上還有點僵硬,行走不快,不過那些老弱村民也是一樣,所以王平隨手從旁邊屋子邊拿來一根應該是用來掛東西的木棍當作柺杖,蹣跚着跟隨村民往他們口中的後山跑去。
雖然是在環行山口之中地勢也是起伏不定的,離開村子,又穿過一片莊稼,聽村民說翻過山丘後就到了後山,沿山腳小路之字型路線爬個四十多米就到了山頂,有個陡坡,雖然有些高,但是中間還是有幾個石頭探出來,早年村民整理後,又加上幾條繩索就成了很方便的山路。陡坡是陡了點,不過還沒到垂直的程度,只要抓住繩子減減速度,就能很快的從後山滑出去,只是回來就累一些了,要抓住繩子一步步爬回來。
王平聽了村民邊走邊說的介紹,心裡安定了不少,不然憑着自己這麼僵硬的身體,要是真的懸崖,估計要摔成肉泥了。
就在八十多個老弱婦孺往後山頂爬的時候,山頂卻閃出幾個人影,其中一個男的大喊一聲:“不想死就別動!不然爺爺就開葷了!”他的身材不高,也並不是很壯,穿着黑色的衣服,應該是帆布縫的褲子,不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滿臉鬍鬚都掩蓋不住臉上的傷疤,猛一看竟然有十多道之多,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怕!手中拿着的分明是把生鏽的雙筒獵槍!
村民們幾乎是同時慌亂起來,哪裡顧的上他說了什麼,轉身就往山下跑去,山路並不寬,你推我擠,很快就有老人被推dao。村民再精明也不是軍隊,放下繩索後竟然沒有派人看守,使這些繩子白白成爲這些兇悍角色進入村裡的通道。
傷疤臉露出不耐煩地神色,大聲罵道:“這TMD的幫土包子!總要殺幾個才能聽話!”
他身邊的一個壯漢笑着說:“史哥,別廢話了,殺吧!”
“媽的!告訴你多少次,別叫我‘屎’哥!”
“好吧,好吧,叫你狗哥總成吧!”
原來這傷疤臉竟然叫史狗!真是個搞笑的名字,不過他接下來的動作卻一點都不好笑,擡起獵槍也沒瞄準,就衝着擁擠的人羣開了一槍!
“砰!”槍聲比火銃要大的多,人羣立刻安靜下來,也沒有人敢動了。只是互相打量,看看誰中了槍。
王平本來處於人羣中心,他的身體本來就不靈活,被慌亂的人擁擠到了人羣的邊上,聽到槍響也嚇的寒毛根發炸,接着才發現周圍的人都盯着自己。
‘他們看什麼?’王平有些奇怪,然後感覺身體更沉重了,胸口有些溼,他顫抖着用手摸向胸口,那裡滲出了鮮紅色的液體。
‘不會吧,我中槍了?’王平有些不甘心的想到,‘剛剛醒過來就要死?’
眼前再次變的黑暗,王平想的最後一句話是:‘原來中槍一點都不疼啊。’
/生命威脅機率大於50%
$:/生命體受到威脅,調用自主控制系統
шωш ▪TTkan ▪℃ O
$:/反應堆調整輸出開始
/反應堆調整輸出失敗——————0%
$:/備用能源啓動
/備用能源啓動成功
$:/生命維持系統啓動
/生命維持系統啓動——————9%
$:/仿生電磁肌肉修復開始
/修復失敗
$:/僞裝液體回覆開始
$:/遊離分子採集器啓動
/遊離分子採集器啓動——————失敗
/回覆失敗
$:/循環生體磁場掃描開始
/類人生命體搜索——————最大範圍一千米
/數值:0
$:/生態維持系統啓動
/啓動成功
當王平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啓動成功’這四個字正從他眼中漸漸淡去,黑色的字體如同幻彩般由黑轉藍,由藍轉綠,在王平的眼中,這字體就如同他的希望,也如同父親最後的叮囑,王平知道,雖然他的親人很可能都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但是他們仍然給他留下了寶貝,他的身體就是親人留給他最珍貴的禮物。
對於纏mian病榻十年之久的王平根本不介意家人把他的身體變成什麼樣子,畢竟對於一個時刻徘徊在死亡邊緣的年輕人來講,只要能象正常人一樣活着就足以讓他慶幸了。
王平看看周圍,看來剛纔的死亡讓他逃過了一劫,他的身邊還躺着兩具村民的屍體,其中一個被獵槍轟中頭部,整個腦袋就好象攙雜了豆腐的爛西瓜,紅白相間的膏狀物體飛濺在四周,另一個村民腹部被某種利刃割開,內臟灑落在地上,看他死前掙扎的動作,似乎想把掉出來的內臟再塞回身體裡,空氣中瀰漫着內臟的臭味和腦體那種特有的味道。
王平雖然在醫院見慣了死亡,但是如此接近這樣的屍體也讓他感覺十分不舒服,只是讓王平奇怪的是,他本來應該噁心甚至吐滿地,但是現在他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看來想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先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弄明白自己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王平想到村民說他是從“棺材”中醒過來的,那棺材應該就是休眠箱了,或許父親在休眠箱附近給他留下了什麼信息也說不定。
王平努力爬起來,蹣跚着向村子走去,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回到村莊的路途也逐漸變的模糊,還好王平還依稀記得洞口是在什麼地方,行走的過程也是王平在思考的過程,他摸摸自己的肩膀,手臂關節等部位,發現觸感和靈活性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又常識着擰了下皮肉,那處肌膚真切的傳來了痛覺,如果說唯一讓他不適應的,就是身體感覺很沉重,行動起來還是很遲緩,跑步是肯定做不到了。
‘跑步?’王平的腦海中努力搜索有關那些植物人甦醒後遇到的各種情況,十年病牀生活讓他獲得的知識少的可憐,照顧他的保姆爲了不影響他的心情,從來也不提有關生病的事情,所以王平的知識也就停留在初中高中階段,更別提大學什麼的了。
王平嘗試着跑了兩步,又做了幾個少地可憐的鍛鍊動作,接着就只能放棄了,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知識,連常識都沒有。還是抓緊時間去看看自己的“棺材”吧。
下地道總要有個照亮的,就算不下地道,這天也完全黑下來了,晚上總要有個照明的東西,這又讓王平大費腦筋,從小連飯都沒做過的他,就更別說使用火石之類的東西點火了。
等到王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着了火把,估計已經過了幾個小時,而他走到休眠艙的時候,可能都已經半夜了,藉着火把的光芒,王平看見了地上隨意丟棄的幾段屍體,應該是村民口中“剁碎”了的那位。
王平並不知道壯女的來歷,甚至連是這個女人把他從休眠倉中拉出來,並且事先就爲他準備好離開的“通道”都不知道,如果沒有這個女人,王平可能要再等上很久,一直到整個休眠區域的能量完全消耗光,休眠倉停止運做後纔會醒來。
培養液灑了滿地,休眠箱也被獵槍或者其他什麼東西打了稀碎,看來那幫人已經比他先一步到達了這裡,王平又搜索了四周,這裡實際並不大,王平估計是自己父親當年專門建設讓他這個兒子休眠用的,讓王平感動的是父親將其中幾間房子佈置成了當年他沒住院前最後住的那套房間,連廚房都佈置的一模一樣,只是廚房中的餐刀都不見了,可能是被村民或者後來的人拿走了。
幾個房間看下來,並沒有找到什麼特別的東西,看樣子他真的沉睡了很多年,房間裡的東西絕大多數都已經腐朽,那些書籍也都爛光了,估計那些村民或者拿獵槍的人比王平先到也沒找到什麼。
王平連這棟地下建築的正常出口都找到了,只是電梯早已沒有了反應,而消防通道也早就坍塌埋沒,王平估計就算通道沒有事情,出口沒準也被埋在了泥土之下,變成了莊稼地的一部分。
王平隨便找了個地方插上火把,坐下來沉思,他總覺得父親的安排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父親應該想到萬一自己沉睡了十分長的時間,醒來後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但是轉念一想,或許發生了什麼父親也沒有預料到的情況,王平努力回想自己休眠前父親和哥哥所說的話,記得哥哥說如果順利的話,睡上十年最多二十年他就可以康復了。
看那些傢俱腐朽的情況,自己可能睡了五十,甚至一百年都不止的。
‘對了!’王平突然想到,這個建築的第一層看起來只是廢棄的地鐵車站或者是地下商業街之類的東西,而第二層並不大,幾個房間他也都看過,連擺放休眠倉的大廳也都研究過,並沒有什麼發現,記得自己剛有意識的時候周圍都是白霧,而剛剛自己下來的時候,除了那具屍體,並沒有什麼白霧,另外就是休眠倉雖然被打爛了,也正好讓自己看了看它的結構,它本身似乎沒有電池或者反應堆一類的東西,那說明這裡還有一個地方或者一層空間存放反應堆或者其它什麼供應基地運轉的設備,只要自己能找到那裡,也許會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
‘不,不對’冥思苦想的年輕人剛剛意識到自己想太多了,就算這裡還有一部分能源系統或者設備沒被自己發現,也不代表父親會把什麼重要的東西藏起來讓自己找,那不合情理,既然父親佈置了那幾間屋子,就說明自己纔是這裡的主人,在這裡就好象在家一樣。
在家一樣?王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真是笨,住院多年都住傻了,也是被剛醒來就發現自己睡了很多年,外面的世界完全不瞭解而弄昏了頭,不論外面的世界變成什麼樣子,這裡畢竟是父親送給自己的“家”啊!
“咳,咳”王平清理清理嗓子,輕聲說道:“我回來了!開燈!”
“語音識別正確,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