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傾城萬萬沒有想到,東方燦居然要帶她進宮面聖。
“對,你沒聽錯!”東方燦微微一笑,轉身對劉公公道:“劉公公,請到前廳稍作歇息,待本王換上朝服就過去!”
“是!”劉公公退了下去!
“來人哪!爲傾城姑娘好好梳妝打扮!”東方燦一臉深意的望着傾城,嘴角揚起神秘的笑容!
丫環阿寶將傾城打扮得光彩照人,當傾城出現在晉王府大廳上時,不僅東方燦看癡了,饒是在宮中見慣了美人的劉公公,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也驚爲天人,心裡直犯嘀咕:“這小美人是誰呢?爲什麼二皇子要帶她進宮面聖?”可卻沒敢多問!
當他們剛剛趕到養心殿時,便遠遠的聽到裡面隱隱傳來怒罵聲和哭泣聲!
“父皇,我不要嫁去那些蠻人那裡!”明珠公主的泣道!
“住口!自古兒女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作主,豈容你願或者不願?”皇上怒罵聲!
“我就是不嫁,父皇如果一定要逼我嫁過去,那就直接殺了我吧!我寧願死要不要嫁到蠻荒去!”
“你放肆!”皇上大怒!‘啪!’一聲脆響,“皇上請息怒!公主!”跟着是有人倒地的聲音!
東方燦一臉凝重,吩咐傾城在門外等候,自己先走了進去!
“兒臣參見父皇!”
“二哥!”明珠公主甚是委屈!東方燦則以眼神示意她噤聲!
東方勝正在氣頭上,擡頭一見東方燦,便怒道:“燦兒,如果你是爲了明珠的事而來求情的話,那就不必開口了,朕心意已決!”
東方燦恭敬的答道:“父皇,兒臣此來,一確是爲了明珠之事,二也是爲了兒臣自己的事而來!”
東方勝威嚴的眼神掃過他的臉,“你也有事要跟朕說,朕也剛好有事要跟你說!朕素聞平宣王之妹長公主生得貌若天仙,且賢良淑德,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朕欲與你攀之,不知你意下如何?”
“父皇,此事萬萬不可!”
“有何不可?”東方勝眯起眼睛,“難道你也想跟明珠一樣要拂朕意?你二十有七了,早就該項娶妻生子,朕替你選賢良,你還有何不滿意?”
東方燦連忙跪下,稟道:“父皇心意,兒臣豈有不知,只是兒臣已有心儀之人,如若娶了平宣國長公主,豈不是委屈了公主?”
“你已經有了心儀之人?她是何人之女?人現在尚在何處?”自從榭兒走後,這十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聽燦兒說自己有心儀之人!
“她現在就在殿外!”
“傳她進來!”
傾城在外面當然也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裡很矛盾,腦子在瞬間轉了幾百次,如果同意東方燦的說法,那她就有可能要被賜嫁於東方燦,如果否認他的說法,那麼,東方燦就犯了欺君大罪,是要殺頭的,該怎麼辦?思忖間,人已來到皇上跟前。
“民女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心中忐忑不安!
“平身!”
“謝皇上!”
東方勝打從傾城走進殿裡開始,便一直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她神態自若,自始自終都沒有一絲怯意,想必出自大戶之家,“你把頭擡起來!”
“是!”儘管心跳快要蹦出胸口,傾城仍是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擡起了頭!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皇上,這皇上果
然夠威嚴氣派,光身上那黃澄澄沉甸甸的一身行頭就叫人嗟嘆了,更別說他身上那種有生俱來的王者之氣!
看到她的一剎那,連東方勝也不由得怔了怔,暗暗讚道:好一個絕色女子!嬌而不媚,豔而不俗!縱是六宮之中,也很難找出如此從容氣質的美人!“小女娃,你叫什麼名字?府上哪裡?父官居幾品?須細細道來!”
傾城嘴角牽起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這古代的人哪,就是勢力!都講究個門當戶對,看來這個忙,她想幫都幫不上了,“民女名叫傾城,家住東方城內,父母雙亡,從小寄人籬下爲婢!”她看到,皇上看她的眼神馬上變得有些不屑!
東方勝冷哼一聲,“你小小一個婢女,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而當安份守己,爲何要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真是看錯了她,想不到她天真的面容下還有如此深的城府!
說得傾城心中是一把火,反問道:“皇上乃萬民之首,深受萬民擁戴!難道皇上做了九五之尊就忘了先祖之恩?”
她話一說出,在場的人都爲她捏了一把汗,她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質問皇上!
果然,東方勝怒極反笑,指着傾城,“你好大的膽子!朕今天就聽你冰冰,朕如何忘了先祖之恩!”
傾城把心一橫,豁出去了!反正活在這個年代也沒多大意義,“皇上,敢問我朝的開國先祖是否是從一貧民慢慢努力,才成就開國大業?”
東方勝一怔,道:“沒錯,我朝先祖確是從一貧民開始!”
傾城嫣然一笑,“這就是了,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是一貧如洗的來到這個世上,不同的是他身邊的人所能帶給他的貧窮或富貴。也就是說人天生下來就沒有貧賤之分,昨日的貧賤或許今日已然富貴,今日貧賤之人,他日或許也能富貴,萬物相循序漸進!身份地位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管貧賤與富貴,最後都是相同的結局!傾城雖然身份低賤,但卻有一顆富有的心!皇上身份高貴,閱書無數,這些道理自然是比傾城懂萬倍!傾城多嘴了!請皇上賜罪!”最後這一句話,無疑是捧了皇上一把,讓他好有個好臺階下!
傾城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尤其是最後一句話,東方勝聽了更是龍心甚悅,想不到她小小年紀,竟然懂得如此之多!當下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傾城姑娘,自古婚姻之事,全由父母作主,帝王之家也不例外,生在帝王之家,自然有很多禁忌,如果傳出去,二皇子竟然娶一個婢女爲妃,那豈不成了天下人荼前飯後的笑料;如果娶那長公主爲妃,身份地位均相當,必能成就一段佳話!如果傾城姑娘真心爲二皇子着想,就應當知難而退!”
暈死!說來說去,不就是嫌我沒個好出身嗎?其實我還不稀罕這個王妃呢!哼!今天不管你是皇帝也罷,天王老子也行,非得把你這頭老犟驢給拽過來不可!
主意一定,反而沒了剛纔的緊張了,“皇上,此言差矣!婚姻由父母作主,自然無錯,只是,皇上是否有想過,與一個不愛的人天天相對,其情何苦?古人言,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親!生生將一對相愛的人分開,於心何忍?就公主與王爺現在而論,公主若與王爺不遵皇上之意,視爲不孝,若才遵了皇上之意,試問,如果他們整日愁眉不展,鬱鬱寡歡,皇上原本愛他們之心,變成了害意,他們是您的孩子,孩子不開心,做父親的又怎能高興得起來?”
東方勝再
次對眼前的女子刮目相看,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他的心坎上,這些道理他何嘗不懂,“只是朕已經答應了鎮南王,如果現在悔婚,必然會影響兩國情誼!”
這頭犟驢終於是鬆口了,傾城笑道:“如果皇上有意悔婚的話,民女倒有一計!”說完掃視了一下殿內。
東方勝馬上會意,一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是!”
殿內只剩下東方燦兄妹,皇上與傾城了,東方勝這纔對傾城說:“傾城姑娘,現在你可以說了!”
“是!”傾城點點頭,“如此,這般這般……”把心中已想好的對策詳細的說了一遍!
“你確定此計可行?”
那一招屢試不爽,傾城自信滿滿,“皇上,一切包在民女身上,不過,到時候要請王爺和公主配合才行!”
明珠公主一聽說不用嫁了,趕緊擦乾眼淚,拉住傾城的手臂,“傾城姑娘,到時候你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只要能順利退婚就行!”
“傾城,你有把握嗎?”東方燦則有些擔心!
傾城笑道:“王爺放心,姑且一試吧!”
東方勝道:“小女娃,如果這次你能順利的將兩門親事退掉,朕就爲你破例一次,不論身分地位,將你賜封爲晉王妃!”
東方燦聞言喜出望外,“兒臣謝過父皇!”
傾城倒有點哭笑不得了,這下弄巧成拙,幫了他們,反倒把自己給栽進去了!
第二天,皇上以商談婚事爲由,在宮中宴請鎮南王京丘!
酒過三巡,已略帶醉意的京丘稟道:“多謝皇上盛情!不知皇上打算何時讓公主與臣回國?”
東方勝呵呵一笑,“王爺不必心急,明珠自幼被朕寵壞了,一時不捨得離開,還請王爺再耐心等幾日,待朕爲王爺選了良辰吉,再動身也不遲!”
“如此就多謝皇上了!”京丘一雙眼睛時不時看着明豔動人的明珠公主,恨不得馬上把她抱入懷中疼愛一番!
這時一宮女端來兩碗黑黑的藥汁,送到東方燦與明珠公主面前,“王爺,公主,喝藥的時間到了!”
明珠俏臉馬上一垮,噘起小嘴,“父皇,今天是我與鎮南王正式見面的日子,可不可以破例一天,不喝這個藥!”
東方勝威嚴的臉上不容許反抗,“明珠!不可任性,若不按時喝藥怎能控制你的病根,都喝了二十年了,還這樣!你看你皇兄都喝了,快點喝吧!”回頭對京丘道:“王爺,你都看到了吧,這明珠,都被朕給寵壞了!讓王爺見笑了!”
京丘眉頭一皺,問道:“敢問皇上,明珠公主與晉王爺究竟得了何病,竟然要喝藥長達二十年之久?”
東方勝嘆道:“這事要從他們的生母榮妃說起,榮妃生前就有一種病,病發時,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沒想到,她的兩個孩子也像她一樣!這二十多年來,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只能以每天喝藥來緩解!”
“可是臣在此之前從未聽說過公主有此等病!”京丘似乎有些懷疑!
東方勝面露難色,“他們生在帝王之家,這本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故外人無幾人知曉!”
話音剛落,只見明珠公主突然向後一倒,跟着全身抽搐,一旁的丫環大驚,連忙將她扶起:“公主!公主!”
“快傳太醫!”
頓時大殿上亂成一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