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見洛家三口那震驚地表情,原本消瘦蒼白的臉,帶上重重的恨意,此時他不再是皇帝,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爲女兒出頭的父親。皇上一生子嗣本來就少,原來最中意的大兒子突然暴斃讓他曾一度一蹶不振,而唯一的女兒也在大兒子去世那年變得瘋瘋癲癲,雖然身子日漸長大,而心智卻仍是孩童。縱然他再百般寵愛,她仍不過是個智障兒,難得她對洛烯然情有獨鍾,沒想到洛烯然竟然婦扮男裝欺騙她的感情,這怎麼能讓這個皇帝不生氣。
“那麼此人,你們可認得?”皇帝指着跪在他們身邊的問道。
“認得。”洛烯然點點頭道:“是小民的家丁阿德。”
洛盛凌和謝依依看見阿德正滿腹的疑惑,卻是當着皇帝的面不敢問出口,只是看着阿德,而阿德只顧低着頭,並沒有回頭看他們。
“認得就好。”皇帝冷笑道:“既都認得,那你可敢認你是女扮男裝欺騙公主的感情?”
洛烯然沒想到皇帝居然問得這麼直接,不由一呆。皇帝見她呆住,以爲她不認,便對阿德喝道:“你來說,她……她到底是不是個女人。”洛烯然在下人面前也一向謹慎從來都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見他問阿德便鬆了一口氣,只要不現成檢查就成。而皇帝怎麼說也是斯文人,應該不會做這麼粗魯的事纔對。
“是。公子,她是女……女子。”阿德吞吞吐吐地說了出來。
“啊?!”一語既出,不止是洛烯然一家三口,更有躲在暗自偷聽的陸侍衛。雖然他爲洛烯然的處境很擔憂,可是卻又莫名的入下心來,這幾日他甚至曾一度以爲自己有短袖之癖。
“阿德,阿德,你……”謝依依指着阿德說不出話來。皇帝卻是不管她,讓阿德拿證據給他們看。阿德便顫巍巍地從一進門就放在地上的包袱裡拿出一件件東西。有一件裹胸,卻是被宛妃察覺那夜所用,肚兜,還有……用過的月經帶。
旁邊站着的宮人們見證物
一件件都是女孩的私密物件不由都紛紛別過頭去不忍再看。阿德將所有物件展示完畢,接着說道:“這些東西原是翠兒準備的,翠兒死後,公子身邊只得我是洛家人,她又嫌阿虎粗笨才命小人去處理這些東西。”
阿德又向大家說明,洛烯然每個月都會讓下人將這些東西燒掉,或者拿去埋掉,以前翠兒,後來纔是他。
衆人聽着紛紛點頭,都爲洛烯然的舉止感到不恥。
“爲什麼還拿這麼齷齪的東西?”秦玄武見到那沒有處理過的月經帶不由眉頭一皺,這下人也太不知分寸。
他提起那個用過還沒處理過的月經帶道:“這是公子最後一次叫小人處理的東西,小人還沒來得及處理,便聽聞公子要與公主成親之事,怕公主上當這才又怕娘娘不信這才帶了來。”
洛烯然聽阿德之言氣憤不已,聽得他居然還編出最後一次使用過的月經帶,不由一時怒氣攻心,對阿德罵道:“阿德,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害我們,害我們洛家。什麼最後一次,我都已經兩個月沒來月信了,你從哪弄來這麼齷齪的東西來害我。”
洛烯然話一出口便自知失言,但是她也等不到聞人旭回來了,自己的身份早已被識破,宛妃根本不會放過她。其他人一聽她的話,不由全都譁然。皇帝更是怒不可言,正要發飆,突然有人傳道,臨怡公主到。
洛烯然一見臨怡心思複雜,正想說什麼,臨怡公主卻在自己面前蹲了下來,瞪着大眼問道:“母妃和父皇都說你是女生,不能跟我成親了是嗎?”
洛烯然見她天真單純,不由難過,只得點點頭道:“對不起。”沒想到她話音剛落,那臨怡便發起狂來,皇帝連忙看着心疼不已,便示意宮人將她拉走,臨怡卻突然力氣大的出奇,躺到在地上打起滾,嚎啕大哭起來。洛盛凌夫婦原是爲保自己女兒性命才聽從高人指點而將隱瞞洛烯然的身份,此時見堂堂公主竟然如此也不得深感愧疚,雙雙對望,只能
嘆息
“妹妹何以發狂?”大堂之外傳來一個溫厚的聲音。洛烯然一喜,回頭一看果真是聞人旭。
皇上一見聞人旭不由大喜,因臨怡智商遲緩就連聞人勳都鮮少與她來往,內宮之中就聞人旭對這個慢慢較爲憐愛。皇帝見聞人旭要見禮,便擺擺道:“你先勸臨怡回去,父皇自會爲她討還公道。”
聞人旭見仍是在地上打滾止不住哭的臨怡,笑道:“父皇,孩兒有一方,可還父皇一個聰明伶俐的臨怡。”皇帝點點頭:“什麼方子都好,你且將她勸回宮去。”
聞人旭見皇帝不以爲是,便對讓小安子將人帶了進來。
大堂之風緩緩走進一名女孩,洛烯然一見,正是當時地牢中所見那女孩。此時早已洗淨了面容,穿上綾羅錦紗,除了較爲年輕,相貌與宛妃簡直一般無二。信步走來,規規矩矩,可見受過嚴格的調教。
“這……”這下莫說皇帝吃驚了,就連宣妃及秦玄武等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太不可思議了,天底下竟然如此相似之人。
“孩兒臨怡見過父皇,宣妃娘娘。”那女孩衝目瞪口呆的皇上盈盈拜倒,又對躺在地上的臨怡拜倒:“臨怡見過母妃。”原本她第一句就已讓皇上回不過神來,但見她竟叫地上的臨怡爲母妃,更是摸不着頭腦。
地上的宛妃見臨怡出現,本來心中驚慌,見她竟當場揭穿自己身份,只得抵死不認。繼續裝傻:“你是誰?爲什麼跟我一模一樣?是鏡子嗎?鏡子在哪裡?”
聞人旭對臨怡微微點頭,臨怡便點點頭,轉過身皇上身邊走去,在皇帝身邊耳語幾句。皇上果然吃驚道:“你,你真的是臨怡?”又指着地上的宛妃道:“那她是誰?”
“她便是將孩兒在地牢中關了十幾年的母妃。”臨怡因長久沒有說話,爲了吐字清楚,只得一字一句說道。皇上立刻差人去醉霞閣看宛妃是否在宮中,而前去查訪的人竟半天不回,接着陸續派出的人都沒有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