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我們家瓔珞厲害得很,每次都能引螢火……”後面的話,被他們給嚥了回去。
“她能怎樣?”顏清雅饒有興致的問道。
“沒什麼!幹嘛要告訴你!”他們回得相當默契。
“我們北音國的女子沒你們想象的那樣簡單,我們有我們獨特的地方!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顏清雅氣勢高昂,也不再追問。
北音國並非空有虛名,那裡的女子最擅長舞樂,不管是公主還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們從小便接受了舞樂教導,甚至比讀書還要來得勤快嶸!
她雖然看似狂傲刁蠻,但跳舞起來,也有柔情嫵媚的一面!用北音國的獨特招數,還能瞬間吸引衆人的目光。這點她很有自信!
“本公主一直想獻舞讓你們一飽眼福,只是找不到場合罷了!畢竟本公主是不會隨便跳舞的!”
“這個好辦,三天後是我母后的生日,早上晚上都有宴會,你我各自發揮?看看誰能討母后歡心!誰就贏了!”瓔珞提議道氙。
顏清雅輕睨着瓔珞,她向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於是乎,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誰不知道皇后很寵你,這對我來說不公平,不如就讓在場的人來決定好了!”
瓔珞無所謂的縱了縱肩,“也好!我沒有意見!”
顏清雅驀然一怔,見瓔珞答應得如此爽快,雖說有些可疑,但一想到了能夠拿到她的玉,也沒有再多思考。心裡也就自我陶醉着,自己風光無限,郡主必輸無疑!
殊不知這時,有幾個男女正用特別的眼神看着她,甚至還竊笑出聲。
“本郡主很期待公主的表現呢!如果你輸了,那就將你錦盒裡的玉全部給我!”瓔珞清澈似水的泉眸內,淡過一絲明銳的精光。
三天後是皇后生日,不管顏清雅手中的玉是否真假,又是如何的大展鋒芒,都對她構不成威脅。尤其是吃了果子的情況下!她倒想看看小三公主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就這麼說定了!”顏清雅依舊爽快答應下來,順手拿起了一個果子繼續品嚐起來。
冷不丁的,突兀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漸傳來,伴隨着一聲聲焦急的聲線。
“娃兒,娃兒……”聲線的主人是樵夫和奶孃。
“叔叔奶孃,你們回來啦!”瓔珞忙起身,扶着了微微喘息的奶孃。
凌軒寒和凌無痕相視一眼,傳遞了彼此間的一抹驚慌之色,似乎很擔心他們會知道金素雅的狀況。
“岳父大人,你們一路上辛苦了,我讓人先送你們回去休息吧!”凌軒寒扶住了樵夫的身子,側首向靜立在一旁的奴才吩咐道。
“不用了,我們還不累……”樵夫緩了緩氣,憂心忡忡地看着凌軒寒,“王爺,我們出宮的這幾天,我家的雅兒還好麼?”
話音剛落,除了瓔珞他們,在場的其他王爺皆有了片刻的愣怔,他們曾經欺凌過金素雅,自然不會告訴給樵夫和奶孃知道。只是他們現在提起,他們難免有些心虛。
“是啊,娃兒,雅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們知道麼?”奶孃急不可耐地詢問瓔珞。
“沒有啊,她一直不都是那樣的麼?我很久沒有見過她了!奶孃你們纔出宮幾天,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吧!”瓔珞搖了搖頭。
這兩天宮裡仍然風平浪靜,並沒有傳出什麼噩耗。王爺們還算安分,一天到晚都在往她這裡跑,沒有什麼大動作。倘若要說到怪,非凌軒寒和凌無痕莫屬了,兩人不知道發什麼事,鬧得挺兇的!
再者,宮裡的確是有很多閒話,都在議論金素雅的處境,都在傳言她已經發瘋了。
當然,這些樵夫和奶孃都知道,別人說什麼,他們也是無可奈何,因爲女兒確實是做了錯事,他們也無法封住了別人的嘴。
但傳聞終究是傳聞,他們聽久了也就習慣了,再說女兒過得好不好,有沒有發瘋?他們心裡最清楚,因爲幾乎每天都熬湯送去給金素雅喝,自是瞭解她的情況。加之有凌軒寒這個準女婿在旁陪着,他們對四皇子很放心。在他們眼中,凌軒寒是一個溫柔有情,不可多得的好女婿,對金素雅寵愛有加。一直給他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若別人說四王爺虐待女兒,他們還真不相信!
其實如果不是女兒已經嫁人,且懷有王爺的子嗣,還有凌軒寒相伴在身邊,他們兩老早就帶着金素雅回到小木屋,再不會惹人說閒話。
樵夫和奶孃始終堅信金素雅本性是善良的,只是一時被貪婪迷昏了頭。如果可以,他們真的很想讓她忘記皇宮這個痛苦的地方,忘記那些錯事和不愉快,拋卻所有的榮華富貴,然後重新做人!迴歸她原來的身份,做回一個普通的女子。
瓔珞和其他兩位姐弟都團聚,擁有自己幸福的另一半,這令他們倍感欣慰,也省了不少心。所以他們現在的心思都放在了女兒的身上。
凌軒寒眸色黯淡,對於金素雅流產之事,實在難以啓齒,正糾結着要不要告訴他們事實。“岳父大人,你是聽誰說的?”
樵夫焦慮不安,連喘了好幾口氣,“我們剛剛回宮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雅兒出事了,還有人告訴我們說她摔着了,我們很擔心她……”
“是啊,柔兒那孩子沒事吧?有沒有傷到肚裡面的孩子?”奶孃急忙追問,有些自責,“早知道我們就不要出宮去拿什麼安胎的藥方了……”
凌軒寒面容一沉,儘量讓自己表現得更鎮靜些,僅僅是聽說便急成這樣,要是知道了真相,那後果不敢設想!還有一點他想不通,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他明明交代寢宮的奴才不準傳出去。六弟不可能,唯有顏清雅,但她並不認識樵夫和奶孃啊……
“沒有這回事,金……雅兒好得很……”最終,他選擇了說謊。
“奶孃,流言蜚語豈可當真?這是別人隨便亂傳了……”凌無痕緊接着安慰道。
一想到女兒有可能出事了,樵夫無法做到淡定,尤其剛纔去找金素雅的時候,四皇子的寢宮外多了好多守衛,他們見不得金素雅,也聽不到金素雅的聲音。“可是,我們剛纔去找雅兒的時候,卻被王爺宮裡的人也攔住了,他們不讓我們進去,說雅兒在裡面休息……”
“娃兒,要不要你帶我們過去看看吧……”奶孃握住了瓔珞柔荑央求。
迫不得已之下,凌軒寒隨意扯了謊言,很顯然,他不想讓瓔珞看到,“岳父大人,你們先不要太擔心了,雅兒近來小染了風寒,太醫吩咐了,要讓她多休息,沒事最好別去打擾她,所以我纔會叫人守着,她有太醫細心照顧着,不會有事的……”
言落,旁邊的王爺們頻頻點頭。
“原來是虛驚一場啊……”樵夫鬆緩了一口氣,方纔懸浮的心這才緩緩落下。
“是我們多心了……”奶孃拍了拍胸口,檢查了一下籃子裡的安胎秘方。“我們還是讓柔兒好好休息吧,等等我去熬藥,再給柔兒送去!”
顏清雅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凌軒寒和凌無痕的表情神態,目光最後遊移到樵夫身上,他的穿着打扮名副其實是樵夫,黝黑的面容略顯幾分憔悴。“你叫什麼名字?”
樵夫一愣,疑惑問道:“你是?”
“北音國的清音公主!”顏清雅有意無意地拔高了音調。
樵夫頓時傻眼,面容霎時刷白,支支吾吾道:“北音……公主……”他是聽說公主進宮,卻不曾見過她一面。待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他趕緊行了行禮,“參見公主……”
“你是好像很怕本公主啊?聽說你姓金對麼?叫什麼名字?”顏清雅非要刨根問底。
“一介卑微草民,大家都叫我金樵夫……”樵夫有意迴避她的提問,彷彿一點兒也不想跟顏清雅有任何牽扯,他匆匆忙忙地拉着奶孃,“我們快點去熬安胎藥,不要讓雅兒等久了……”
“依本公主看,別瞎忙活了,估計你的女兒再也用不着喝安胎藥了!”顏清雅的一句話,瞬間讓凌軒寒和凌無痕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