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老徐的妻子。”女人笑了笑,從自己的lv揹包裡面摸索出了一盒女士香菸,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擡起了盒蓋,修飾得當的指甲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應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兒,不然那指甲的長度早應該斷送在一堆堆的家務中裡面的煙已經抽了近一半兒了,徐燕知道這個煙的牌子,在酒吧的時候有的客人就吸過這樣的煙,徐燕也曾經吸過兩根,據說這種煙的價格是以根來計算的。
“你不介意我抽支菸吧”女士拿出了一支菸放在了手裡,但並沒有點燃,她徵求徐燕的意見。
“當然”徐燕的潛臺詞是當然介意,老孃不僅介意你抽菸,更介意你出現在這裡,但身爲這家的主人,不能對客人那麼沒有禮貌。徐燕點了點頭,
此刻的她有些糊塗,自己分明從那個女人的嘴裡聽到了老徐的妻子這個字眼兒難倒是前妻現任妻子怎麼會如此平靜要是前妻怎麼還有臉來找我這也太荒唐了吧想到這兒徐燕的臉上略過一絲蔑視的笑。
“我和老徐並沒有離婚,他有跟你說過嗎”女士把煙點燃,青色的菸圈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淡淡的菸草的味道衝進了徐燕的鼻翼,味道還不錯。
剛剛還覺得自己是勝利者姿態的徐燕這回是徹底聽明白了,她把眼睛瞪圓。雖然自己已是小妖得道,但徐燕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遠不是小妖級別。
看着徐燕一臉的茫然,女人笑了笑。
“小姑娘,你也過來坐吧”女士朝徐燕擺擺手,順便把剛剛吸了一口的煙掐滅在了菸灰缸裡。
浪費裝x徐燕看着菸灰缸裡面那幾乎完好的煙沒有動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兩個也算是同病相憐,所以我也並不想爲難你”女人往旁邊挪了挪,她執意叫徐燕坐到她的旁邊。這種姿態早已經反客爲主了。
“誰他x的跟你同病相憐,老孃我沒病,老孃現在很快活“徐燕的潛臺詞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不自覺地坐到了女人的旁邊,她心裡還有一種叫做好奇的東西驅使她這麼做的。
“老徐都已經走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麼”徐燕隨意往沙發背上一靠,雖然在氣勢和身價上她已經輸給了這個自稱是老徐妻子的人,但她還要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她還要宣誓她對這間屋子的主權。
“我知道他現在已經回家了,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送完孩子去上班了。”
女人的話在徐燕的心裡猛地一擊,徐燕的心沉了下去。她覺得胸悶的很。
“你們都很會玩是不是老徐那個王八蛋演了一出拙劣的戲碼,從我這兒滾開了,你又冒出來了老徐的妻子是吧你早他x的幹什麼去了現在又他x的幹什麼來了”徐燕內心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坐在沙發上的她嗖地一聲彈了起來,特有的本能已經爆發,不管眼前這個女人的來意如何,不管自己的行爲會不會遭到對方的嘲笑,一切都不再重要,她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這般的侮辱
“我沒有必要騙你,況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我相信這也不會是我的最後一次,但我必須要這麼做下去,爲了我的孩子,爲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女人並沒有像徐燕一樣怒吼,但她的氣勢已經減弱了一些,只有在談到自己的婚姻和家庭的時候,這個高傲的女人表現出了強烈的挫敗感。
或許正像她自己說得那樣,她來給老徐擦屁股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或許她已經適應了。徐燕沒有辦法理解女人,爲了孩子爲了一個孩子就可以任憑自己的丈夫在外面亂搞女人爲了一個形式上的完整的家就可以這麼滅絕人性地住在一處徐燕無論如何不能理解,雖然她選擇男人的標準也是具有一定的意義,但眼下這個女人口中的意義在她那裡簡直荒唐的可笑沒有愛情,還要忍受丈夫的多情多年以後她理解了,她也深深體味到了眼下這個女人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含義。
女人又從包裡面拿出了結婚證,翻開第一頁,徐燕一眼就認出那上面笑得跟個王八蛋似的人就是老徐
“這是你自己的東西,給我看有個屁用,你應該把這個玩意掛在那個王八蛋的脖子上,印在他的臉上叫他不要整天到外面招搖撞騙”徐燕內心的火氣不斷地上漲,她在氣自己,在氣老徐,更是在氣眼前這個極盡奢侈的貴婦
“他的心裡還有孩子,還有家雖然我已經不在他的心裡了,但是他心裡有孩子這就夠了我兒子今年八歲了,他上小學二年級,是班裡的班長,學習很好,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他他並不知道我和他爸爸的關係,更重要的是他一直想成爲一名他爸爸那樣的醫生”女人苦笑了一下,說起孩子的時候她滿臉洋溢着幸福,或許她更應該覺得自己的可悲,她拿着結婚證在跟她丈夫的小三來證明她就是那個混蛋的正牌妻子
徐燕沒有說話,她不想對一個八歲的孩子口出惡語,不想讀一個孩子的母親再發出任何的傷害,更何況曾經她很想和這個還未見過面的孩子搞好關係,也絞盡腦汁想怎麼能討好這個小東西。
“那你來找我是什麼意思就爲了告訴我你纔是老徐的妻子嗎”徐燕冷靜了下來,一個母親的堅強和隱忍叫她有些觸動。
“我畢竟是他的妻子,我可以接受”女人哽咽了一下,頓了頓,
“我可以容忍他在外面搞,但我不能接受他在外面有這樣穩定的感情你也是女人,雖然年紀小,但感情的事情分不得年紀,這樣的感情對我的家庭,對我的孩子有太大的威脅,我不能做事不管給我兒子一個完整的家是我最低的底線,這個底線我不能破,爲了何種原因都不可以。或許他在你這裡找到一些安慰,但他吃着我的喝着我的,住的都是我買的房子,你覺得我能容忍他這麼明目張膽地挑釁嗎”女人的眼裡瞬間被仇恨點燃,她的話語裡有她篤定的東西,這個東西堅不可摧,徐燕有些震動。
“老徐已經把我甩了我不知道你來這裡還有何用意我並沒有想賴在這裡長住的意思,只不過我的搬離需要一點時間。”徐燕覺得有恥辱感,她所認定的男人其實就是一個小白臉。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何況你沒有必要把我當做情敵了,我和老徐之間連基本的愛情都沒有了。”
“我會見一見他找的女人,每次都會見,你是我見過的第三個了,這是我知道的,至於他還有沒有其他的我不清楚。”女人的表情略顯苦澀。
“你有病吧還是有明顯的自虐傾向”徐燕對這個女人嗤之以鼻。
“我就是想看一看,看一看我到底輸在了哪裡爲什麼他放着這麼好的家不要非要去外面亂搞”女人不再冷靜,她的眼裡有淚花在閃動。
徐燕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比自己更可悲,她也就算是上當受騙,離開了老徐她還可以自救,還有機會認識老王老李,但這個女人已經徹底地陷在了裡面,沒有辦法出來或許她寧願待在那裡。
在兩個女人沉默中,女人給徐燕講了她和老徐的故事,講得很是動聽,或許這也不是這個女人第一次講了,但徐燕卻是第一次聽到。
女人姓李,和老徐已經結婚十多年了,兩個人都是外地人,老徐是個醫生,女人在當地是一個政府的職員,兩個人的生活談不上大富大貴,但在當地也算是富足。後來他們有了孩子,兩口子的日子可以說更加的圓滿,可老徐卻開始不滿足,他要給孩子一個更好的未來,女人雖然不同意,但也沒有刻意的阻止,就這樣老徐辦了停薪留職去大市闖蕩去了,當初這個女人還是留在家裡繼續上班。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老徐會時常往家裡打電話,問問家裡,問問兒子,女人覺得這樣也未嘗不好,雖說夫妻兩地分居久了就會生出事端,但他們畢竟有那麼多年的感情,還有孩子可漸漸地老徐往家裡打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少,時間也越來越短十幾年的夫妻叫女人覺得這裡面肯定是有問題,看來兩地分居的魔咒也在他們家裡應驗了。爲了挽救家庭,更重要是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女人也辭職跟着來到了丈夫的市,可女人沒想到她的犧牲並沒有叫老徐有所悔改,他還是繼續在外面沾花惹草。爲了孩子,女人並沒有提出離婚,而是選擇了忍耐。後來女人自己也做起了生意,沒想到還很成功,現在的她也是擁有上億的資產了。對於自己的家庭,女人不寄予厚望,只要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她做什麼犧牲都無所謂,所以對老徐也是能忍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