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晴看他們父子兄弟乍聚乍離,心中感慨萬千。她靜靜的坐了一會兒,不管怎麼說紅辰總有和父兄相聚的時刻,而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和親人相聚了。
或許只有百年之後才能地下重逢吧,縱使真的有輪迴,縱使真的有地獄,縱使真的能重逢,那時的自己還認得出父母麼?
過了奈何橋今生緣滅,一步踏過去你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生生死死中,人生的意義到底在哪裡?
努力一輩子,最後塵歸塵、土歸土,奮鬥到底是爲了得到什麼?還是爲了留下什麼?吳晴不自覺的撫-摸着小腹,或許這就是人生的意義。
父精母血孕育出兩個人的後代,代代相傳香火不滅,也許這就是人生的真諦。人奮鬥一生不是爲了享受,也不是爲了證明什麼,而是爲了傳承。
自己的身體就是對父母血脈的繼承,兒女的身體就是自己和愛人生命的延續。當然除了血脈的傳承還有別的傳承,精神上的、物質上的都有。
我們現在讀到的古人辭章,先人詩句就是精神上的一種傳承,我們現在還能看到的各種遺蹟就是物質上的傳承。
人活在世總要在這世上留下一絲痕跡纔算不白活一回,吳晴沒有能力創造驚天動地能夠名留千古的豐功偉績。
不過她總可以把自己的所思所想、點滴感悟都凝結成字,說不定也有後來人讀着自己的文章,感受自己當時的心情。
‘知是何人舊詩句,已應知我此時情。’這種今人與古人兩心相印的感悟豈不就是傳承最生動的詮釋?
吳晴喝了一杯果汁,打開電腦看了看網頁,《妖妻》的讀者很是熱情,數據各種上升,書評區很是熱鬧。
吳晴挑其中比較有意義的書評回覆了幾條,然後看一下存稿,就算天天萬更也夠支撐一陣子的。
雖然存稿充足,但還是要堅持碼字。這個是不能停的,幾天不碼字就有可能一輩子爬不動鍵盤。
這不是危言聳聽,碼字貴在堅持,無論如何都不能斷,一休息就容易徹底放棄。正因爲如此才造成了看起來寫手這個羣體很龐大,而能夠一直堅持更新到完本的作者真的很少。
讀者也跟着一次又一次受傷,一本書看得好好的,作者說不更就不更了,斷更傷人,棄坑更傷人,所以讀者大多都選擇去看完本書了。
這個行業跟着又出現一個怪現象,正在更新的書沒多少訂閱,反倒是完本書訂閱多了起來。
沒辦法啊,讀者實在不敢隨便相信哪個作者了,誰知道能不能寫完?一旦半路棄了,那有多坑?所以撕書的人少了很多,看完本書的人多了很多。
吳晴的《逆襲太子妃:高冷男神桀驁妻》就是如此,寫的時候除了特意來捧場的友情打賞以外,訂閱並不如意。而現在完本了之後,訂閱反而倒是多了起來。
《妖妻》也接近尾聲了,吳晴拄着下巴在想下本書寫個什麼類型的好。各種類型想一遍,她還是覺得寫仙俠更順手。
不只是因爲《妖妻》的成績更好,而是寫仙俠的過程讓她感覺更自由。情感處理以及故事架構都給人一種酣暢淋漓之感。
仙俠這是一個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的字眼,哪個中國人沒有一個自己的仙俠夢呢?仙,是一個讓人神往的世界;俠,是一種讓人嚮往的情懷。
選定了仙俠這個類型,就開始構思整體的架構,下一本仙俠要給大家講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妖妻》的大綱是黎曉曉幫着列的,主線都是她設計的,下一本吳晴要完全靠自己。《妖妻》的主角張陽是一個出身於皇家的貴族公子,而吳晴則想給大家呈現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步步生蓮的故事。
整理了一下《妖妻》最後一部分的大綱,吳晴並沒有去碼《妖妻》,而是在一張紙上寫出了新書的構想,拉了一條主線出來。
一個平凡的少年在天才多如狗的世界裡拼盡力氣一步一步向上走,經過無數的戰鬥、算計,積攢下財富、友誼、權勢、地位、威望,最終開創出獨屬於自己的一方天地。
拉出了主線,開始想書名、簡介、簡綱等等,這些東西都是開新書必備的。吳晴死掉了不知多少腦細胞,想了二三十個書名都不滿意。
最後她靈光一閃突然想到‘蠻仙霸主’四個字,“嗯。”吳晴滿意的點點頭,這個不錯。敲定了書名,開始做設定。
仙俠不同於其他類型,仙俠創作看起來就是胡說八扯,其實不然,仙俠要比別的類型更嚴謹才行。
仙俠裡面要用到的功法必須是自成一體的,吳晴爲了一個功法設定頭髮都快愁白了。先簡單的寫一個大概,細節留着以後慢慢的細化就好。
寫好了功法設定,又要列出幾個重要人物的人物設定、初期階段的劇情設定、甚至主角生活區域變化的地圖設定等等。
吳晴只是列出個大框,畫了個表格,百分之九十的區域都是空白,畢竟是剛剛纔有的一點想法,能形成文字表達出來的只是極少的一部分。
吳晴正在冥思苦想,忽聽院門‘咣’的一聲。她拉開窗簾向外一看,紅母的瑪莎拉蒂狠狠的撞到了別墅的大門上。
這是要幹什麼?瘋了嗎?保鏢遠遠的就看到了紅母的車,他們不敢衝這輛車子開,也不敢給這輛車子開門。
紅辰有吩咐過他們,沒有紅辰的話,不准他們放老宅的人進別墅。按常理來講紅母應該在別墅的院門前停車,他們自然會跟紅母溝通,如果她要進來,他們也會向吳晴請示。
可是紅母直衝了過來,毫不減速直接往大門上撞,他們也只能是看着,他們都知道這是誰的車,他們不敢硬攔,也沒法硬攔。
別墅的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紅燈藍燈不停的交互式閃爍。紅母見沒人給她開門,她向後倒車準備繼續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