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聿長勝乍見歐陽鋒與張三丰、張無忌硬拼。心中暗驚:“這老毒物不知好歹,張三丰與張無忌皆是頂尖高手,放眼天下武林史,有誰能接下其二人。”
蓬!思付間,歐陽鋒與二人硬拼一掌,發出悶雷般的嘶嗚,嚓的一聲響,臺子三人倏觸即分,臺子嚓的裂成一半。
歐陽鋒冷哼一聲,跟隨暴退八尺,全身衣衫暴漲,搖搖欲墜,鬚髮倒豎,血脈資張,神態猙獰恐怖,令人見之心驚神悸。哇的一聲噴出一股鮮血。
張三丰與張無忌,各運八層功力,聯手一擊,各接歐陽鋒一掌,登的退了一步,尚不能將其擊斃,心中暗自駭然;“這老怪物好厲害,如單打獨鬥,只怕難以勝他。”
互望一眼,緘口不言。
臺下羣雄見歐陽鋒與二人硬拼一招幾自不倒,依然動容,全驚得呆了。就連與小龍女躲在屋脊上靜觀的耶聿長勝也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雙眼。以張三丰、張無忌二人的修爲,聯手一擊尚且不能將其擊倒,豈不是件駭人聽聞,不可思議之事?驚得目瞪口呆,緘口不言。
整座大院頓時鴉雀無聲,靜得連一枚針掉在地上皆清晰可聞。全都凝視着臺上,緘口無言。
良久,歐陽鋒始喘過一口氣,哇的噴出一股鮮血.雙目憤恨地瞪着張三丰與張天忌二人道:“好,你們以多敵寡,果不傀是一代宗師所爲。”
話一出口,仰天狂笑一聲:“哈哈……”倒彈而起,口中噴着鮮血疾掠而去。
衆人做夢也料不到歐陽鋒重創之下競還能逃走,回過神來,他已到了院牆之外,盡皆駭然,心道:“這老毒物自稱天下第一,只怕半點不虛。竟能硬接張真人與張教主一招重傷而遁。放眼羣雄,只怕找不出第二人。”
耶聿長勝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暗道;“想不到以張無忌與張三丰的身份竟會聯手攻擊老毒物,倒是出人意料之事。”思付間,忽見黃蓉起身站起,拍手笑道:
“張真人與張教主二人神功蓋世,聯手竟然一招間擊攻了武功天下策一的西毒歐陽鋒,實令人欽佩之極,盟主之位,非二人莫屬了。”
黃蓉故意把“二人神功蓋世,聯手擊敗老毒物”一句話氣加重,明上是稱讚二人,實則是暗諷二人不顧江湖道義,不顧一派宗師身份,言外之意明顯之極,羣雄聽入耳內心中暗道:“想不到張真人道貌偉然,卻會不顧自己的身份,與張教主聯手戰一個老怪物。”
耶聿長勝心中暗笑:“黃蓉倒是刁鑽厲害,不知張三丰與張無忌如何下臺了。”
張三丰乃是火爆性子,冷笑一聲,朝四周一抱拳道:“貧道性烈雖然武功不錯,但實非盟主之人選。何況江湖多事,並非憑武功所能解決,只伯盟主之位要選智勇雙全的黃女施主爲妥。”
話一出口,拉着張無忌的手走下臺去。羣雄見張三丰推選一介女子做盟主,盡皆譁然,議論紛紛,七嘴八舌道:“張真人大過謙了。”這盟主怕舍你無人能做。
又豈可推選一介女流。”
“生孩子,討老婆,自是女的,但一談正事。女人除了陪男人睡覺之外,又有什麼才智。”明教之人與黃蓉等在武當相住了幾時,雖已相熟,卻毫無半分交情,又對其武功與過去毫無瞭解,出言毫不留情。
耶聿長勝心中暗笑:“歷史上重男輕女。想不到武林中也如此。真是令人可嘆可笑,若是生活在射鵰英雄傳時代的人,絕不會出言無狀,敢惹黃蓉了。”
黃蓉冷哼一聲,飄身上臺,雙目精光陡盛,冷冷瞥了一眼明教之人道:“各位說話最好客氣點,本人素與各位無怨無仇,無故出言傷人,未免是英雄好漢行徑。”
語言一頓道:“如今正事要緊,希望各位以大局爲重,免得互生仇怨,反而不利。”
黃蓉果不愧曾做過丐幫之主,措辭大方得體,見仁見智。直聽得段譽等人連連點頭,心道:“可惜我與之相見恨晚,不然定會娶其爲妻,讓位於她,讓她治理大國,我省得操心勞神……”一時胡思亂想,呆呆出神。
虛竹、蕭峰二人心道:“這位黃女俠果然精明瞭得,且心胸寬廣,做盟主比那張三丰倒適合多了。只不知其武功修爲如何?”思付問,不禁點頭道:“黃女俠所言極是,只不知用何妙策方能理清這混亂的江湖,尚請指教。”
虛、蕭二人此言一出。一直在以雙手互搏,琢磨陸小鳳靈犀二指的老頑童忽然拍手道:“兩位所言極是,如今非常時期,只怕除了黃丫頭,縱是我師兄也不能力挽狂瀾,查清這錯亂江湖一事。”
耶聿長勝心中暗驚,不好,黃蓉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她才智過人,早巳對我有了疑心,若其做了金道盟盟主.可是大大不妙。”
一時走神,也未聽清黃蓉在臺上說了句什麼,忽然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羣雄異口同聲道:“黃女俠此策甚妙,只要誰查出了混亂江湖武林的原因,不管武功高低,我等皆尊其爲盟主。”
小龍女對江湖之事毫無興趣。見羣雄時而擁護張三丰,一會兒又倒轉來稱讚黃蓉,頓覺乏味至極,捏了捏耶聿長勝的手低言道:“叫化兒,我們走吧,楊過對我已然情冷意薄,何必在這裡偷聽衆人之事。”
耶聿長勝心中暗道:“黃蓉只怕早對我存疑,故意讓羣雄與我作對。”思緒一轉,點了點頭。方欲拉着小龍女離開,一個清亮的道號聲忽然傳來:“無量天尊,女施主雖然言之有理。但羣龍無首,各自行事,定會相互間發生不少矛盾,引起自相殘殺。”
心中一驚,隨着話音響起,幾條人影奇快地掠人大院中,飄落在臺上,居中一人道冠鶴袍,仙風道骨,揹負長劍,面容清瘤。左側二人赫然是,令狐沖與任盈盈.右側二人卻是早已見過的向問天與任我行。不禁渾身爲之一震,暗道:“這老牛鼻子十有是笑傲江湖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風清揚了。”
思村間,但見那道人朝四周一抱拳道:“貧道風清揚,得知羣雄在此商議追查錯亂江湖之事,與任教主翁婿父女星夜趕來,略盡一份力,以維護武林道義。冒然闖道,尚請諒解。”
張三丰、王重陽、段譽、張無忌等人見突然冒出一個風清揚,盡皆惑然,面面相顏,一時被搞得滿頭水霧,靜觀不語。
黃蓉乍見風清揚等人現身,輕功盡皆不弱,花容爲之一變。但其畢竟經過大風大浪,賂一思索,強着鎮定,朝五人一抱拳道:“晚輩黃蓉,不知前輩駕到,怠慢之處,尚請海涵!”語言一頓道:“前輩率人趕來,不知有何指教。”
黃蓉此言一出。耶聿長勝差點“噗嗤”一聲笑出口,心道:“若按江湖武林的排班論輩之分。風清揚看上去雖老,但卻不知比其低了多少輩,卻反過來稱其前輩,豈不是顛倒乾坤,使尊卑錯位。”
風清揚神色微微一變,略作沉吟道:“黃女俠言重了。如今武林錯亂,輩份難分,貧道尚且不知能否在你面前稱得上一聲前輩了。如有誤稱,豈不笑壞後人。”
王重陽與張三丰見風情揚道貌不俗,言詞得體,知乃是一位道家高手。齊起身抱拳道:“道友所言甚是,如今處在錯亂時期,我等已顧不得這俗規舊套,理不清這前輩後輩的關係,只好見老稱老,見小稱小,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二人此言一出,一直在與幾個妻子說笑的韋小寶忍不住起身道:“二位道長此言差也。兒子叫老子孫子,老子稱兒子爲舅子,這還了得,整個世界豈不亂了套。”
韋小寶話一出口,衆人忍後不住盡皆“噗嗤”一聲大笑起來。
風情揚面色一沉,雙眉一揚,忽然注視着耶聿長勝與小龍女的匿身之處道:
“屋脊上的兩位施主,何不下來,有何高見,當衆提出,何苦縮頭縮尾地躲在脊上偷聽,居心何在?”
風清揚此言一出,全場百餘高手盡皆動容,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雙耳,在衆目睽睽之下有人躲在屋脊上偷聽竟無一人覺察,此事傳將出去,又有多丟人.齊朝兩側樹萌一角視去。
耶聿長勝料不到風清揚聽力如此敏銳,聞言大驚,慌忙鬆開攬住小龍女的手,長身而起道:“風前輩果然內力雄厚,深不可測,競連晚輩二人躲在這屋脊上皆能覺察,僅憑這一點,就非他人所能及。”
心中卻是叫苦不迭:“這牛鼻子也挺厲害,竟然發覺我與小龍女躲在屋脊上,楊過見我摟着他老婆,不找我拼命纔怪。”
小龍女也自芳心駭然,伯被楊過等人看見,冷哼一聲,彈身而出。
“龍兒”。楊過乍見白影一閃,心中一驚,疾呼一聲,跟着掠身追出。
耶聿長勝暗鬆了口氣,暗討一聲,“幸好龍兒見機,否則可壞了。”思緒一轉,自據上一縱而下,砰的一聲掉在地上。情不自禁“啊唷”一聲。
黃蓉一見耶聿長勝摔倒,芳心一驚:“這冤家,果然與小龍女勾搭上了。”
疾喚一聲.“義弟”從臺上疾掠而下,舒手扶起他道:“你沒摔傷吧。”
風情揚、王重陽等人一見是黃蓉的義弟,盡皆長長地吁了口氣。
耶聿長勝一見黃蓉,心中又好笑又好氣,暗道:“女人就是如此,一旦與她發生了關係,就會不借一切後果地關心對方。”搖頭苦笑道:“蓉姐,小弟修爲有限,給你丟人現醜啦,以後還請姐姐多加指點哩。”
黃蓉乃是思緒敏捷之人,聞絃歌而知雅意。點頭笑道:“沒摔傷就好,以後可得多多向你姐夫請教。他的武功強勝姐姐多了。”說着拉着他朝郭請的身邊走去。
在場上人皆不知二人有暖昧關係。盡皆不以爲意。風清揚清了清嗓子道:“貧道贊成王、張二位道友的提議,尚有一事尚須與二位磋商,不知可否借個地方說話。”
王重陽與張三丰齊起身道;“既是如此,風道友請。”說完轉身朝大院而去。
風清揚也不客氣,朝衆人抱拳,邁步下臺,緊隨二人而去。
羣雄乍見二人邁步離去,盡皆議論紛紛。耶聿長勝跟着黃蓉走到郭靖身旁,心中自擔心不已。暗道:“若風清揚等人知道我攪亂江湖,將不知如何對待自己。”
周伯通一見耶聿長勝,拉着他的手道:“你小子,昨天到何處去了。”
耶聿長勝乍聞之下大驚.思緒疾轉道:“前輩有所不知,昨天觀下溪中奇蹟般浮出許多煮熟的魚。我好奇去探究竟,沒想到驚動了一個白衣女子,被她擒住啦。”
耶聿長勝撒謊虛中帶實,實中帶虛,可謂天衣無縫。黃蓉卻心細毫髮,知他是在撒謊,冷哼一聲,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周伯通天性好玩,一聞溪水中有熟魚,大道:“你小於胡說什麼?我只知道猴子撈月,混水摸魚的道理。”
耶聿長勝恨不得離開這危險重重之地。否則一旦被張三丰等人識破自己的計劃,錯亂武林將會無疾而終。豈不是一件憾事。
思緒一轉道:“前輩若不信,你親自趕去看看,那倒有趣得緊,一溪之水皆滿山沸騰,這倒是天下鮮有之事。”
張無忌等人對耶聿長勝極爲陌生,冷哼一聲,盡皆不語。
韋小寶吃過耶聿長勝的苦頭,一直懷恨在心。正愁無處尋他報仇,此時天賜良機,不禁冷笑道:“臭小於,你少在這裡妖言惑衆,如溪水能沸,你的老子也變成你的媽了。”
韋小寶此言一出,羣雄忍俊不住,鬨堂大笑。
向問天不屑地冷笑道:“看閣下帶着一羣妻妾,原以爲是名門望族,修養有素,沒想到如此孤陋寡聞.倒是出人意料。”
向問天此言一出,老玩童不禁驚咦道:“難道閣下也真信確有其事麼。”
向問天冷冷道:“什麼確信不確信。而是親眼所見,各位如不信何不去看看。”
“好。”向問天話一出口。好奇心重的老頑童拉着耶聿長勝手道:“小子帶我去看看。”也不待他回答。強拉着他彈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