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辛央說到這個話題,情緒突然變得有些低落。
“陽辛央,你在哭?”季炎雖然覺得她的哭點很奇怪,但是他卻還是儘量安慰,“生老病死本來就是自然規律,我看你也別難過了,因爲你奶奶雖然變老了,但是她至少還和我們一起活在這個世上……”
“你說的是什麼話?”陽辛央擦擦眼淚,有點無法理解的說,“拿你的意思是在暗示,我們終歸是要和他們道別的嗎?”
季炎有點爲陽辛央的智商捉急,平時看起來那麼水靈的姑娘,怎麼如今感覺卻笨兮兮的呢。“陽辛央,這可是全球人口和動物都坦然接受的自然規律,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卻只有你想不明白呢?”
陽辛央有點小生氣,她對着季炎說道,“你個笨蛋,壞人!難道我是因爲智商不夠才和你說這種話的嗎?難道你就不知道,很多時候理智能夠解釋的東西,可是情感卻總是解不開!”
季炎被陽辛央罵得有點難堪,他想到了季玥,想到哪個男孩死的時候,季玥肛腸寸斷的情景,瞬間好像就有些明白了。“我知道,可是你奶奶現在不是還好好的活着嘛,所以你想得有些多了。”
“好吧,不說這件事情了。”陽辛央知道自己是想得有些太遠了,所以她不想繼續這個有些深刻的話題,“你最近有去學校嗎?”
“恩。”季炎的聲音總是顯得那麼好聽,“我去過了,學校和你家的記者都不在了,而且以後他們也不會出現,不會打擾你們安靜的生活。”
陽辛央一聽到季炎說這種話,心裡就感覺很開心。“謝謝你,我知道你能夠解決這些事情的。”
陽辛央的真心稱讚,令季炎聽得有點自信心膨脹,“你怎麼知道的?”
“因爲你是天才啊!”陽辛央毫不掩飾自己的讚美,“你雖然有一副好皮囊,雖然家裡也有錢,可是你卻是個認真生活的人。你不像左亦那樣去泡女生,也不想夏景陽對待問題總是迴避,而且最難得的是你知道要什麼,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像一隻獵鷹一樣,看準了就會去抓到。”
季炎還真是一次聽到陽辛央說這樣的話,所以心底滿奇怪的。好像很感動,卻又不全是。好像感動中還又一次幸福,就好像是俞伯牙的琴技,只有鍾子期能聽懂的知己情誼。
“還有呢?你還覺得我哪裡不一樣?”季炎還真是一次瞭解陽辛央對自己的看法,所以他繼續問。
“你雖然看起來很有距離感,很冷酷,可是我卻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只是你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有時候你明明很關心一個人,可是卻總是用一種冷酷甚至是暴力的方式來命令他。可是我知道的,若是你真的不關心一個人,那你是不屑於和他們說話的。”
電話那段的季炎,不知爲何,聽着聽着竟然感覺有些心酸。可是陽辛央還在繼續說着。
“而且,我知道你雖然在學校裡總是裝出一副冷酷的樣子,可是你卻是個有助人爲樂的竟然的人。記得當初我誤打誤撞像你表白的時候,你雖然是一副不屑的樣子罵我白癡,可是當我被人欺負的時候,卻也是你站出來幫我說話。”
“你甚至還幫我抵擋着其他女生丟來砸我的字典,我的內心真的很感動你爲我做的一切。”
“季炎,你有在聽嗎?”陽辛央見季炎那邊很安靜,所以不確信的問道。
“在!”
“季炎,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你的嗎?”陽辛央不知道是不是說到情深處,既然不知不覺就問了出來。
“不。”季炎的心就好像是一股暖流流過。一直以爲,都是他在給人溫暖,雖然他知道自己不過是那黑兮兮的月亮,在用另一種方式給人溫暖,但是他真的很努力。可是陽辛央就好像是一個太陽,總是照亮他心底最隱晦的角落。就像現在這樣,她一句簡單的話,就好像是夏日晴空的太陽,紫外線瞬間殺死了他心裡不好的細菌,讓他全身都感覺到了一種極大的力量。
“其實,我想應該就是從哪個時候開始吧,當我聽到‘砰’的一聲,而你只是微微皺眉就離開了。你哪個時候,好像還叫我‘白癡’了。”陽辛央今晚總是給季炎帶來極大的驚喜,他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陽辛央,你這是想對我表白嗎?”
“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要相互坦誠而已。”陽辛央擡頭看了看天空,“我們在城市裡生活太久了,夜晚的城市被太過燈光照亮,令我們無法看到星空,可是我今晚看到了,雖然是冬天,可是卻還是偶爾有幾顆調皮的星星
冒出來,朝着我眨眼睛呢。所以我不知不覺中就對你傾訴了真心。”
陽辛央說着嘴角彎起一抹笑,那樣子,還真是和天上的月亮有些應景呢。不過她卻是一個彎彎的小太陽罷了。
陽辛央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而季炎卻幾乎是沉默,所以她覺得自己有點吃虧。“季炎,現在到你說了,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季炎被陽辛央問住了,電話那段的他的臉都變得有些紅了,所以他假裝不耐煩的說,“你很煩啊!我白天忙了一天了,要睡覺了,晚安!”
“不準晚安!”陽辛央一聽急了,“若你不告訴我,我今晚就讓你睡不着,我一直給你打電話。”
“我會關機的。”明明是威脅的語言,可是此刻卻被季炎說得充滿了寵溺。
“我知道你不會的。”陽辛央今晚有些磨人,她輕輕的一撒嬌,聲音嬌滴滴的讓季炎一下子就喪失了防守能力。
“其實我也不知道。”季炎磨不過她,只好投降,“我季炎做任何事情都力求精準,可是我卻從來沒有預測過我會愛上你,所以等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喜歡上了你。”
……
……
甜膩膩的情話,讓院子角落裡的花朵們都聽得有些害羞了,它們好像都捂住了耳朵,不願意再聽下去了。
陽辛央不在學校的這三天,聖炎幾乎要雞飛狗跳了!
其中,以左亦最爲急躁!
他都已經想好要和陽辛央來個深情告白了,上次在陽臺上他雖然表白過了,但那次他沒能堅持到最後一刻他看出陽辛央要拒絕自己,竟然沒種的打了退堂鼓,所以這一次他一定要勇敢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可是,他都已經準備好了,但告白的對象卻不知道去哪裡了!
這個世界,估計沒有比這最可悲的事情了吧?左亦向來頗具女人緣,可以說迄今爲止還沒有一個女生是搞不定的,可是現在,他卻在同一個女生身上摔了兩次。
上次還好,至少是逮着面了,可這一次,他都已經把自己嘴上這把刀給磨鋒利了,可是卻沒有使用的機會。
可悲!可嘆!
最煩人的是,喬舒也找到他了。
左亦對喬舒向來沒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是盡力躲開一切能夠見到的畫面,把交集減少到最低。尤其是他知道喬家竟然想讓他做女婿,那反感度更是如打雞血一般,蹭蹭蹭的往上飈啊!
所以當喬舒在放學路上攔住他時,他雖然讓司機停了車,但卻根本不看她一眼。
喬舒打開車門,對着左亦的司機說道,“我和你們少爺有事要談,你迴避一下。”
沒錯!喬舒就是這麼沒有禮貌,沒有禮貌到人神共憤的程度。司機雖然不爽,但還是準備下車,可是卻被左亦給叫住了。
“你要幹嘛?別人家的丫頭讓你下車你就下?”司機當然是知道的,誰給他發工資,那他就應該聽誰的。
所以司機又坐了上來,左亦冷冷瞥了喬舒一眼,“有事?”
喬舒因爲受不到一個司機的尊重,已經夠火冒的了,可左亦竟然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這下她的小宇宙一下子爆發了。
“左亦,你說誰是丫頭呢!”
“誰和我說話,誰就是丫頭!”
喬舒不服氣的大聲質問,“我明明是喬家的千金大小姐,你左亦竟然敢說我是丫鬟!”
左亦差點嚇得一口氣噴在車子上。
可是喬舒還是不折不撓的問,“你到底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爲你是左家少爺就敢欺負我了?”
左亦卻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靠在車裡閉目養神,司機知道這個時候他必須說點啥了,於是他說,“喬小姐,您聽錯了,我家少爺說的是‘丫頭’,而不是‘丫鬟’。”
“這有什麼區別嗎?”喬舒條件發射一般問出來,然後才意識到這兩個詞語還真是有區別,所以臉上的表情是各種精彩。
“走吧。”左亦沒興趣和她繼續廢話。
“你還沒回答我呢!”喬舒臉上又白又紅的,甚是好看。
“我沒有什麼要回答的。”左亦本想網開一面,可是喬舒卻還是步步緊逼。
“左亦,若是你們左家不想將來被我打垮的話,就請你們知道好歹!”
喬舒這可是屬於侮辱了,赤果果的!
左亦的冷冷瞪了她一眼,“喬大小姐,禍從口出這個成語我送給你,希望你好自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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