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烯微微蹙眉,那禁制確實詭異:“你現在已經是築基期了,對這禁制的抵禦能力也強上一些了,強行壓制可以兩三天練習一次,你若這樣按部就班的修煉這功法,日後便是解除了禁制也很難廢除這功法了。”
軒轅紫苒挑眉,不喜歡和他探討這套功法,這讓她忍不住想起那夜的事,心頭更加煩悶,開口時聲音自然冷了三分:“知道了!”
炎烯眸子一暗,她怕是認定了自己是趁人之危了,張開想解釋什麼,隨即又作罷,解釋了又如何,讓她感激自己嗎?一邊糾結氣惱一邊還要感激自己這個佔了她便宜的人?!算了吧!那樣她反倒會更不自在,不如就這樣腦了自己,好歹是她的真性情,不至於堵心!
軒轅紫苒收了功,用靈力壓制着禁制的發作,果然,比凝氣期時容易了些,原本疼入骨髓的刺痛感盤踞在了天柱穴。
軒轅紫苒乾脆起身往外走,反正不能修煉,不如去看看古默默,那小傢伙,自己沒走的時候就在廢寢忘食的修煉,現在應該也在閉關中吧。
軒轅紫苒上上下下將袁嶽殿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古默默,不得已,又走回閉關室,衝着閉目入定中的炎烯問道:“古默默呢?”
炎烯仍舊閉着雙眼,低聲道:“他已經修煉成人形了,不適合再呆在道宗,我送他回妖界了!”聲音很疲憊,周身的光幕也波動異常。
藉口!“你怎麼就適合呆在這裡?”軒轅紫苒沉聲道,視線盯在炎烯忽閃的光幕上,光幕中一股淡藍色的光暈在穿梭遊走,軒轅紫苒這才明白他竟然在療傷!看療傷的進度,傷的應該還很重。
不想再打擾他,軒轅紫苒轉身便走,突然又好奇的問了一句:“古默默是公的母的?”
等了半天,炎烯都閉目不做答。
軒轅紫苒無奈,轉身出了袁嶽殿直奔陣法閣,在坤輿的院子裡,不意外的看到白毅和袁小萍都在,桌子上擺着一大桌子的美食,都是軒轅紫苒愛吃的。
“你們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軒轅紫苒吃驚的看着一桌子的美味,捏了捏袁小萍的面頰:“一看就知道是你的手藝!”
袁小萍撅着嘴,一臉嗔怪的看着軒轅紫苒:“這些天,天天做好了等你,你都沒來?還以爲今天又白做了呢!”
“早說呀,我第一時間敢來!”軒轅紫苒拍了拍袁小萍可愛的包子臉,笑的沒心沒肺。
“我就說吧!”坤輿氣哼哼的轉頭對白毅說:“她不是心大,是根本就沒心!”
“怎麼了?”軒轅紫苒後知後覺的發現氣氛有些不對,轉頭看向白毅。
白毅一身青色袍子,偏偏風姿,桃花眸中依舊是笑意淺淺,標準乾淨通透的美男,可軒轅紫苒就是感覺他變了,少了些菟絲花般依賴的笑容,多了份與人無爭的憂傷。
坤輿大嗓門的衝軒轅紫苒吼道:“白毅說,那個逍遙宗的宗主肯定是來找你的,怕你有事,我們三個沒日沒夜的出去找你,你可倒好,回來了,也不想着過來看看我們!我告訴你,我這個當師傅的現在就給你下一道命令,從今往後,一步不準離開閆月宗,你再敢私自下山,我就不認你這個徒弟了!”
“沒日沒夜的找我?”軒轅紫苒吃驚的看着坤輿,轉頭視線在白毅和袁小萍身上掃過,心頭一酸:“那逍遙宗宗主的修爲,你們也敢……”
真是些不怕死的傻瓜!軒轅紫苒上前用力將白毅和袁小萍摟住,突然感覺自己又擁有了很多,在親情一份份離去之後,空落落的心頭似乎又再次被填滿。
“我也沒日沒夜的找你!”炎烯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不知什麼時候人已經站在門口,蹙着眉看着屋內相擁的三人,待遇爲什麼不一樣?
軒轅紫苒訝異的看着炎烯,按照他剛纔療傷的進度,這樣突然停功,必然是前功盡棄的,爲什麼還要出來?!
白毅快速的伸手,拉住軒轅紫苒的手。
只有拉住軒轅紫苒的手,白毅纔會在面對炎長老時,不至於因心頭的慌亂和不安而腳下無根。
不可以讓任何人將紫苒帶走!
白毅心頭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喊着,每次見到炎長老,這個聲音便在他心頭翻滾,讓他如置身無底洞,整個人跟着心不停的下墜,找不到一絲依靠。
“弟子見過炎長老!”白毅和袁小萍一起躬身道。
“炎長老來了?”坤輿一臉興奮的衝了過去,邊走邊道:“炎長老請,寒舍簡陋,不知炎長老駕臨,薄酒淡飯,望炎長老賞光。”
“把舌頭捋直了行嗎?”軒轅紫苒側頭在坤輿經過時低聲道,最看不得坤輿一臉豪放卻故作斯文的這副做派,剛想抽回被白毅握住的手,卻被白毅更用力的握住,轉身看去,白毅靜靜的看着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眸裡,盛滿了害怕和祈求。
軒轅紫苒安慰的拍了拍白毅的手,任由他握住,心中輕嘆,白毅,總是這樣像個孩子!
炎烯邁步進門,視線在那雙握住的手上掃過,眉頭重重的一挑,神色卻依舊平和,轉身先一步坐到了桌子前,坤輿爲他倒酒時,他拂袖夾了一筷子青筍,放到嘴邊又突然頓住,很隨意的說道:“大家倒也不用拘謹,坐吧,修真界以修爲論輩分,紫苒既然已經築基了,就坐我旁邊吧!”
她築基了?!
白毅耳邊一陣嗡鳴,握住軒轅紫苒的手垂了下來,全身都被一陣突來的無力感包裹着。
自己拼勁全力修煉,如今也纔剛突破凝氣期十層,而她,短短半年就從凝氣期五層成爲築基修士,這就是距離嗎?會越拉越大嗎?會跟不上她的步伐,任由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嗎?
在玉樹上,看着她步伐輕快的越走越遠時的無力感,再次襲來,讓白毅臉色煞白,無助的像個走失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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