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君毅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冷靜下來,繼續大吼大叫着要他們立刻住手,額角的青筋因怒氣而露。他不充許他的玉兒被人這般侮辱,不允許任何人不尊重他!
他不相信什麼魂魄之說,更不相信玉兒的魂魄真的回來了,他生氣的是顏老爺對待玉兒的態度。死者爲大,他怎麼可以用這種法式去對待玉兒?
顏老爺見他激動成這樣,再這麼下去肯定要出事了,如是對那幫道士甩了一下手,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道士們領了命,匆匆往前院走去。
“玉兒......。”顏君毅頓時跌坐在地面上,痛苦地抱着頭顱低嗚着,人羣慚慚地由他的身邊越過,開始散去。顏老爺搖搖頭,唉嘆一聲示意冷炎看好他後,也跟着離去。
不是他不想關心一下,安慰一下顏君毅。而是,他根本無法面對他這般痛苦的樣子,那會讓他心裡發虛,發慌。
冷炎原本要上前拉他回房的,看到夜幕中的雪寶時,邁出的腳步退了回去。沒有人知道雪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在那棵古松樹下的,因爲沒有人留意。
晚風輕拂她的髮絲,她的衣衫。帶來陣陣刺骨的陰冷,她的目光一直注視着顏君毅。看到他爲玉兒發瘋時心裡涌起一絲苦澀。再看到痛苦成這樣,心裡的苦澀卻被同情代替了。
雪寶輕輕地走了過去,在顏君毅的面前蹲下,伸出雙臂抱住他的頭顱,將他抱進自己的懷裡。一個神密詭異,嗜血冷酷的男人,即有這麼軟弱的一面深情的一面。她應該佩服他,敬重他的,不應該爲一個死去的人爭風吃醋。
他的玉兒真的死了嗎?雪寶從他的頸間擡頭,望向百米外那間白牆屋子。呆呆地注視着,如果玉兒還活着,一定能看到顏君毅爲她發瘋的情景。
如果看到了,她一定會從白屋子裡走出來的,可是,白屋子什麼都沒有。是因爲距離太遠,沒看清楚嗎?雪寶揉了揉雙眼,依然什麼都看不到!
“大少爺,你不要這樣,玉兒姐姐她看到會難過的。”雪寶抱着他的頭在他耳邊安慰道,用最笨着的語言,他能聽得進去嗎?
顏君毅慚慚地平靜下來,從她的懷裡擡起頭顱,腳步不穩地站起身子。身子輕晃了一下,邁着凌亂的步子往臥房走去,他不想讓雪寶看到他軟弱的一面!
雪寶看懂了他的心思,緊緊地追了上去,用雙手扶住他的手臂大聲道:“人都有傷心的時候,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沒有什麼好逃避的。”
顏君毅甩開他的手,加快了步子,南院離前院有點遠,走了將近十分鐘纔到的。經過這漫長的十分鐘後,雪寶已經被他甩得遠遠的了。
追到臥房的時候,發現房門上了瑣,她根本進不去。雪寶對着門板吐了一下舌頭,低咕道:“像個女人一樣,傷心了就躲在房裡不出來!”
算了,讓他安靜一會也好,雪寶想了想後轉身望向遙遠的天際,天就快要亮了,明天還要上課。轉身,往她自己的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