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居然有這樣的覺悟,這樣的想法?紀晚晚搖搖頭:“既然他不想說,你有何苦這麼逼她呢?選擇隱瞞是因爲會讓自己受傷害。”
李銳點頭:“我會讓他把以前的傷害都袒露出來,然後我會爲她包紮傷口,不會再讓這些傷口出現,以後會徹底的消失。”
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以前的傷口,一個人總是會難以熬過去,裂在心上,也總是顯得難以癒合,既然如此,不妨找個別人,再度撕裂它,然後有對方來細心的照顧好。
這是個好的想法,只是付鈺這樣的孩子,她會願意心甘情願的把傷口露出來嗎?看起來迷糊,實際上也很堅強倔強的孩子,真的能這麼做嗎?
紀晚晚不敢肯定,不過如果對方事李銳,也許會很容易也說不定。紀晚晚選擇沉默,付鈺在這件事情上受到過傷害,討厭這樣的人。
那麼就一定不會輕易的示弱,這樣下去,李銳想做些什麼,只怕會很困難也說不定啊。
“來吧,陪我喝酒,我今天心情不好。”紀晚晚搖頭,看着李銳喝酒。不是不想阻止,而是隻有這樣,才能讓李銳消除心中的煩悶與不滿。
紀晚晚靜坐在那裡,看着李銳借酒消愁,不管,不問。李銳自己和累了,也就不喝了。不過,也徹底的醉了。
有的人酒品很好,喝醉了也不會吵鬧,只是安安靜靜的在一邊。有的人酒品很差,喝醉了就會耍酒瘋。
李銳屬於前者。喝醉了的李銳乖乖的睡在沙發上,任由別人擺佈,睡得似一潭爛泥。紀晚晚費心費力的叫來酒保,把他擡上了出租車。
送李銳到賓館暫住一晚。安頓好李銳,也就到了後半夜。紀晚晚實在是沒有力氣在回家裡折騰去了,在隔壁要了一間屋子,住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李銳頭疼的醒過來,看到陌生的地方,在想起來昨晚上,感謝紀晚晚把自己送到這裡來睡覺的同時,也暗下決心一定要讓付鈺這個看起來溫順迷糊實際上卻有着尖利的爪子和獨自舔舐傷口的決心的小貓咪歸順自己。
李銳鬥志昂揚的走出屋子,正好看到穿着整齊的紀晚晚,大吃一驚:“你……你怎麼也在這裡?”紀晚晚冷笑:“我累了,直接就睡着了。”
李銳愣了一下,點點頭:“辛苦你了。”紀晚晚點點頭:“算了,我先走了。你……別欺負付鈺,他不願意說就算了。”
李銳笑了一下:“不可能,我可是有這李氏刨根問底法的李銳李大人是也,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你放一千個心吧,我決定這樣做,就是想要照顧她一輩子的。”
紀晚晚聳肩:“我要是聽到他過來跟我哭訴,我會剁了你扔出去喂狗。”說完這句威脅,紀晚晚先一步走了出去。
李銳聽了,聳肩,手放在褲子兜裡面,哼着歌曲進了自己的屋子。收拾好,出門打車走人回公司了。
紀晚晚回到單位,看到付鈺無精打采的怕在椅子上,紀晚晚腳步一頓,走過去。“怎麼了?怎麼無精打采的?”
付鈺擡頭,看到是紀晚晚,笑了一下,搖搖頭:“沒事啊,就是一想到公司裡有一個人叫李銳,我就頭疼。”
紀晚晚撲出一聲笑了出來:“你想些什麼呢?不是都已經跟他說好了嗎?何必在糾結呢?”付鈺翻個白眼,腦袋扭過來,仰躺在桌子上。
“你站着說話不腰疼啊,我真的很討厭很討厭那個人,你可不要亂牽紅線。如果真的那樣把我逼壞了,我一定會做傻事的。”
紀晚晚皺沒,看着付鈺:“別亂想啊,不喜歡說明白了就行,不要亂做。”付鈺笑了一下,搖頭。紀晚晚心虛的別過頭去,沒多說。
至少自己也曾經唆使李銳去做這件事情,逼迫付鈺。紀晚晚搖搖頭,自己是默認了李銳的做法的,所以自己無話可說。
付鈺一看紀晚晚這個樣子,瞪了一眼,做起來:“晚晚,你別告訴我你亂做了什麼事情……?”
紀晚晚尷尬的笑了一下,撓撓後腦。付鈺翻了個白眼:“算了,我不管這件事情,你最好和他說明白,這輩子我和他不可能。”
說完,起身走了出去。紀晚晚想了想,也跟了過去。付鈺在茶水間裡呆坐着,紀晚晚悄無聲息的走進來,付鈺也沒有發現。
站在付鈺身後,有些時候不需要安慰,需要的只是一個人默默的站在身後陪着而已。紀晚晚做的就是那個陪伴的人,安慰不會,但是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你身邊陪你。
付鈺回過神來,看到紀晚晚,笑了一下:“我沒事,你不用擔心。”紀晚晚點點頭,笑了一下:“走吧,別鬧了。”
付鈺頷首,站了起來,跟在紀晚晚身後走出去。這個時候已經來了不少的人,李瑞來沒來沒人知道,不過至少沒人來煩付鈺。
紀晚晚看一眼付鈺,搖搖頭,繼續做自己的工作。中午的時候,李銳趁着大家沒有休息的時候,趕緊過來。
“我來找付鈺。”敲開辦公室的門,目光一掃,就看到了付鈺趴在桌子上好像是睡着了一樣。皺一下眉頭,紀晚晚擔憂的看着付鈺。
不知道今天富裕怎麼了,一直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鄒麗過來看到過一次,還把付鈺狠狠的罵了一次。
李銳看了一下,也皺眉頭:“付鈺,怎麼了?”彎下身子,輕聲在付鈺耳邊問。付鈺動了動,皺眉頭看着李銳。
“與你無關吧,你起開,別來煩我。”帶着淡淡的抱怨的語氣,聽起來倒是沒有那麼讓人生氣,只感覺是一個小女友在抱怨自己的不周到。
李銳就是喜歡付鈺這個樣子,從來不會把話說得很死,即便是不喜歡一個人,抱怨的語氣中帶着淡淡的不滿,即便是在討厭一個人,說話的時候語氣依舊是那麼輕柔。
李銳笑了一下,搖搖頭。“你要起來吃午飯嗎?你的辦公室的人都走了。”付鈺淡淡的‘恩’一聲,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
茫然的揉着眼睛,看着周圍,嘴巴微微的撅起來,好像很不滿意在這個時候有人把自己叫起來一樣。
李銳笑了一下,揉了揉付鈺的腦袋,拍拍她的後背:“怎麼了?身體不舒服?”付鈺看清楚是誰之後,愣了一下,點點頭。
身體不舒服,是的,但是要是問起來是誰熱的,那麼付鈺會毫不猶豫的說是李銳。不是因爲別的,就是因爲李銳的出現和告白,讓自己想起來了一些往事。
雖然說往事是過往雲煙了,不值一提也罷,但是提起來就會上火也是很正常的。付鈺真的很難受,昨天半夜發了高燒。
不過因爲自己的身體體質原因,即便是發燒了,不摸到腦袋上是感覺不到的,不會臉色難看也不會滿臉通紅。
李銳縱然再細心,也不會關心到這些的出現。拉起付鈺的手,付鈺的手上都是汗,手指間冰涼。李銳皺了一下沒。
“你怎麼了?”付鈺難得的沒有掙脫開,倒是讓李銳意外,以爲是付鈺轉性了。不過在看到付鈺一臉茫然地樣子,心中明白,這一定是沒睡醒了。
笑了一下,輕輕地點了點付鈺的腦袋。這一點不要緊,這才發現付鈺滾燙的額頭,心中一緊,趕緊抱住付鈺。
“付鈺,你怎麼回事?怎麼了?”付鈺茫然的看看,皺眉:“恩?什麼啊……?”李銳心中深吸了一口氣。
“乖啊,你生病了,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付鈺‘哦’了一聲,點點頭,溫順的環住李銳的脖子。
李銳抱着付鈺去了醫院,給紀晚晚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現在付鈺的事情。打好了點滴,過了片刻,睡醒的付鈺醒了過來。
“恩?這是哪?”李銳臉色陰晴不定,低聲看着付鈺:“那個男人是誰?”付鈺愣了一下:“你說什麼呢?”
李銳皺眉,眼睛死死地盯着付鈺:“你說的那個男人是誰?”付鈺也有了火氣:“你說什麼呢?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在胡鬧嗎?”
李銳眉毛跳了跳,深吸一口氣。這時候,紀晚晚走了進來,看到裡面的氣氛不對,一臉警惕的看着李銳。
李銳挑挑眉,鬆了一口氣:“我先出去,你安撫好她跟我出來一下。”紀晚晚看看付鈺,點點頭。
付鈺坐在牀上,低沉着臉:“到底怎麼回事?他胡說些什麼呢?”紀晚晚搖搖頭:“我剛過來,不知道你們說些什麼呢。”
付鈺點頭:“知道了,等會你們說完了告訴我吧。你先去吧。”紀晚晚看一眼付鈺,走出門去,李銳正在靠着牆抽菸。
走上前去,一把拿下菸頭:“這裡不讓抽菸,還有,抽菸不好。”李銳吃了一驚,看着紀晚晚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點點頭。
“好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付鈺的,你剛纔的做法是什麼?”李銳回想起剛纔帶着他到醫院時候的樣子。
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了出來。
領着付鈺過來打點滴,付鈺躺在牀上,喃喃自語:“媽媽啊,別讓他跟我一起,媽媽,我不喜歡他,別讓我見到他了。”
過了一會又說:“大哥哥,爲什麼你帶我到這裡去?”頓了頓,縮進牆角里:“大哥哥,你……做什麼?大哥哥,怎麼了?”
李銳聽了就覺得很難受,他的夢裡出現的永遠都只有這個‘他’嗎?那麼自己呢?自己的存在呢?
“哥哥,別過來了,哥哥,讓我回家吧。”說萬,付鈺流出了眼淚。李銳走上前,溫柔的擦去付鈺臉上的眼淚。
紀晚晚聽完了,愣了一下:“這個人是誰?”李銳眼神變了,陰沉着臉:“這個人是誰?我還想知道呢,我剛纔就是再問他這個。”
紀晚晚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去問吧。”李銳搖頭:“不用,你不用跟他說,這些我來解釋,你只負責讓他情緒穩定下來。”
紀晚晚看了李銳一眼,點點頭:“你不要逼她,也許他只是還不願意說,慢慢的就會告訴你了也不一定。”
李銳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的跟他說,我剛纔是心情不好情緒太激動了,你不用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