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微風從窗外輕柔地吹進來,夾雜着病房內淡淡的玫瑰花香,孟睿將最後一串千紙鶴掛到了小曼的病牀上方。
他一臉溫柔地坐到小曼的身邊,輕輕握起小曼的右手。
“丫頭,我聽他們說千紙鶴可以祈福,所以我花了幾個通宵爲你折了一千隻紙鶴。希望這些紙鶴能帶你飛回到我的身邊。”
孟睿握住小曼的手輕輕地撫摸自己的臉頰:“這些香檳玫瑰也是你的最愛,你起來看看它們開的多麼豔麗,就像你一樣的美麗。”
躺在病牀上的小曼面容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一抹淺淺的微笑彷彿掛在她的嘴角,就像在做着很甜蜜的夢。突然孟睿感覺到他握住小曼的手指輕微地動了一下,他立刻遲疑了一下。當他再次看到小曼的手指確實是動了,他激動的一下站了起來。
“醫生!醫生!”孟睿欣喜的叫來了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在一陣檢查和忙碌以後,小曼輕輕地睜開了眼睛。她感覺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臉疑惑地望着站在自己周圍的醫生和護士。
“病人已經安全度過危險期,明天再做個腦部檢查看確認一下顱內的淤血有沒有全部散去,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再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醫生一臉欣慰的告知孟睿關於小曼的情況。
孟睿激動地一把抱住了小曼:“小曼,你終於沒事了,嚇死我了!”
“你是誰啊?!”小曼一把推開了抱住自己的孟睿,她一臉疑惑的看着眼前這個欣喜若狂的男人。
“小曼,我是孟睿啊!你不記得了?”孟睿的激動瞬間被失望和疑惑代替,他看着小曼有些敵意的抗拒着自己,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不認識你!”小曼一口否決了孟睿眼裡的期待。
“我是孟睿,是你的孟睿啊!”孟睿再次試圖喚起小曼的記憶。
小曼的表情慢慢地變的有些讓人覺得捉摸不定,“孟睿……孟睿……”小曼在嘴裡低聲重複着,突然她雙手抓住了自己的頭:“好痛,我的頭好痛!我真的想不起來!”
看到小曼痛苦的表情,孟睿心疼到了極點,他抓住小曼的雙手試圖讓她能夠冷靜下來。
“小曼,你冷靜一點,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孟睿抱着最後的希望盯着小曼的雙眼,小曼依舊無奈的搖了搖頭。
孟睿看到小曼如此決絕的舉動傷心極了,他轉頭望向醫生:“醫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病人之前腦部受過重創,很可能
會造成失憶,就病人目前的情況可能是部分失憶。”醫生無奈的說道。
“部分失憶?!”孟睿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受這麼讓人覺得戲劇性的事實,
“對的,就是說有一部分記憶從病人的大腦中消失了。”
“那麼有沒有辦法醫治呢?”孟睿焦急地問站在病牀前的醫生。
“對不起,這個很難說。也許病人會在某個時間點一下找回之前遺忘的所有記憶,也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記得這些了。”醫生搖了搖頭。
聽着醫生下了最後的判決書,孟睿的心一下變得冰涼了。小曼怎麼可以這麼自私的選擇忘記了自己!忘記了他們在一起的過去!
孟睿再次走到了小曼的身邊,小曼警覺性的握緊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
“那你還記得Linda嗎?”孟睿整個人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打不起精神。
小曼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好吧,今晚我會給Linda打電話叫她來陪你,你先好好休息,我們的事情等你明天做完檢查以後再說吧。”
孟睿無奈的走出了病房,他暫時還不能完全接受小曼失憶的事情。
檢查室外Linda陪着小曼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孟睿陪着醫生從結果室走了出來,孟睿面帶微笑地和醫生道謝,隨後拿着小曼的檢查結果走了過來。
“怎麼樣?”Linda首先站起來接過檢查報告擺弄起來。
“醫生說小曼顱內暫時沒有發現還有血塊,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療養,如果中途還有什麼不適再到醫院檢查。”
孟睿一臉憂傷地望着眼前這個視自己爲路人的小曼。這刻他們的距離是這麼的近,但是心卻隔的那麼遠。孟睿連夜來的熬夜和小曼失憶的打擊已經讓他疲憊不堪,整個人看來嚴重的睡眠不足。
“謝謝你。”小曼有些靦腆地向孟睿道謝,“那個……我們能談談嗎?”
對於小曼提出的這個要求孟睿頗感意外,他眼裡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哦,那個……我在外面等你們吧。”Linda識相的轉身離開了。
“我昨天聽Linda說了我和你的事情,對不起。”小曼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
“那麼你是記起我了嗎?”孟睿一臉期待的抓起了小曼的雙手,深情的望着她。
“但是我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小曼依舊推開了孟睿的雙手,“我只是想說,不管以前我們有過什麼,但是現在在我的記憶裡都已經變
的空白了,或者這就是命運。”
“我從不信命,你能奇蹟的醒過來,我也有信心能夠幫你一起找回關於我和你的記憶。”孟睿被小曼的舉動再次深深地傷到,他不悅的抿了抿嘴。
“Linda說你對我很好,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在我身上花心思了。”小曼皺着眉頭、咬了咬牙說出了這句話。
“不要再花心思?!”孟睿眼裡全是痛苦的表情,“小曼,你到底怎麼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我不相信你會這樣對我!”孟睿激動地抓住了小曼的雙肩,希望她能收回之前的話。
“我不知道以前的小曼是什麼樣子的,但是現在的小曼就站在你的面前。”小曼堅定的望着孟睿,“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我也不需要去找回失去的記憶,除了你我什麼都記得。”
“除了我你什麼都記得?!”孟睿覺得這句話太過於可笑,一抹冷笑出現在他的嘴角,小曼看着孟睿有些駭人的表情,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我們這麼辛苦才走到今天,你一句不記得就抹殺了我們所有的過去。”孟睿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你這樣對我公平嗎?你這樣對我們公平嗎?爲什麼不願意再一起努力一次?”
“你聽不懂嗎?我們結束啦!”小曼故意提高了自己的聲調,她一把甩開了孟睿的雙手,轉身跑離了醫院的走廊。
孟睿不知道爲什麼小曼的態度會突然對自己有這麼大的變化,他一時不知所措的停在原地。即使是她忘記了自己也不會感覺不到自己對她的好,爲什麼要這麼犀利的傷害他!孟睿一拳重重地打在醫院雪白的牆壁上,一抹鮮紅格外的刺眼。
“你爲什麼要這麼傷害他?”Linda看到停留在原地傷心的孟睿癟了癟嘴。
“Linda,我的心現在好痛!”小曼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將頭靠在小曼的肩膀上,任憑眼淚在自己的臉頰上放肆。
“哎。”Linda深深地嘆了口氣,“你這樣互相傷害又是何苦呢,爲什麼不選擇告訴他真相呢?”
小曼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搖頭。小曼梨花帶雨的哭泣看的Linda特別的心疼,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小曼,只能溫柔的拍拍小曼的背,將肩膀借給小曼靠。
“沒事的,一切很快都會過去的。”
小曼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擦拭掉眼角的淚痕,擡頭看了看之前孟睿站的地方,現在早已經空空如也。她深吸了一口氣挽着Linda的手轉身離開了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