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在認真的爲自己的新生活做着準備,一切都好像朝着一個利好的方向前進,連宋巖那邊都有了讓她興奮的消息,李雪只等着萬事俱備,乘風到岸。
自從愛心捐款之後,王剛和李雪的關係也好像和緩了很多,沒有了那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感,對廣告部的事情真的干預的很少了,任由李雪在廣告部充分發揮自己的權力。一次王剛走進李雪的辦公室,看到李雪的桌子上放着一本花藝的書,王剛還笑着說:“李主任過得有情調,懂得工作與生活一張一弛。”
那份表彰通報下發以後,李雪在報社的形象也大爲改觀,那個強勢傲氣的李雪在衆人的眼中,好像多了一點溫情的色彩,李雪整個身心都開始沉浸在了愉悅中,唯一讓她有些遺憾的是,唐子健一直在省城。
有一次李雪還因爲這件事,問了一下王剛,說:“金海公司是不在省城也要開樓盤。”
王剛聽完笑笑道,“金海公司的主業還是在江城,我估計唐子健應該快回來了。”
說完,王剛又瞟了一眼李雪,意味深長地一笑,道,“小雪,我發現自從那次捐款以後,你整個人都有一種特有的魅力,是那種既能上的廳堂又能下得廚房的形象,這樣的女人最有吸引力。”
王剛恭維李雪,李雪也欣然接受,她也感覺自己正在向這個形象靠攏。
這天上午,李雪剛剛在家裡洗漱完畢,就聽到手機響,李雪拿起一看,是宋巖的電話,李雪忙接起來,宋巖在電話那邊說:“小雪,我在小區門口,你下來吧。”
李雪一聽到宋巖如約而來,立刻歡快地迴應道,“宋巖,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去。”
放下電話,李雪穿好衣服拿起包就像只小鳥一樣匆匆地向樓下飛去。
劉姐在身後問,“小雪,你不吃早點了?這麼着着急急。”
李雪已經飛出了門外,到了小區門口,看到宋巖的車,李雪的心裡更加興奮,一進車裡就說:“宋巖,你真準時啊。我以爲你不會來了呢。”
宋巖沒答話,直接發動了車子。
走了一段,看到宋巖一直不說話,李雪又忍不住問道,“宋巖,你帶我去看病,王雲知道嗎?”
宋巖瞟了眼李雪,說:“這件事我沒告訴她。”
李雪頓了頓,回答道,“謝謝你,宋巖,我的病要是治好了,我以後肯定不會打擾你倆的生活了。”
宋巖點了點頭。車裡就又恢復到了沉默,過了一會兒,宋巖先開口問道,”小雪,你是不已經有了想要找的人了?”
李雪看看宋巖,說:“宋巖,如果我告訴你,我是有了中意的人,你會吃醋嗎?”
宋巖搖搖頭,淡淡一笑道,“小雪,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吃什麼醋,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句,你追求幸福可以,但不要傷害別人。”
“宋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李雪其實已經聽出了宋巖話中的意思,但是李雪仍然裝着糊塗說道。
“我的意思,你心裡應該明白,我只是再提醒你一下。”說完,宋巖一踩油門,車子像箭一樣地駛向郊區。
由於有了確定的地址,所以他們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那家中醫世家劉大夫住的地方,是一個典型的農家小院,當宋巖和李雪走進小院裡的時候,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正拿着一把掃帚在掃院子。
看到陌生人進了院子,老太太停下手裡的活兒,看着宋巖和李雪。
多年未見,宋巖看到那個老太太,遲楞了一下,認出來了,這就是當年的劉大夫,只是歲月無情,當年還正值一頭黑髮的劉大夫,現在竟然變得這麼蒼老了,看到劉大夫愣愣看着自己,宋巖忙走了過去,說:“劉大夫,你好,我是宋巖,都市報的。”
劉大夫此時也已經認出了宋巖,放下手裡的掃帚,就和宋巖握住了手,激動地說:“宋記者,你好,這麼多年沒見,你怎麼來了?”
“我過來看看你,順便也有事情請求你,沒想到你現在搬到這來了,我好不容易纔打聽到。”宋巖也很激動,再看看周圍的場景,這裡就是一個農家院落,已經看不出行醫的跡象了。
”屋裡說,屋裡說。“劉大夫一疊聲把宋巖和李雪讓進屋裡。
劉大夫給三個人都倒上茶,喝着熱乎乎的茶水,劉大夫才把自己這幾年的境況慢慢告訴宋巖,原來劉大夫前幾年行醫的時候,出了一個醫療事故,一個病人死在她的診所了,爲了這件事,劉大夫不僅名聲毀了,損財損物,還惹上官司差點要了命,最後雖然經過法院判決主要責任不在劉大夫,但是劉大夫是個老實人,被這一折騰,心氣也沒了,又怕患者家屬以後再糾纏,就趁着拆遷和老伴搬到了這,隱姓埋名,也不行醫了,就想踏踏實實地過個晚年。
劉大夫說到最後,頗感傷感,宋巖聽的也是唏噓不已,安慰了幾句劉大夫,還是忍不住把自己來的目的告訴了劉大夫,介紹李雪時,宋巖說李雪是自己的一個遠房親戚。
劉大夫聽完有點爲難,說:“宋記者,我這幾年真是不看病了,現在手都生了。”
看到劉大夫面露難色,李雪在宋巖身後拉了一下宋巖,示意宋巖出去說句話。
宋巖朝劉大夫笑了一下,跟着李雪出了屋,問,“小雪,怎麼了?”
“宋巖,這個劉大夫治死過人,我要讓她看病不會也出事吧?”李雪朝屋裡瞅瞅說。
“小雪,劉大夫的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件事故責任不在她,是廠家的藥有問題,不過你要是不想治,反正劉大夫現在也不想答應咱們,這事你自己決定。”宋巖白了李雪一眼說。
李雪看看宋巖,又看了看遠處,那片青山又映入眼簾,上上籤,李雪想到那個上上籤,牙一咬說:“宋巖,我不瞭解這個劉大夫,但我相信你,這個病我治了。做醫生總是爲賺錢的,她要是不答應,我們多給她點錢吧。”
“這不是錢的事,一會兒進了屋,我來說,你只管流眼淚就行了,流淚你很拿手。”宋巖最後揶揄了李雪一句。
李雪撇撇嘴,跟着宋巖進了屋子。
重新坐到劉大夫的面前,宋巖就開始慢慢地求劉大夫,把李雪講的很悽慘,說李雪因爲這個病,現在日子已經沒發過了,老公要和她離婚,單位裡也傳的紛紛揚揚,工作也沒法幹了,馬上就要家破人亡了,就看看自己的情面,幫幫李雪吧。邊說宋巖邊看了李雪一眼,李雪立刻心領神會,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也不知道李雪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最後竟然越哭越傷心,止也止不住。
以前行醫時,這樣的場面劉大夫見多了,看到李雪哭泣,劉大夫忍不住嘆了口說:“這女人遭上這罪,就成了苦命了,宋記者,上次你替我寫個那個宣傳,我也沒謝過你,這情我一直都記着呢,今天既然你這麼求我了,那我就開一次戒,替她看看。”
聽到劉大夫終於吐口了,宋巖和李雪心裡都輕鬆下來。
劉大夫行的是中醫,答應了,就開始對李雪望聞問切。
李雪跟着劉大夫進了另一屋,宋巖就在院裡隨便溜達,看到院子裡那把掃帚,宋巖又給劉大夫掃起了院子。
等宋巖回到了屋子,劉大夫已經給李雪開好了方子,說:“這個病積的時間太長了,我也不能百分百治好,只能先吃着藥看,先按這個方子吃着,慢慢養,看看有沒有效果,根據效果,再配新藥。”
宋巖接過方子說,一便說着謝,一邊掏出錢來給劉大夫。
劉大夫推回去說:“我現在不行醫了,這是看着宋巖的面,才破了一次例,所以這錢不能收。”
宋巖最後還是把錢塞到了劉大夫的手裡。
謝完了劉大夫,在回去的路上,李雪看着那個方子問宋巖,“宋巖,這上面的藥搭配的好奇怪,你說頂用嗎?”
宋巖看了一眼李雪手中的方子說:“搭配的奇怪纔能有奇效。”
李雪笑了一下說:“也是。宋巖,咱兩結婚的時候,你怎麼不介紹我認識這個劉大夫,要不然我的病說不定早治好了,咱倆說不定現在也有孩子了,也不會離婚了。”
宋巖一聽,白了一下李雪道,“小雪,這事怨我嗎?”
一聽這話,李雪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忙尷尬地說:“宋巖,對不起,當時那件事是我的不對。”
宋巖沒再說話。
李雪從包裡拿出筆,將那個方子抄了一遍,把抄好的遞給宋巖道,“宋巖,你也留一份吧?”
“我要這個幹什麼?”宋巖不解的問。
“王雲年齡也不小了,要是她也懷不上,也許這個方子對她也有用。”李雪說着把重抄的那個方子摺疊好了,塞進了宋巖的包裡。
宋巖沒注意李雪的舉動,只是用餘光瞟了一眼李雪,覺得這個好意怎麼這麼彆扭,甚至讓人覺得動機不純,他真想告訴李雪,王雲已經懷孕了,是準媽媽。
但是話到嘴邊,宋巖還是沒說,到了市區,宋巖問李雪,“小雪,你是回家還是回報社?”
看到前邊有個大藥房,李雪一指說:“宋巖,就把車停在那個藥店門口吧,我現在就去抓藥。”
到了藥店門口,下車時,李雪對宋巖說:“宋巖,謝謝你今天陪我去,沒有你,我去了肯定也得不到這個方子。”
“小雪,你去抓藥吧。”宋巖一笑道。
看着李雪進了藥房,宋巖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