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你來幹什麼?!”瓔珞雙手環抱於胸,驟然擋住了淑妃的路,“本郡主在正殿裡審問犯人,你不經通報,私闖落櫻宮,你該當何罪啊?!”
“你……”淑妃面容陰沉若霜,堂堂一個皇妃被郡主當衆指責,面子多少有些過不去,但礙於皇上對死丫頭的重視,又不得不忍讓三分。
金素雅聞言,驚慌顫顫地倒退了幾步,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腹部,從她凌厲的眼神中看出可那一抹濃烈的殺意。彷彿要將自己凌遲處死一般。
刺殺以前,璃雪也多次夜探公主寢宮,打探寢宮內外的侍衛,本以爲能夠輕而易舉地殺淑妃和公主,哪知,她們比想象中的還要難對付……
“本郡主在審問犯人的時候,不容許任何人干涉,淑妃請回吧!”瓔珞伸手作請,心裡很是清楚淑妃的性子,她擅闖寢宮,準沒有好事。而且還跟金素雅有關!莫非……
“郡主好像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本宮好歹是個皇妃,你不過是個郡主而已,說到底本宮還是你長輩呢……”淑妃按捺不住脾氣,忍不住反駁了瓔珞一句,她就是看不過瓔珞盛氣凌人的氣焰,“禮數斷不可少,郡主還沒給本宮行禮呢!”
“淑妃,皇上罰你面壁思過,你的脾氣怎麼還如此不收斂?難不成是懲罰得還不夠?!還是得像八公主那樣,打個幾十板子,才能改改?”瓔珞冷笑挖苦她,淑妃的性子是張揚自傲,不同於金素雅的做作。不過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死性不改!
先委曲求全幾日,到了一定的時間後,還不是照樣囂張起來。更何況,因爲八公主,她與淑妃結怨已深。總有一天,必然有事情會發生蚊!
“你別太過分了……”淑妃瞬間氣炸了,惡狠狠地瞪着瓔珞。就是因爲她,女兒纖纖身後的傷口還在發炎。而且郡主這般伶牙俐齒,比宮裡的每一位妃嬪都要難對付,枉她一世英名,卻每次都栽到死丫頭的手中,甚至還遭受到她的侮辱,教她怎能不氣?
瓔珞雙手環抱於胸,高貴威儀的外表,難掩與生俱來的氣勢,精銳的眸光饒有興致地打量着淑妃,“淑妃不安守本分,尊卑不分!本郡主再怎麼說,也算是未來的皇后!照理說,是淑妃理應給本郡主行禮還差不多!”
“本宮懶得跟你說……”淑妃一時語塞,轉眼看向了旁邊的奴才,“來人,給本宮拿下金素雅!”
“啊啊,不要,不要……”金素雅畏畏縮縮地爬到了父親的身後,緊緊地攥住樵夫的衣袂,“爹,救救雅兒,她要殺了女兒……”
那些侍衛相互交換了下眼神,開始猶豫不決,一邊是娘娘,一邊是威嚴的郡主。他們誰也不想得罪,還不如選擇沉默。
“反了反了,一羣飯桶……”淑妃怒喝道,是她太小看死丫頭了,沒想到一個郡主的地位威望,竟如此深入人心,連她這個淑妃都比不過,更別說能輕易扳倒她了。“蠢貨,是她大,還是本宮大?!”
“夠了淑妃,私闖落櫻宮,還大吵大鬧,你成何體統!是不是存心想和本郡主過不去?!”瓔珞冷哼一聲,聲線威儀迫人。
“你你你……頂撞了本宮,你又該當何罪?”淑妃瞪大了雙眼,氣得咬緊了牙關。被她反擊得一陣心虛。
“本郡主敢作敢當,有什麼事直接衝着我來好了,你想帶走本郡主的人犯,想都別想!”瓔珞冷冷駁回,看到了樵夫那哀求的眼神,她明白,他捨不得女兒。
若是金素雅落到淑妃手上,那將必死無疑。大人造的孽,何必牽涉到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輕輕嘆息一聲後,她當着淑妃的面,有意無意地把玩着掛於腰際上的金牌令箭。
淑妃一怔,礙於衆人在場,不得不跪下身行禮,不情不願地道出,“是臣妾魯莽,臣妾知罪……”
“退下!”瓔珞下來逐客令。
“郡主,本宮有話要說!”淑妃隱忍住怒氣,儘量讓自己更平靜些,不由得降低了語調,“是這樣的,金素雅這毒婦,前幾日派侍婢璃雪潛入寢宮,刺殺本宮和公主!本宮今日纔會來抓她問罪!”
“什麼?!”驚呼聲傳出。
“賤人,你想殺奶孃小妹妹不說,還不放過八妹……”凌蕭御憤怒得擰起了拳頭。
“來人,將本宮的心意拿過來,送給我們的金素雅側妃補補身子!”淑妃拍了拍手,吩咐了身後的宮女。
那名宮女接到命令後,端着一大盤溫熱的肉湯朝着金素雅走來,“側妃,這是娘娘送給你的十全大補湯,聽說對胎兒很有好處的!您快趁熱喝吧……”說完,她打開了蓋子。
霎時間,一陣噁心怪異的味道飄遍了整個寢宮。
“這是什麼?我不要喝……”金素雅心驚肉跳地看着那名宮女,望見了她嘴角邊那抹詭異的笑容。
“你那名賤婢的心肝湯!”淑妃一字一頓道,刻意拔高了音調,“來人,給本宮灌下去!”
這時,不僅僅是金素雅感到噁心反胃了,連帶周圍的其他人,皆是一陣乾嘔!
“嘔嘔嘔……娘娘,求你放過我吧!”金素雅噁心地嘔吐起來,用力推開了那名宮女,“啊,我不要喝,我不要喝,郡主救命啊,嗚嗚嗚,好惡心……”
“想要本宮放過你也行,馬上給本宮喝下去,本宮就饒你一條賤命!你別忘了,你肚子裡還有一個賤種呢!”淑妃咄咄逼人的俯視金素雅。
“我不要,爹,奶孃,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雅兒真的知錯了,雅兒保證不會再犯了……”金素雅嚎啕大哭,要她喝人的心肝湯,這不是要了她的命麼?而且以淑妃的性子,準是加了什麼料子,喝下去會害死她們母子倆。
“賤貨,有本事派人殺本宮,怎就沒本事喝補湯,廢物廢物,去死吧……”淑妃咬牙啓齒地擡腳,往金素雅的腿部一陣重重地踢打,“你以爲本宮和公主很好欺負,敢刺殺我們,本宮就將你碎屍萬段!你大聲的叫啊,沒人幫得了你,哼……”
金素雅疼得揪緊了柳眉,柔弱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哭求,“啊啊,我的腳好痛,求求你別再打我了……”她伸手去擋,誰料,淑妃一腳踢向了她的肩膀,“啊啊,寒,痕,救我,救我的孩子……”任憑金素雅如何哭喊乞求,在旁的幾位皇子依舊無動於衷,每個人都陰沉一張臉,彷彿在說她: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賤人,你把我害到如此地步,你沒有資格求我!”沉浸在悲憤中的凌無痕,驀然站起身來,一手用力地扯過了金素雅的頭髮,另一手端起了那碗補湯,直接往金素雅的臉上倒去。“給本王喝下去!”
金素雅嚇得臉色慘白,緊緊地閉住了眼睛和嘴巴,一股噁心的感覺再度襲來,那些湯水雖說不熱,但卻極致骯髒,湯水順着臉頰流遍了全身,粘噠噠地貼在身上,一道道刺鼻的異味令她難受難忍,“啊……嗚嗚,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呵,那你當初又是怎樣對我的?你有放過我麼?!”凌無痕掌摑了她一個耳光,下手絕不留情。
“敢害八妹,我就要你粉身碎骨,斷手斷腳!”凌蕭御擰起了拳頭,忿忿地砸向了金素雅的臉頰,“啪……”
“啊啊……”金素雅痛得捂住紅腫發青的臉頰,本是嬌麗的容顏,此時卻變得醜陋不堪,一道鮮紅的腥血從脣角邊溢出來,“我的臉好痛……”
當然,這還不足以解凌蕭御的心頭之恨,他伸腳就想朝着金素雅的腹部踹出,“賤人,本王要廢了你,踹死你肚裡的野種!”
“不要……”出於身體本能的反應,金素雅雙手顫顫地抱接住凌蕭御突擊而來的長腳,“不要傷害我的孩子,那是寒的親生骨肉啊,不是野.種……”
“野種就是野種,快點踹死她的孩子,爲纖纖出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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