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雲閣經聞人勳這一折騰,那一池的花香瀰漫滿園,宣妃命人將一些剛拔下的荷花試着能不能栽種回去。閒雲閣的宮人們對伺候早已熟悉,紛紛將荷花移種,除了一些最早被拔出來的已無法栽種外,經大家一翻搶救,竟也救活不少荷花。宣妃看着那稀稀落落地荷塘不由暗自嘆息,如今自己也今非昔比,能留得如此荷塘已是不易。想到宛妃與自己多年怨懟,卻始終也不敢對荷花塘下手,而如今聞人勳竟如此有恃無恐,恐怕一切都在宛妃算計之內,想到聞人旭此後處境,不由暗暗擔心。
聞人旭回到大堂,登時命人將落影掌了二十大嘴巴子,聞人勳想到此舉必定得到宛妃的褒獎,卻是兀自偷笑。彭宜項也落影受刑,十分心痛,不由大聲喊冤。
“她若是冤枉,那你便說出受誰指使,同黨如今都在何處?你們且將寶物放在何處?”聞人旭發起狠也是一副溫吞吞的樣子。他對着彭宜項一字一句地問說道:“如果你不說,我便對她用刑。”
“我早就說過寶石藏在荷花塘裡,誰知道是被誰撿走了。”落影受了刑,滿臉掛血,一張臉只能看出兩隻眼睛閃着精光,卻還是嘴硬,死不招認,她知道只有雪蛤膏,所有的一切立刻就會恢復。
“看來不對你大刑,你是不會說實話了。”聞人旭,眼裡一冷,命令道:“來人,鞭刑伺候。”
“且慢!”彭宜項趕忙阻止,說道:“不要用刑,不要用刑。我說,我說。”
“彭宜項,你這個孬種!”落影勃然大怒,一口血吐在彭宜項臉上。彭宜項不理落影,擡手輕輕地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說道:“我招!”
聞人旭和洛烯然雙眼一亮,兩人對望一眼,都露出一絲笑意,聞人勳卻是神色一冷,打了個眼色。站在他下首的侍衛,微微點頭,一枚透釘在隨時準備發出。
“彭宜項,你如果敢說出來,我一輩子都不再見你。”落影變得歇斯底里,瘋狂大吼道:“來呀,對我用刑,我不怕。來呀……
哈哈哈……”
見落影如此,洛烯然不由扭過頭去,不忍再看。想當年初見落影,花瓣呈落的飄落,那樣嬌豔,受人矚目,而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場。她真的想不明白,哪怕她一輩子好好做她的青樓女子,或者跟彭宜項都可以過得安安穩穩,風情萬種,爲什麼偏偏要走上這樣一條路。
彭宜項彷彿沒有聽到落影吼叫,兀自一人往下說道:“沒錯,落影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人主使。”聞人勳眼裡一緊,放在案上的拳頭緊握,正要示意那名侍衛發射暗器,卻聽得彭宜項接着說道:“她所做一切都受我主使,我就是那個主使人。”
“什麼?!”聞人旭和洛烯然不由都驚問道。聞人勳則鬆了一口氣,拳頭一鬆,下道的那位侍衛也收了透骨釘。落影見彭宜項竟然攬了所有的罪名,雖然鬆口氣,但是也不由深深感動。
“記下,記下。”聞人勳連忙命令在旁邊記錄案件的宮人記下彭宜項剛纔的口供。便又彭宜項道:“你爲何要偷盜伽略國的寶物?”
“爲了陷害洛烯然。”彭宜項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如意坊一直以來都不如淨玉軒,我要害洛公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彭宜項回憶道:“半年前,洛公子失足落水就是被我親自推下水,那是爲了讓如意坊取得御用首飾的牌匾。我本來以爲那次他死定了,沒想到他竟然活過來了,而且還在醉香閣跟我搶奪落影。”
“那日落影竟豔,他竟然故意將價格標高,讓我白白花了十幾萬兩銀子買了落影的初夜,害我被父親罵沒腦子……我恨他……同樣的年紀,同樣的出生,爲什麼他能受皇恩眷顧,而我卻是一個沒腦子的紈絝子弟。我不服!”彭宜項惡狠狠地說道,“我爲落影花了十幾萬兩銀子,而他一分錢沒出,竟然就在那一夜讓落影爲他傾心。憑什麼?所以我恨他,我恨他。”
彭宜項邊憤恨地說着,一邊惡狠狠地盯着在旁邊站的洛烯然,看得她毛骨悚然。
“於是我就給落影下藥,讓她成了我
的女人。我讓她服了毒藥,這種毒藥必須每月服用一次解毒方可延命。所以,她縱然討厭我,還是要對我言聽計從。”
“其他的同夥都是我用金錢僱傭而來,他們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如今早已逃出宮出。寶石我也將已讓他們帶出宮去,告訴他們倘若我有事,便毀了寶石。倘若我無事,他日再見,我便以高價從他們手中將寶石買回來。”
彭宜項說完就開始磕頭,一字一句非常真誠。倘若不是早已親眼所見,洛烯然早已相信他,深信落影受他指使。
“小人所就句句屬實,請兩位皇子明查。”彭宜項道,“一切與如意坊無關,與落影姑娘無關。都是我策劃的,都是我的主意。”
聞人勳聽着頻頻點頭,嘖嘖稱是。
“既然這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安排,那爲何昨夜你的同夥會向你躲來透骨釘?”聞人旭道。洛烯然連連點頭。
“他們見我爲救落影不顧性命,恐怕是殺死落影,好讓我放棄。誰知木巖……”彭宜項想到木巖不由心痛地低下頭去,雙拳緊握,兩滴清淚落到了面前的地面上。
“你以爲你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就沒事了嗎?諾大的皇宮若沒有人幫你,你將何處藏身?怎麼可能讓你出入自由?”聞人旭見彭宜項死咬不鬆口,只得一點點逼問道:“誰給你出入宮門的腰牌,這幾日你們又是藏身何處?”
接下來不管聞人旭怎麼問,彭宜項絲毫不改口供,一口咬定,他和那羣同夥都住在宛妃會自己安排的處所,昨夜事情敗露他們早就潛逃。聞旭只好放棄再追問,畢竟這件事皇上重點是要找回遺失的寶物,不要能失了國體,加上有聞人勳在,只好問道:“你若有事,便毀了寶物;若你無事,便留着與你再交易?”
彭宜項肯定地點點頭。
“那我還奈何不得你是嗎?”聞人旭輕笑道:“須得留了你的狗命纔可找到失落的寶物,爲了寶石我也不能讓你死,你便有恃無恐,可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