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桑走出的酒店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沙灘上似是坐着一個人。路桑微微蹙眉,有些疑惑的走了過去。
因爲是暗夜裡,燈光有些暗淡,路桑看着那個人影似是有些眼熟。她以爲是池俊熙便試探的喊道:“俊熙,是你嗎?”
那個身影明顯一怔似是微微的顫抖,路桑看的清晰。路桑見她遲遲不說話便邁着步子輕輕的走了過去。
坐在地上的人聽到腳步聲卻突然站了起來,他背對着路桑沒有回頭只是朝着一邊的海岸線走去。
路桑還未靠近就見那抹人影漸漸的遠去,只是那個身影分明讓路桑覺得熟悉。這種熟悉讓路桑覺得可怕,路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我是瘋了嗎,一個陌生人也會當做是方寒深嗎?”
路桑苦笑着在那個男人方纔坐的地方坐下,涼涼的海風吹拂着她的髮絲,路桑抱着肩輕柔的歌聲在海風中飄散。
是厲震霆唱給顏夕的那首《我的歌聲裡》悅耳而動聽的旋律在路桑清亮的嗓音中卻添了一份孤寂和悲涼。
顏夕站在陽臺上看着暗夜裡坐在海灘上的人,她將厲震霆安頓好本來打算回房去陪路桑的,可是她剛想關上陽光的窗子就見路桑朝着海邊走了過去。
好像海邊還有一個人,不過在路桑走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卻走開了。是路人嗎?顏夕不知道。
顏夕正想着出神,突然一雙大手從身後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顏夕一驚,脫口問道:“厲震霆,你沒喝醉?”
厲震霆的頭放在她的肩上輕輕親着她的耳垂:“我怎麼能拋下你獨自喝醉呢?我就是有點頭暈,剛纔睡了一會好多了。你站在這看什麼?”
顏夕長嘆一聲指了指對面道:“路桑在那裡。”
厲震霆的目光順着顏夕的手望了過去,微亮的燈光下一個人影坐在海灘上有些孤寂。
“她還是無法忘記方寒深接受池俊熙。”厲震霆走到顏夕的身邊輕輕的說着。
“畢竟愛了這麼多年,哪是說放就能放下的。”顏夕的頭靠在厲震霆的肩上。
厲震霆環着她的腰說:“方寒深也來了濟州島,可我不知道爲什麼方寒深沒有來見她?”
顏夕一驚從厲震霆的懷中探出來驚訝的問:“你說什麼,方寒深來濟州島了?”
厲震霆點點頭:“他和我們乘的一個班次的飛機,只是不在一個機艙所以他沒有發現我們。本來我們以爲他是來見路桑的,只是在餐廳的時候我們誰也沒有見過他。墨炎燁怕說出來路桑會更難過,所以在餐廳的時候我們就沒說。”
顏夕想了想又問:“你們確定是方寒深嗎?”
“不會錯的。就是他!只是不知道方寒深來濟州島是爲了工作還是爲了?”厲震霆沒有說下去。
顏夕突然恍然他拉着厲震霆的衣袖道:“剛纔我看見一個男人坐在海邊,可是路桑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卻走開了。會不會是方寒深啊?”
厲震霆也跟着驚訝道:“你說方寒深究竟在想些什麼?”
顏夕搖搖頭道:“或許他還沒有察覺出自己的心意,又或許他來濟州島只是巧合。總之我也是被方寒深弄迷糊了,他三番五次的拒絕路桑可是又對路桑處處透着關心。”
厲震霆也跟着嘆聲:“算了,不說他了。明天我們將這件事告訴路桑,然後在找找方寒深的下落吧。”
顏夕點點頭說:“只要別在是給了路桑希望又破滅就好。”顏夕說着突然想起來她還沒有問過厲震霆國內的事,便轉移了話題問他:“你怎麼說來就來了,你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厲震霆揚脣一笑摟着顏夕邁下陽臺道:“都處理好了,而且堪稱完美。”厲震霆得意的說着。
顏夕看了看他心中有些好奇:“你快說說你是怎麼做的,爲什麼我一點消息也沒收到。”
厲震霆撫了撫顏夕的發將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顏夕。顏夕聽後微微一愣,沒想到厲震霆竟然會用這個辦法。
“這麼說這件事是你和林楓合謀的?”顏夕驚訝的問。
厲震霆想了想道:“可以這麼說。我當日找到林楓只是問他想不想給自己一個機會抓住幸福,卻沒有告訴他我的計劃。”
顏夕會意點了點頭:“林楓也是爲了自己賭了一把,你這招雖然漏洞百出但是好歹也算成全了一樁美事。”
厲震霆笑了笑,他還記得自己當日和林楓說的話。他問林楓:“如果有機會能讓你對林可微表明心意,試探林可微的心中有沒有你的位置,你可願意試一試?”
當時林楓的有些猶豫但他還是點了點頭。他又對林楓說:“如果失敗你也能萬劫不復,你可願意相信我?”
厲震霆記得林楓當時點頭堅定的樣子,他就這道這個男人深愛着林可微。所以無論成敗他都要一試。所幸的是他成功了。
厲震霆從回憶中回神將顏夕緊緊的摟住:“人總有弱點,我也只是利用林可微的弱點來對付她罷了。”
顏夕笑了笑問他:“那你的弱點是什麼?”
厲震霆十分的認真的回道:“是你。”
顏夕的心猛然一動,一股暖流直入心間。她的臉貼着厲震霆的胸膛,聽着他矯健有力的心跳聲。“厲震霆,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顏夕輕輕的聲音裡有着無限的柔情。
“爲了你,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厲震霆笑着,即便是身敗名裂他也是不惜的,只要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顏夕想自己和蘇情已經完美了,只剩下路桑。剩下的就讓他們幫助路桑找到自己的幸福吧。顏夕正想着,厲震霆的親暱已經落下,讓她的思緒瞬間的散去,只剩下甜蜜和幸福。
次日,路桑病了。因爲昨夜吹了許久的海風,路桑發起了高燒。是池俊熙早上去找她的時候發現的,路桑蜷縮在被子裡不停的顫抖。
池俊熙抱着她,臉上又急又怒,他咬着牙低聲問她:“你不舒服爲什麼不打電話,爲什麼要一直忍着?”
路桑燒的迷迷糊糊只聽見有人斥責她,她嘶啞的聲音叫着:“寒深。”
池俊熙聽着她叫方寒深的名字,心底一片冰涼。池俊熙將路桑送到醫院後才通知了蘇情等人。
幾個人趕到醫院看路桑的時候,路桑還在輸液昏迷着。蘇情看着路桑憔悴的模樣於心不忍,她將墨炎燁和顏夕厲震霆和池俊熙叫了出來。
“俊熙,有件事我們應該告訴你。”蘇情絞着手指,她覺得自己即將說的話對池俊熙會是一個打擊。
“什麼事?”池俊熙滿臉疑惑的表情。
墨炎燁知道蘇情要說什麼便替蘇情開了口道:“我們昨天乘飛機過來的時候看到方寒深了,只是不知道他來濟州島是爲了工作還是爲了別的?”
厲震霆也跟着說道:“昨天我們在餐廳沒有見到方寒深的影子因此就沒敢告訴路桑。”
顏夕接着插了句:“可是昨天晚上我看見海邊坐着一個男人,路桑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卻走開了,不知道是不是方寒深?”
池俊熙聽着他們話心中已經清晰,他想起路桑發燒的時候還在叫着方寒深的名字。他雖然心痛可是爲了路桑他願意:“我沒有意見。如果這個時候能讓小桑見一見方寒深也是好的。”
墨炎燁和厲震霆看着池俊熙,這個男人對路桑的愛已經非常讓人動容。只可惜,路桑的心中始終無法忘懷方寒深。
“先給方寒深的公司打個電話確認一下,看看他來韓國究竟是爲了出差還是爲了看路桑的。”墨炎燁示意蘇情。
蘇情點頭掏出手機撥着遠東集團的服務電話,電話接通蘇情說明了自己的身份並詢問了方寒深的事情。
“我問了,他們說方寒深確實是來韓國處理工作上的事,但應該在首爾不應該在濟州島。”蘇情掛斷了電話說着。
墨炎燁沉默不語,良久擡頭看着蘇情道:“你給方寒深打個電話吧,問問他現在在哪裡?”
蘇情應着又去撥方寒深的手機,可是卻提示關機狀態。“他手機關機了。”蘇情無奈的回着。
“他不會是回國了吧?”顏夕的心中涌出一絲不好的念頭。
“打電話到濟州島國際機場。”墨炎燁立即說着。
“我打。”厲震霆說着拿出手機撥着濟州島機場的服務電話。
“看來我們確實晚了一步,方寒深已經乘坐今早的航班回國了。”厲震霆攤着手略顯無奈。
衆人皆是沉默,池俊熙轉身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着熟睡的路桑。不知道是路桑沒有這個緣分還是方寒深沒有這個緣分。
衆人只覺得失落,也對方寒深的做法感到疑惑。“回國後我們要和方寒深好好的談一談。”厲震霆率先打破了沉默。
墨炎燁本來就對方寒深沒什麼好感,經此事後墨炎燁對方寒深更是沒有什麼好感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揍他一頓。”墨炎燁咬牙。
蘇情也看不明白方寒深的心思了,這個內斂的人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好了,大家不要沮喪了。既然方寒深走了,那就算了吧。方寒深來濟州島的事我們要不要告訴路桑呢?”顏夕問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