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張大哥不會有事吧!”
吳亮面露緊張之色,看着張韜被六扇門的神捕給帶走,他心中涌起一陣擔憂,看向身旁鎮定自若的老父親,道:“據說六扇門的私刑非常的厲害...”
“我擔心張大哥會受到一些非人的折磨!”他眉頭緊皺。
“落到六扇門,比落到蘇府與書院的手裡強!”
吳正德目露沉思,憂心忡忡,看着張韜與謝紫薇並肩同行離去的背影,緩緩解釋道:“看那玉面修羅對張賢侄的態度,他們之間或許認識...事情應該不會太嚴重。”
“反觀,那被擡走的蔣夫子,一臉血跡,狼狽不堪,這裡的問題就大了!”
沉默了片刻,他神情凝重道:“此次張賢侄的算是捅破了天,不僅殺伐果斷的解決了蘇驚天,而且還一併將蔣夫子得罪透了!”
“接下來,他在順天府內恐怕永無寧日了...甚至連我們威震鏢局也會受到波及。”
分析一波後,吳正德的眼眸內閃過一陣憂慮的神色。
鏢物丟失,得罪僱主;張韜惹事,或許還會受到牽連...
到時,威震鏢局就將面臨獨木難支的地步。
一想到那僱主的身份,他就感到一陣頭疼,此事根本就無法善了。
“唉~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在這波濤暗涌的洶流下,再想獨善其身根本就不可能了。”
無奈的嘆息一聲,他領着吳亮等一衆鏢局衆人,向威震鏢局的方向走去。
與其擔心張韜的安危,他還不如多想想,如何解決當下的問題。
於此同時。
張韜跟着玉面修羅一路疾行,一言不發,半盞茶的功夫,就來到城主府。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僅僅一夜不見,你就鬧這麼大的動靜?”
謝紫薇揮手屏退衆侍衛,獨自一人端坐在茶桌旁,神情凝重的盯着張韜,詢問道:“你可知道在順天府內得罪奉天書院的夫子會有多嚴重?”
隨即,她繼續道:“來時的路上,我還聽聞周圍的路人談論到你殺了蘇府的三少爺?”
她越說眉頭皺的越緊。
“你真是了不起,惹禍都惹最大的!”
說到最後,她怒極反笑,看向對方的目光變得無可奈可起來。
“那老小兒欺人太甚,見面不分青紅皁白,就對我進行神魂攻擊...”
張韜不以爲意,至此他覺得自己有理,面色認真的注視着謝紫薇,道:“我還是給了他面子,才手下留情,沒有打算將事情鬧大...不然那小老頭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至於那蘇驚天,他死不足惜,一切想害我性命的人,都該死,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他昂首挺胸,言辭鑿鑿,絲毫不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任何不妥。
只要遵守本心,心念通達,那麼便可問心無愧!
哪怕天塌下來了,張韜也無所畏懼!
“你還手下留情?”
聞言,謝紫薇怒極反笑,冷若寒霜的玉面上,浮現一抹哭笑不得的笑容,道:“那你可知道還有半個月奉天書院就要舉行五年一度的學術大比?”
“這關係到兩大書院的未來道路,在此期間,兩大書院都有生殺予奪的權利,甚至連朝廷對此都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謝紫薇端起一杯熱茶,潤了潤嗓子,繼續道:“而你殺的那個蘇驚天,他背後的蘇府在城內勢力非常的龐大,利益關係錯綜複雜,只要蘇府隨便動一根手指,有可能你晚上就會受到致命的刺殺...”
“反正我被樓外樓給盯上了,不差再多一個殺手刺客。”
聽到耳邊刀子嘴豆腐心的話語,張韜撇了撇嘴,絲毫不慌,甚至還非常自來熟的走到謝紫薇身旁坐下,倒了一杯香茶,自顧自的品了起來。
“你真以爲打敗一個三重天修爲的夫子,就可以在這江湖上爲所欲爲?天下無敵?”
謝紫薇有些惱怒,看着對方吊兒郎當,絲毫沒有認識事情的嚴重性,頓時語氣不善的呵斥道:“你能從樓外樓的刺殺下活下來,那根本就是僥倖!”
“你能在四重天的超凡強者手中撐過幾息?”
說着,她冷哼一聲,將手中的茶盞往桌案上一拍,目光冰冷,看向張韜的眼神透露了一些失望之色。
“這還不是有神捕大人在,有朝廷給我撐腰嗎!”
察覺到身前的玉面美人開始生氣了,張韜頓時咧嘴一笑,嬉皮笑臉的看向對方,甚至神色有些諂媚。
他套近乎道:“更何況,我這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朝廷着想!”
“哼!”
謝紫薇鼻翼間發出一道冷哼,冷淡道:“目前你還不是巡天司的人,也不是六扇門的人,朝廷憑什麼給你撐腰?”
“就憑我一身赤膽忠心!”
話音剛落,張韜騰的一聲從座椅上站起來,一副正氣凌然的神態。
“就憑你辦事不動腦子,衝動魯莽,不計後果?”
謝紫薇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數落道:“若是你在六扇門,僅憑六扇門內的規矩,就夠脫一層皮了。”
“不信?”
張韜欲擒故縱,搖了搖頭,道:“既然神捕大人不相信小的所說的話,那麼有關血衣堂的行蹤與陰謀,就算說了也沒有用。”
說完,他往凳子上一坐,開始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任憑對方如何催促他都不開口。
“什麼?你知道血衣堂的線索?”
此言一出,謝紫薇頓時坐不住了,丹鳳眼內浮現一抹激動與焦急。
“你到底都知曉了什麼些消息?”她催促道。
“哎...反正朝廷也不爲撐腰,神捕大人也對我見死不救...我這些冒着生命危險的消息,又有何重要的呢?”
張韜搖頭晃腦,看了一眼對方,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茶盞,語氣裡充滿了揶揄與戲謔。
見到對方非常焦急,他陰陽怪氣的說道:“誰讓小的既不是巡天司的人,也不是六扇門的人呢...孤家寡人,一介平頭老百姓,真的可憐啊。”
搖頭嘆息了半天,他發現眼前的冰山美人,渾身散發出凌冽的寒意,若有若無的殺意環繞在身邊。
張韜立馬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疾馳吊着對方的胃口,恐怕就到了難以收場的結局。
“血衣堂與蘇府有勾結,在暗中密謀奉天書院...”
下一秒,他全盤托出,將自己夜晚潛入蘇府,無意中碰到地下宮殿,與血衣堂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敘述了一遍。
隨着詳細的信息講出,謝紫薇原本還憤怒凜凜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此言當真?”
她繡眉緊蹙,手中把玩着空空如也的茶盞,眼睛內閃爍思索之色,看向張韜的目光變得異常嚴肅。
她鄭重其事的詢問道:“若是血衣堂真的對奉天書院有謀劃,那麼公主的安全恐怕就會出現危險...”
“還有這個蘇府...它跟金斗城的那個蘇氏藥堂真有關係?”
她喃喃自語,面露凝重之色,一想到那無辜嬰孩慘死的事情,她的眼眸內就綻放出犀利冰冷的寒芒。
“張韜,爲了以防萬一,我需要你進入奉天書院保護公主的安全!”
分析到最後,謝紫薇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她來到這裡就是爲了照顧九公主周倩雪的安危。
“至於,蘇府與血衣堂的事情,我會暗中調查...只要你答應奉天書院跟在九公主的身邊,保護對方的安全,你所招惹的麻煩,我給你一併擺平!”
“如何?”
事關公主的安全,謝紫薇不得不重視,想出了與張韜做一筆交易。
不論血衣堂想謀劃什麼,有什麼陰謀詭計,待在奉天書院內的九公主都不能出事。
“啊?讓我保護公主安全?”
突如其來的任務,讓張韜感到一愣,不明白對方爲何會有如此打算。
他眉頭一挑,疑惑的詢問道:“神捕大人保護公主不更加靠譜嗎?”
“奉天書院內有過規定,一切非儒道修行者,都無法進入到書院內!”
聞言,謝紫薇幽幽的解釋道:“我沒有修行過儒道,所以無法進入到奉天書院...而你不同!”
提起張韜,她話鋒一轉道:“你卻是個特例,不僅修煉了武道,而且還能領悟了浩然真意,目前只有最合適進入到保護公主的安全。”
頓了頓,她再次拋出問題,道:“只要你答應這個條件,你所招惹的一切麻煩,我都一併幫你解決,如何?”
張韜頗爲意動,道:“所有的麻煩?包括樓外樓的殺手?”
“嗯,只要你在順天府一日,我就保你一日無事!”謝紫薇霸氣十足的點頭道。
“我都將奉天書院的夫子錘了一頓,我還能進入到書院裡?”
張韜面露沉思,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心中快速權衡利弊,計算其中得失,看看自己能不能從中得利。
隨即,他不放心的問道:“那我去了之後,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書院有十二位夫子,你得罪的那位夫子,還不足以掌控所有的人...”
謝紫薇低眉思量一番,回答道:“只要通過書院的入門考覈,你就有機會拜入一位夫子的門下,到時你就有靠山的存在了...完全不必擔心這個問題!”
“還能有這樣的騷操作?以夫子制衡夫子?”
聽到對方的一番解釋,張韜頓時眼前一亮,心中對‘掄語’的想法又看到了希望。
只要能安全混入到奉天書院,保護九公主的安全倒是其次,最主要事是有機會前往書院藏書閣查閱相關書籍。
“好!我答應了!”
想明白這一切後,張韜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神情認真,鄭重其事道:“能保護公主,成爲公主的護花使者,那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