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子慧恨他的不長進,爲個女人這樣的上心,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了,就說道:“這時還有心關心別人呢,人家比你強多了,什麼事都沒有,昨天就出院回家去了!”
於子沐聽到說林琅沒有什麼事,也不在意姐姐嘴裡的嘲諷,心裡放下了,痛也不覺得那樣的痛了:“那就好,那就好,嘿嘿,”
於子慧只恨其不爭,手在他身上頭頂上落了幾落,也沒找到可以下手拍的地方,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心疼的說道:“你都傷成這樣,還好呢,不是傷到了腦子吧,變傻了吧!”
這時有護士進來,給於子沐量了體溫,還有些發燒的,吃過了藥,又掛上了藥針,於子慧看着弟弟裹得嚴實的頭,還有包紮着的手臂,懊惱的說道:“這馬上要過年了,還想着帶你出國滑雪呢,這下好,你就只能臥牀了!”
“不會的,我身體好着呢,養幾天就沒有什麼事了!”於子沐笑着說,正想舉手示意自己沒事,但一隻手上打着石膏,一隻手吊着針,卻沒辦法再扮瀟灑了。
於子慧只恨不得敲敲他的頭纔好,只氣得不再理他了,與茱莉說起話來。
於子沐見姐姐不再理自己,他只有訕訕的笑了下,然後仰着臉看着頭頂的藥瓶,裡面的液體正一滴滴的打入自己的血管裡,有點冰冰的涼,病房裡很靜,只有姐姐與茱莉的說話聲,兩個女人見他無事,就把他摞到了一邊,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不由得想起昨天那千鈞一髮的瞬間,他不是什麼大公無私的人,也從不是什麼善良之輩,現在,他也爲自己的做爲而吃驚,雖然他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但真實的情況是很疼,昨天夜裡他昏厥中時醒時睡,只覺得頭要炸開一樣,一邊的臂膀像是碎掉了,從小到大,他何嘗吃過這樣的苦。
這所有的苦,都是爲了那個叫林琅的小女子,如果換成別人,他會這樣的奮不顧身嗎?他真的不確定。
只是當時就一個念頭,不好,不能叫她受傷。
哪知道這樣的疼啊,於子沐下意識的咧下嘴,腦子裡一跳一跳的,口乾舌燥的,咽喉裡也痛,估計是發燒燒的吧,關健是骨折的地方,火燒火燎的,一脹一脹的,彷彿要炸開一樣。
原本打的麻藥已經沒了藥效了,所以,這時纔會這樣的痛,於子沐想睡一會兒,但痛卻讓他睡不着,迷迷糊糊的,感覺病房裡靜了下,一睜眼,於子慧與茱莉還坐在那裡,但卻停了說話,都看着門口,他也順着她們的視線看過去。
原來門那裡,多站出個人來。
林琅今天一早就打聽到了於子沐所
在的醫院,就請了假直接來醫院了,在樓下買了個水果籃,在護士站那裡打聽到了於子沐的病房,她輕輕的敲了下門,又推開,沒有見到於子沐,就看到了茱莉與個女子坐在陪護牀這邊聊天。
兩個人一看到她就停了說話,茱莉笑着起身說:“這就是林琅,林琅,這是於子沐的姐姐,於子慧小姐!”
林琅走過來,笑着一彎身,起身看着於子慧,有些理虧的,畢竟人家的弟弟是爲着自己受的傷。
她沒有細看於子慧的臉,只覺得是個曼妙的女子,一雙眼睛清亮而犀利的,看向自己的眼角微微有些上挑。
“原來你就是林琅……”於子慧刻意拉長了語調,視線上上下下毫不忌諱的打量着林琅,在她心裡,這是頭一個讓弟弟於子沐神魂顛倒的女人呢。
林琅不知道爲什麼,於子沐的姐姐要這樣的說,雖然她聽不到她的語調,但從她的嘴型可以看出她的冷諷來,還有她那冰冷冷的打探目光,似要將自己解剖了一般,這樣犀利的女子,讓她有些不自在的,她微微的含了頭。
“姐……”於子沐在病牀上都有些看不得自己姐姐表現出來的不滿了:“不關她的事,你別難爲她!”
於子慧收回打量林琅的目光,她轉過身來,向着弟弟:“我還沒怎麼的,你就說我爲難人家了,你還真體貼啊!”
一回頭向着林琅說:“拜你所賜啊,我這個弟弟現在是傷痕累累了……”
林琅很是不安,只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於子慧卻嘴角一挑:“這什麼意思,我看不懂!”她是真的不懂手語,“算了,過去吧,他可能一直等着你呢!”
茱莉過來,接過林琅手裡的水果籃,拉着林琅到了病牀前:“你是該好好的謝謝子沐,子沐這次是代你受過了……”
林琅站在於子沐的病牀前,她真的有些驚呆住了,於子沐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平素看他總是活蹦亂跳的印象,現在卻是包紮得像另一個人了,看到她走到近前來,他還有些不自的笑,一笑牽動了傷口,笑還不及深去就停了,咧着嘴吸痛的樣子,讓林琅更內疚了:“於少,謝謝你!”林琅寫了幾個字遞給於子沐。
於子沐輕笑了笑:“沒什麼,我這傷不算什麼,你沒事就好!”
“哼!”是於子慧的一聲冷哼,於子沐不自在的看了下自己的姐姐,瞪了姐姐一眼,生怕她說什麼話,讓林琅下不了臺,再收回目光來,向着林琅說:“你坐,你坐啊,你不是也受了傷吧,怎麼樣,還疼不?”
他眼睛尖,倒是看到
了林琅的手腕貼的繃帶。
林琅搖了搖頭,“我沒事,倒是你,如果不是爲了我,你也不會受這樣的傷,很疼吧!”
於子沐心裡說着,很疼,真的很疼,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疼過呢,不過,他笑了笑,“沒事,不疼!”他嘴上說。
於子慧在那裡還要說什麼,卻被於子沐攔住了:“莉莉姐,你帶我姐回酒店吧!”帶着求饒的目光。
於子慧要過來,被茱莉拉住了:“也是,你今天那麼早就來了,子沐醒來就沒什麼事了,你也要休息下,走吧,這裡交給林琅吧!”
說完了,茱莉向着林琅說了,要她照顧於子沐,有事按叫急的鈴。看到林琅明瞭的點頭,茱莉才放心了,拉着忿忿的於子慧走開了。
“你着急拽着我走幹什麼?”於子慧在走廊裡說道,不滿這樣被弟弟趕走。
“你呀,你弟弟這苦肉計多不容易,你就給他些機會吧!”茱莉笑道。
“什麼機會?難不成,你還要我支持他和這個小啞巴在一起?”於子慧說道,她倒不是歧視,只是親愛的弟弟受了這麼重的傷,她不免有些怨林琅的。
“你支不支持沒有用,人家是名花有主的!”茱莉說道。
“什麼,她有男朋友?”於子慧真沒有想到。
“是……”茱莉說道,被於子慧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於子慧拉住她問:“誰,誰是她男朋友?”
茱莉眼神飄渺,半天才匯到一點,彷彿纔回到現實一般:“許墨白!”
“噢,許墨白……”於子慧下意識的說了下,隨後差一點跳起來:“什麼,許墨白?哪個許墨白?”
“還能是哪個許墨白……”茱莉苦笑道。
“茱莉,你開什麼玩笑,你們在給我演戲嗎?許墨白?你說許墨白,那不是你的男人嗎?”於子慧吃驚的說道。
茱莉點點頭,笑道:“是的,就是許墨白!”
於子慧在走廊裡走來走去,揉了揉頭髮,感覺有些撓頭的:“你的意思是,許墨白是因爲這個女人不要你了,而我的弟弟,現在是要和許墨白搶女人嗎?”
茱莉苦笑了笑,給於子慧接受事實的時間,她轉身走下樓去,於子慧追上去,“這個小啞巴有什麼好的,許墨白竟然喜歡的是她,還有,於子沐吃錯了藥嗎?也來淌這渾水,不行,我得回去,我再好好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
於子慧轉身,茱莉沒有拉住她,她幾步跑回病房前,推開病房門,剛要向裡走,卻在看到裡面的一幕時愣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