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哥,真的不是你踢我的?”雷軍表情很嚴峻。這次的禍闖大了,孫杰遲早找上他。這個花花公子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重慶,傳聞是個花見花敗的刺頭老大,平時沒事就整人玩樂,如今吃了這麼大的虧,他怎麼可能罷休。
“不是!”趙鵬挖挖鼻孔,心中早就鎖定了一個人。
兩兄弟的目光焦點慢慢的對在了一起,心有靈犀的說道:“是孫華。”
趙鵬說道:“光頭強打我那記大擺拳的時候,我右腿腿彎一麻,差點跪了下去,剛好躲過光頭強的攻擊,那個時候,我的身後只有孫華。”
雷軍也慢慢說道:“我的右小腿被人從後面踢出攻擊孫杰的支撐腿腿彎,如果不是你,那就一定是孫華。”
孫華淡漠從容的模樣浮現在兩兄弟的面前。
“八年前我被孫華一連摔倒十一次,我想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當時,我的所有勇氣和膽量都被孫華摔沒了。我是真怕了他,三個月後心中都對他恐懼。”趙鵬感慨說道。
“宋大師莫名其妙的離開八一鄉後,孫華不久就沒有習武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這傢伙一直在裝B,他一直在練宋老師的功夫。”雷軍說道。他心中琢磨,該怎麼去告密才能讓孫杰相信自己,最後大發慈悲的放過自己。
“鵬哥,這事情跟我無關,我想主動去向孫杰承認錯誤,讓他去找孫華的麻煩。”
“孫華出手幫了我,你卻去出賣他?”趙鵬一聲冷笑。
“我不能等孫杰來找我,到時候誰能保我,你還是孫華?我可不想被孫杰打斷一隻腿。”雷軍的臉色白了。
在八一鄉,八一武館的人連鄉長都敢隨便打,鄉長還不敢吭聲,他雷軍就是一隻螞蟻。
“去找孫華,他武功高,又和孫玉福是師兄弟,只要孫華聯繫上宋大師,一切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趙鵬沉吟說道。
呯呯呯呯!趙鵬家的大門突然被人粗暴的拍打着。
“誰啊?”趙鵬的爸爸在客廳看電視,起身去開門。
趙鵬和雷軍彼此對望一眼,一下子緊張起來!
“他們來得這麼快?鵬哥,怎麼辦?”雷軍緊張得呼吸急促。
外面,大門打開,啪的一聲,一記耳光響亮的傳進來,跟着傳來趙鵬父親懦弱的聲音:“喂,你們憑什麼打人。”
“老東西,你的兒子呢,叫他出來!”一個聲音懶洋洋的說道。跟着響起桌子凳子倒塌的聲音。
“是小左!”雷軍的額頭上汗珠滾了下來。
外面客房裡,趙鵬爸媽的聲音突然被掐斷了,聽腳步聲響來的人不少,這些人都是高級保鏢班的學員,這次孫家少老闆發話,大家都是翻臉不認人。
高級保鏢班的學員畢業安排工作,都進了孫玉福的建築公司裡面做安保,孫玉福的工程多,每一個工地上都需要一批打手,既要跟對手公司和當地地痞爭鋒,也要對內修理不聽話的工人,說穿了,高級保鏢班其實就是孫家建築公司內部的一個打手訓練基地,招收的人員也多以服刑出院的打架鬥毆的爭強好勝的流氓暴力男爲主。這批人不怕死,經過專業的格鬥訓練後更是厲害,在重慶建築市場裡競標搶工地所向披靡,從無對手。趙鵬等人說起來跟這些人是師兄弟,其實是兩個世界的人,雙方也不可能有什麼交情。
出來帶隊的是被孫華只隨便推了一下就失去了神光的小左,對於弱者,他一直是個狠角色,深得孫玉福和周兵韓勇這一批老大的器重,八一武館的安保就是他在負責。他心裡畏懼孫華,這是個秘密,不過這次並不是來找孫華的麻煩,是找趙鵬和雷軍,這是兩個學生雛兒,他自然衝鋒在前。
情勢所逼,趙鵬只得出去,他剛站起來,房間門已經被一腳踢開,小左帶着十幾個保鏢班的兄弟們堵住了門口。
“趙鵬,我給你面子,把雷軍交出來!”
“雷軍不在這裡。”
“再給你一次機會,把雷軍交出來!”小左一腿踢出,把趙鵬房間門從中踢出了個大洞。他的身後,虎視眈眈的站着的保鏢班學員個個眼神中露出狂熱的暴力嗜血。這些人都渴望着衝進去把趙鵬K翻在地,享受別人求饒的快感!
客房裡,趙鵬父母被按在凳子上,兩根木棍頂住了他們的腦袋,兩夫婦不敢再吭一聲,趙鵬的父親半邊臉高高腫起。
這還是因爲趙鵬是武館普通班學員的緣故多少給點面子,要是其他人,早就三拳兩腳打翻在地,然後勒索一大筆錢作爲事情的完美結局。
趙鵬嘿嘿賠笑說道:“左哥,我的爲人你很清楚,雷軍真的不在這裡。”
“要不是你平時很會做人,我還用得着跟你廢話。”小左嘻嘻一笑,“趙鵬,我們已經知道雷軍躲在了你家裡,最後一次機會,交人出來。”
吱呀一聲響,趙鵬身後的衣櫃門打開,雷軍走了出來,全身都在發抖:“左哥,這事情跟鵬哥沒有任何關係,也跟我沒有關係,都是孫瘸子幹出來的。”
小左完全把雷軍的話過濾掉,他丟過來一根木棍:“雷軍,看在你是武館學員的面子上,我實話跟你說,我也是不得不出來找你,我家少老闆發話了,你自己打斷一條腿,這事情就平了,大家以後還是好兄弟。”
木棍掉在地上跳了兩下,發出哐當的聲音。
雷軍咬咬牙說道:“左哥,再給條路走,我賠錢,你說個數。”
按照規矩,自家兄弟出事了有兩種解決辦法,一是賠人,自殘;一是賠錢!外人那就是即賠人又賠錢。
趙鵬也說道:“左哥,你說個數!”
啪的一聲,一根木棍從小左的身後飛過來,掃中趙鵬的額頭,趙鵬應聲倒地,他身形巨大,轟然砸在房間地上,趙鵬是個硬漢,頭暈得厲害,還勉強笑了笑,他兩手支撐着地面想站起來,腳下趔趄着摔倒幾次,最後才勉強扶着牆壁站起,額頭上的鮮血流下來,染紅了半邊臉。
攻擊趙鵬的傢伙一棍打出就後退,如野狗一樣的舔舔舌頭,盯着趙鵬一言不發。他個子瘦小,跟趙鵬比就是一個木乃伊,可是眼神很嗜血。
“趙鵬,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你自己不要面子,你看,我的兄弟們都對你的囉嗦忍無可忍了。”小左兩手一攤,“既然你這麼喜歡幫兄弟,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把雷軍的右腿打折,我們這件事情就結束。”他戲謔的看着趙鵬雷軍,很享受這種居高臨下掌控一切的感覺。
“鵬哥,來!”雷軍看見小左身後的‘野狗’再次舔舌頭,知道再開口求情這傢伙又會忍不住出手了,他身邊的幾個兄弟看見趙鵬臉上的鮮血,都眼神一亮,臉上露出殘忍的興奮。
只要小左一鬆口,他和趙鵬會被這幫人撕碎!當然,要不是他們是武館學員的身份,早就被撕碎了!
趙鵬別無選擇!
他想反抗,客房裡還有父母!
趙鵬抓起地上的木棒,雷軍兩腿發軟,撲的一下軟了下去。
“瘋狗,你去幫幫軍哥!”小左挖挖鼻孔,把鼻屎彈在雷軍的臉上。
身後,剛纔攻擊趙鵬的小瘦子猴子一樣靈活閃出,他丟掉木棒,一把提起雷軍的右腿,架在趙鵬的寫字檯上。雷軍的膽子已經嚇破,嘴脣青紫,忘記了反抗。
“孬種,老子在牢房裡被人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個粗壯的青年脫口罵道。
“這就是個娘們,白長了一身肥肉。”
保鏢班的雜碎們嘿嘿笑起來,對趙鵬和雷軍的怕死一點都看不起。
“給我十萬,老子馬上在自己腿上表演三刀六洞。三個月後老子照樣大街上砍人!”一個聲音粗豪的笑起來。
他的話立即被衆多兄弟嘲笑!
瘋狗眼神中閃耀着興奮的綠光,對趙鵬說道:“兄弟,你下得了手不,如果不行,讓我來。”
趙鵬咬咬牙,他知道再不出手,雷軍斷的就不是一隻腿了,他自己也不能再站在這裡。
“雷軍,對不起了!”趙鵬眼睛一閉,木棒劈下,咔咔兩聲,,雷軍一聲慘叫,一張臉頓時成了死灰色。瘋狗跳到一邊,雷軍的慘叫聲驚天動地。
趙鵬手中的木棒掉在地上,人跪了下去,眼淚唰的流出來,把臉上的血跡衝成了很難看的花臉。
“趙鵬雷軍,別怪兄弟,誰叫雷軍踢碎了少老闆的膝蓋骨呢?這樣的處罰,已經是最輕的了,兄弟們,趙鵬包庇雷軍,不能原諒,把趙鵬的家給砸了!”
客房內,看守趙鵬父母的兩個保鏢班學員看見一個普通的年輕人走了進來,這個年輕人什麼特點都沒有,一身灰色衣衫,臉色也是灰撲撲的,五官普通,毫無特色,眼神也毫無生氣,走路沒有一點聲音,就像一個鬼魂。
“站住,你是誰?”兩個保鏢班學員出聲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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