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進了房間,腦海裡一直還回蕩着沐堯神情堅定的對自己說的話。“一年後我就會回來。不管怎麼樣,我想知道,那時候,你的心結打沒有打開?”最後不知怎麼的就歸結於一句話,“我想知道,那時候,你的心結打沒有打開?”
“姥姥說告別要趁早,要不然會來不及。”實在是沒有心思寫日記的季悠,塗塗改改了好多次,最後還是按下了刪除鍵,把之前打的子全delete掉了。
無奈的關掉了博客頁面。心裡怔怔的盯着自己不自覺在瀏覽器上打下的“法國”,“嗨,還真是和法國有緣了,一個個的全是法國。”自嘲的埋汰了下法國。
糾結了會,又重新的打開了博客。
“今天,我很不高興。因爲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又要離開我了!雖然姥姥說告別要趁早,要不然會來不及。可是我還是不想對他說再見,總感覺像是不會再見到一樣。”頓了頓,繼續寫道:“其實他問我,在我心裡,他到底是什麼的時候。其實我也不知道,真的僅僅是朋友而已嘛?我也在反問自己。”
“他就像是土耳其大草原上的驕陽,無處不在的照射着那片向日葵田,驅散了自己周圍瀰漫多年的黑暗,漸漸地讓她走出了過去那片痛苦的深淵。”
“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這些年裡,沈銘好像都沒有出現過幾次。或許靜姐姐和向薇她們說得對,我早就在某個時刻不可自撥的喜歡上了他。”
“可是還是不行啊!”
“明天還是趁早告別吧!”
夜裡,躺在牀上的季悠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伸了伸手,按了按牀邊桌椅上的手機鍵,上面顯示的時間剛過凌晨。黑喲喲的房間裡在手機屏幕光照射下,剛好形成了一道弧線。
手機
即將暗下去的那一秒,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季悠聽到鈴聲的一瞬間就想到了沐堯。一股腦的爬了起來,拿起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還真是沐堯。有點猶豫的把手機放了回去,任憑手機鈴聲在一旁響個不停。
第二天,季悠頂着雙熊貓眼下樓,正準備開門出去的時候,發現蹲在門口的沐堯。這是季悠第一次看見這麼憔悴的沐堯,地上留下了一大堆菸頭,臉色怎麼看怎麼差勁。這幅形象把季悠嚇了一跳。“我說,你不是不抽菸,啊?你不會是在我家呆了一夜,就在這吸了整夜的煙吧,你到底抽了多少煙啊?”季悠揮了揮手,聞到的全是撲鼻的煙味。
”沒抽多少,走啦,不是說要去酒店看舒晴她們嗎?”沐堯避而不答。沒有說自己的確是整夜都沒有回家,一直呆在這裡吸菸。連煙和打火機都是買的。
“等等,你確定你要這個樣子去。”季悠把沐堯扯了進去,把她帶到自己房間,拿了套洗漱用具給他。收拾過後的沐堯這才恢復了以往的清爽。
“沐堯,你真的在我家門口呆了一夜,昨天你不是走了嗎?”季悠諾諾的問着。
“本來是走了的,只是後來越想越不甘心罷了,想走回來看你房間關燈沒。之後看你房間燈關了,但又還是不想走,就給你打了個電話。但是你沒有接。所以......”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完。
“其實,我昨天看到了那個電話,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沒接,我沒想到你會在外面等一夜。我......”季悠滿臉愧疚的說道。
“沒有啦,你也知道我不怎麼吸菸的,我昨天失眠啦,只是早起了而已,然後外面地上的菸頭其實沒有多少的,只是看起來嚇人。”沐堯很自然的把季悠的碎髮給挽了起來。
“告別要趁早,其實我也不知道你
在我心裡算什麼,這話說出來可能挺傷人的,但這是實話。我昨天想了很久,關於你我之間的關係。你昨天又提到沈銘,其實這些年我想起沈銘的次數很少。偶爾提起他,彷彿都想是另一個世界裡面的人。他算是我的初戀,但在某種意義上,又不是。我以前的事情,你不懂。並不僅僅是因爲沈銘。我們還是就這樣吧!某年某月,或許我們在哪個街道上碰到,還能相視一笑,而不是弄得那麼愛恨交織的。”季悠艱難的試圖說服沐堯也說服自己。
“不是沈銘嘛,那是?”沐堯還是很堅持。
季悠深吸了口氣,“我是殺人兇手,你知道嗎?我媽媽的死完全是我造成的。我註定是沒有愛情的人。”事到如今,季悠還是沒有辦法平靜的面對往事。到最後情不自禁的身子發顫地哽咽起來。
沐堯終於明白了從前的季悠發生過什麼事情,一個十五歲的少女瘦弱的身軀上壓着如此大的心理壓力。“丫頭,不怪你的,阿姨肯定從來沒有怪過你的......”一邊說着一邊擁過哭泣的季悠,輕聲細語的安慰着懷中顫抖的佳人。
“好啦,不哭了,我在呢.....”
“我不逼你了,只是希望你能等我回來,希望一年以後能打開心結,接受新的世界。”沐堯溫柔的輕拍着季悠的背。
季悠依舊沒有給出答覆,但對沐堯來說,沒有否認已經是答應了。
等到了酒店,舒晴幾個人已經全收拾好了。舒晴和向薇不是本地人,吃飯之前就說好,第二天就直接走啦。舒晴是回家陪陪父母,直接過去美國的學校。手續什麼的早就託人幫好了。臨別的時候,季悠抱了抱舒晴,挺有感慨的湊到她耳邊說:“加油啦,小晴子,李清河....”一切不言而喻。
離別亦是一場相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