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顏文軒臉色陰沉,雙目燃燒着熊熊的怒火,站在車子旁邊的他,左手放在車門上方,不,應該是緊緊地抓在車門上方,青筋彷彿要從皮膚裡層跳出來一般。另一隻手攥成拳頭,那是盛怒的表現!
不過,不是對她,那盛怒的目光穿過大氣層,穿過她的肩窩落在車裡面魏央的身上。那樣子,似是要活生生用目光將他殺死。
魏央並不畏懼,也沒有逃,而是推開車門下了車。在顏文軒面前駐足,定定地望着他道:“顏先生,希望你能放了小靜。”
‘砰’的一聲,顏文軒的拳頭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狠狠地砸在魏央的臉上。魏央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悶哼着往一旁倒去,倒在車身上。
“文軒!”樑靜慌忙拉住欲要給他第二拳的顏文軒,心急如焚地勸解道:“不要這樣,有話好好說!”
“我們有必要好好說嗎?這種人渣根本就不配!”顏文軒奮力地甩開她的手,第二拳不偏不倚地揮在魏央的臉上,緊接着第三拳第四拳……。
終於,他累了,他的手痛到麻木了。鼻青臉腫的魏央艱難地從地面上撐起身子,吐掉口中的血絲不急不緩道:“顏先生,撒氣撒夠了嗎?如果不夠還可以繼續打,只要你放了樑靜就好。”
顏文軒一把拽住他胸前的衣服往前一提,近距離地瞪着他:“樑靜是我的妻子,你根本沒有資格跟我提這種要求。”
“你這麼強行霸佔,只會讓樑靜痛苦。”
“她活該!”
“你的心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魏央伸手將自己的衣衫解救下來,環視一眼四周圍觀的人羣,心急地喚了一聲:“樑靜!”
顏文軒這才發現樑靜已經沒有了蹤影,心裡一驚,立刻四下尋找起來,可是根本沒有看到樑靜的身影。
兩人也顧不上打架的事了,開始分頭去找人。
顏文軒一邊找一邊拿出手機拔打她的電話,電話響了四五聲後終於有人接了,電話那頭除了靜靜的呼吸聲外什麼都沒有!
“樑靜,你在哪?”
“我在醫院。”電話那頭的樑靜顯得很平靜,顏文軒終於鬆了口氣。
遠遠便看到樑靜孤孤單單地站在醫院門口,因爲今天的天氣有些涼,雙手輕輕地在手臂上挫揉,微風吹拂,扯亂了她的一頭烏髮。無神的目光在呆呆地注視着馬路上的車水馬龍。
顏文軒吸了口氣,調整好自認爲合適的心態走到她的面前淡然問道:“你跑到這裡做什麼。”
樑靜擡頭,定定地望向他:“我決定把孩子打掉,但是我怕疼。”淚霧涌上她的眼眶,不知道是因爲怕疼還是不捨。
顏文軒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訝然地打量着樑靜,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居然改變主意了?一直都不願意打掉孩子的啊!
躺在手術檯上,樑靜閉上雙眼,雙手輕輕地撫上平坦的小腹,縱使她一直在強忍着,可淚水還是忍不住從眼角沁出。
做出這個決定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也許事後會後悔,會自責,不過既然決定做出來了,她也不會再改變了!
正在準備藥物的顏文軒一轉身,便看到她擡手迅速地擦去眼角的淚痕,心頭微動,他停住了所有的動作。盯着她,良久才一本正經地問道:“樑靜,你確定自己要這麼做嗎?這是沒有挽回餘地的。”
樑靜睜開眼,猶豫,然後點頭,雙目卻有更多的淚水涌出。
‘當’的一聲,是針管落在垃圾桶內的聲音,顏文軒扯掉臉上的口罩,幾個跨步上前。雙手撐在病*的兩側,憤憤地逼視着她:“這是你自己的決定,別表現出一副受人強迫的樣子!”
樑靜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錯愕地打量着震怒的他。他的雙手......骨節青紫,那是剛剛歐打魏央的時候留下的,一定很痛。
她慌忙抹去臉上的淚痕:“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
“夠了!別這樣勉強自己。”顏文軒直起身子,漠然道:“回去吧!”
樑靜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顏文軒便已經甩下她轉身走出手術室。她的心,在這一瞬間就彷彿在坐過山車般,一上一下的。顏文軒的失望離去,孩子的暫時平安,那是一種憂喜滲雜的感覺,
愣愣地躺在空蕩蕩的手術室內,直到一陣沁涼的微風拂來冰涼了她的身子,纔回過神來。下*,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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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pub酒吧內,燈紅酒綠,美女如雲。高檔豪華的設施一看就是高價場所,裡面的氣氛確實不錯,至少不會像別的酒吧那樣充滿着酒水與女人的脂粉香。
這裡的女人個個堪比名模,優雅禮貌,這裡的調酒師更是一絕,最出名的是三號調酒師手下水藍液。
莫雙雙站在大廳中間四處張望,終於在最角落的位子看到已經明顯喝高了的顏文軒。
和顏文軒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一位年輕男子,莫雙雙並沒有見過,禮貌性地招呼過後一把奪過顏文軒手中的酒杯,道:“文軒,你別喝了!”
顏文軒掀起迷濛的雙眼瞟了她一記,口齒不清道:“有事嗎?”
那名男子見顏文軒的熟人來了,立即鬆了口氣道:“小姐,你來得正好,我快勸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