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沉浸在極大的喜悅之中,他們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第二天形勢會轉的那麼快!
畢竟他們賄賂了雜誌社最有名望的人,爲了抓住話語權,他們可沒有下血本,送出去的錢和禮,可不少哦!
只是沒想到,季炎會把新聞發放到海外最有名望的外語雜誌上,一時間,國內和國外的報刊雜誌打得火熱,甚至還有電視臺以這個事情爲藍本開始製作新聞。
一直隱藏在身後的陳帆被推了出來,還有他的父母,雖然他們都被打上了馬賽克。季炎爲了不讓陽家太受傷,甚至也沒有透‘露’太多的訊息,只是說這個男生被喬家大小姐買通,惡意接近陽家。
喬家大小姐雖然遠走國外,可是卻因愛而不得新生憤恨,竟然‘花’錢‘誘’‘逼’他人接近!
礙於喬舒還沒有成年,所以只是採取收容教育的手段,加上季家和陽家不起訴她,所以她才免了牢獄之災。
但是沒人知道,喬家爲了讓季家放過喬舒,在商場上主動讓了步。一下子勢力大減,一下子由A市的第二大家族跌爲A市的三流之輩。
喬家元氣大傷,而季家和左家的勢力發展壯大,但季家還是處在第一位,而且是遙遙領先的架勢。
這一仗打得很意外,誰也沒想到季家會絕地反擊,季炎更是成了神話一般的人物,通過這件事情大家都對季炎有些新的認識,知道他是個不好惹的人物。
陽城很受打擊,雖然知道他的老朋友也是出於被‘逼’無奈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可是他心裡始終有一個結無法解開。這個打擊,令他無心經營洗衣店了,竟然帶着陽母回老家住了一段時日。
陽城和陳父是老鄉,不過一個人住在村頭,另一個人住在村尾,加上他們小的時候,都需要幫家裡做農活,所以很少有機會碰在一起玩耍。
那些年,農村的辦學條件也很差,沒有幼兒園,都是在6歲的時候讀個學前班,然後7歲直接讀一年級。
所以陽父是在學前班的時候認識了陳父的,不過他們當時也很少說話,都是和鄰居家的孩子玩。
那是個很炎熱的夏天,他們一羣男孩子都去放牛,到了太陽最熱的時候,他們好像要被燒焦了似的。耐不住火辣的日頭,他們都去洗澡了。
他們村子的外圍就是一條一年四季不斷流的小河。尤其是到了雨水充沛的夏季,小河漲水,水流很大,而且湍急。
陽父是同齡孩子中水‘性’最好的,大家都慫恿他往裡游去,而他也逞能,直接越遊越深。可是到了河中,腳卻突然‘抽’筋,雖然他很想往岸邊游去,可是卻使不上勁兒了,眼見就要沉下去,卻有一個人跳下來在他沉下去前救起了他。
救他的不是他的同伴,而是沒有說過幾句話的陳父。
那個時候的孩子都特別單純!陽父當時就認定了要做陳父的好朋友,而且還和那些見死不救的鄰居小夥伴們不再往來。
他們的兄弟情一直很深厚的,可是陳父的父母當時在市裡做生意,到了初中他也跟着父母去城裡讀書了。所以他們的聯絡漸漸少了,後來各自成家,更加沒有往來了。
陽父看着河水嘆了聲氣兒,當他聽說陳父已經死了的時候,說真的他心底很遺憾很難過。當被捅破知道一切都是誤會的時候,說真的他的心情變得很複雜。
他是高興的,至少朋友死,這個世界的人都是一樣的,無論生前怎麼富有,可是死後都不過是一碰骨灰,一切都變得不是那麼有意義了。
朋友活着就好。這樣至少他們以後還能見面,他也能報答朋友的救命之恩。
可是,他又覺得難過。在這段時間,他對陳帆其實是真的‘挺’好的,甚至要比自己的‘女’兒還要好。因爲他覺得陳帆已經沒了爸媽,那他肯定要擔當起爸爸的角‘色’來。
可陳帆竟然是來拆散季炎和自己‘女’兒的,當季炎告訴他陳帆對自己‘女’兒所做的事情時,他更是有一種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感覺,根本捨不得責罵陳帆。
但同時,他對自己的‘女’兒也有愧疚。當時她說要去陪朋友一段時間時,當他在陳帆的慫恿下懷疑自己的‘女’兒給他打電話時……一想起這些事情,他的自責之情越發深厚了。
陽母李慧眼見都要到飯點了,可是自己的老頭還是沒有回來。她只好親自去河邊找了,這些天他總是在這裡,所以李慧倒也找得不費勁。
“在想啥呢?”李慧和他20年的夫妻,從未見過他這種一蹶不振的樣子。
陽父搖搖頭,卻不看她,“你回去吧,我只是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媽在等我們吃飯呢!”陽母說着拉起他,“我知道你受到了打擊,可是也給了你時間療傷了,現在你必須振作起來了。‘女’兒現在可是一個人在城裡呢,我可不放心她啊!”
“你不放心的話,想回去吧。”陽父完全沒有要振作起來的樣子,“你放心,雖然我這段時間賺不到錢,但等過段時間我會努力的。”
陽母倒是被他逗笑了,“我還以爲你難過到連錢日子都不過了!我們的經濟來源就是一個破洗衣店,你以爲你努力一下就能賺錢?而且我們這段時間停業了,說不定客人都被其他家給搶去了,如果你再這樣,那我看我們還是等着喝西北風吧。”
陽父無奈嘆氣搖頭,“知道了,明天回去吧。”
他們剛回到家‘門’口,就聽到裡面有個有些熟悉又感覺陌生的聲音傳來。陽父明顯一怔,陽母立馬說,“看你那德行!就算真是陳帆的爸爸來了,難道你還能躲着不見不成?”
“我憑什麼?我又沒有做虧心事!”陽父因爲被自己的老婆看穿了心事,所以嘴硬的說。
“那進去吧。”陽母不由分說拉着他就往屋裡走。
來人果然是陳父,他們一家三口都來了。原本他們三個人坐在沙發上的,一見他們夫妻兩人走了進來,三個人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別人拉都拉不住。
陽父這是第一次和陳父見面,老朋友相見,加上又經歷了這些事情,真是分外眼紅啊!
“起來吧,別跪着!”陽母一邊拉一邊說,“你們又不是犯了死罪,犯得着這樣嗎?”
“我們雖然沒有犯死罪,可是犯的罪卻比死罪還要過分!”陳父說着眼眶泛紅,“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經受得住‘誘’‘惑’,纔會讓我的兒子替我背名,而且還傷害了辛央以及你們。”
“瞎說!”陽父有些動容,不過他還是壓制着自己的情緒說,“這件事情不論怎麼說都翻篇了,大家以後都別提了吧!能活着比什麼都好,以後我們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吧,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好好的生活就好。”
就連陽父自己都意外他此刻會這麼坦然,而且這份坦然完全是發自內心的。原來很多東西都是自己想的時候覺得難以跨越,可是當面對的時候就會變得簡單些。
“我也沒有臉提,可是我知道是因爲你們,我們一年才能夠躲過這劫,你們一定要接受我們的感謝!”陳父說着再次跪下,而陳帆則因爲羞愧一直深埋着腦袋。
“你以前也救過我,和你救我一命比起來,這根本算不上什麼。”
不管怎麼樣,雖然大家心裡還是有一些芥蒂,但誤解總算是解除了。
陽辛央一直住在季炎的公寓,起初是爲了躲陳帆,後來是爲了躲記者,再後來又是因爲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又不敢睡,這樣拖着拖着,竟然在公寓住了快一個月了。
陽辛央今晚對季炎說了,她要搬回家住了。
“爲什麼?”季炎十分不解的樣子,“你在我這裡住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要搬回去呢?”
季炎理所當然的表情,令陽辛央心頭一暖。“這裡畢竟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去和家人住在一起,那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
“我也和你住了這麼久,難得你不把我當做家人?”季炎語帶失望的說,“難道我這段時間對你不好嗎?我可是一直對你很好的。你現在這樣,會讓我很傷心的。”
“不是……”陽辛央被季炎突然變得憂傷的表情‘弄’得有些心軟,“我們現在比較都還小……”
“小嗎?在外國都可以結婚了。”季炎口氣很衝的說。
“可是我們不是沒有生活在國外嗎?”陽辛央儘量想着說辭,“而且你也需要陪家人,我也一樣。”
“那我們搬到一起住吧。”季炎說着把她摟進懷裡,“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是和你住在一起這麼久了,現在突然要分開,竟然……竟然有些悲傷。”
季炎的表情變得十分憂傷,“我以前可沒有依戀人的習慣,我孤獨的長大,一想到以後不能和你住在一起,我竟然很悲傷。”
“可是……大家談戀愛都是這樣的啊!正所謂距離保持美,我們若是繼續住在一起,說不定還會互相生厭呢。”
“不會。我就算把你捧在手裡看一輩子都不會膩。”
“可是,說不定我會哦!”
季炎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陽辛央,你到底在說什麼?再說一次試試?”
公寓裡傳來了求救聲和歡快的笑聲,笑聲傳得很遠,好像要把他們的快樂和幸福傳遞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