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良心炮”在東城門口營造的威懾力持續了好一會兒,纔有城外的鬼子小心翼翼的跟了進來。很快,這些鬼子涌進來的鬼子迅速佔據了城牆一塊。 шшш ◆ттkan ◆C O
見到此狀,李崇迅即下令,“全旅炮火覆蓋城牆!”
這一刻,早已預備好、分散分佈在平房各處的全旅迫擊炮和爲數不多的幾門山炮齊齊朝着朝着東城牆開火。
剛佔據城牆的鬼子也享受了一下被迎頭炮擊的感覺。
民房內的李崇看不清楚城門下趴窩坦克的情形,可是這些從後方頂着炮火上來的鬼子卻是看得分明,這些坦克旁邊的同僚不僅身上被炸得爛肉一塊塊,而且鼻子、耳朵、嘴角全是出血點。
一個戴着坦克兵帽子的鬼子對着坦克檢查了一下,坦克雖然漆黑一片,但是沒有損壞,當下他打開坦克蓋子,幾個鬼子從裡面拖出被活活震死的同僚,然後接替了進去。
當這輛坦克剛準備發動的時候,由遠處而來的一枚黃銅皮高爆炮彈呼嘯而至,徹徹底底的將這輛坦克炸廢在城門口處。
時機恰到好處,這樣這輛炸廢的坦克可以堵在城門口,讓後面的坦克一時間難以進來。
這一番覆蓋城牆的炮擊,幾乎打光所有山炮的炮彈,迫擊炮陣地則炮擊一會後,各自拆炮撤離。馬上巷戰,山炮笨重不便於攜帶,可是炮擊跑還是可以靈活使用的。
“全體準備,馬上巷戰!”
李崇放下望遠鏡,從一旁的士兵手裡接過湯姆遜衝鋒槍,一直充當警衛的何茂平也拿槍跟上。
鬼子在城牆一帶站穩腳跟之後,從攻城時的大部隊開始化爲一支支小隊,巷戰的交火只要撞上,必然就是一方的死亡。
整個長沙城這一刻就是噴薄的火山,城中心暫還沒有槍響,但是城牆一帶的槍聲卻是激烈無比。
每一棟民房都成爲雙方拉鋸的場所,每一條巷子都會有鮮血的流地。
鮮血中流動着灼熱,槍聲中消蝕者生命。
鬼子咬着前面的官兵追擊後,當他們跑過一個巷子拐彎口的時候,另一側埋伏的戰友用三五根長柄手雷或者一串衝鋒槍子彈,送這些追擊的鬼子下去報道。
還有在重點道路口,一個個環形陣地拼死阻擊着欺壓上來的鬼子。
這樣的場景時時在發生着......
戰鬥不僅僅侷限發生在地面上,有鬼子爬上了房屋的高層,想對路口之間環形陣地上的長沙官兵們來個居高臨下,結果與屋頂早有準備的官兵們撞個正着,房屋之上的激烈戰鬥就此展開......
激烈的巷戰從早上進行到晚上,當夜幕將要落下之際,暫一旅防守的東部城區一帶,以被鬼子攻陷六道街巷而告終。
夜幕徹底降臨之際,暫一旅對面鬼子不甘心一天進攻只攻下六道街巷,在稍作休息、埋鍋造飯之後,竟然發起了他們並不擅長的夜戰。
不僅是東部城區,長沙城內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聽到街道間槍聲又起,剛吃完罐頭補充體力的李崇一下子站了起來,組織官兵抵抗之間,想着這些不熟悉長沙城市地形、一般避免夜戰的鬼子,竟然接連不顧這兩項劣勢,足以可見他們對急於攻下長沙的渴望。
原本李崇還跟手下三個團長商量計劃着,要不要在夜間對進城的鬼子發起一場突襲。
結果現在,鬼子主動不想要一個寧靜的夜晚了。
夜間作戰,很容易就喪失目標,相互的追擊可能只要落後一個拐彎口,就難以在夜色中鎖定目標。新年伊始的夜空是昏暗的,纏繞在長沙城上空厚重的硝煙也讓淡淡的月光無法灑進長沙城。
這夜間,鬼子有此前尚未參戰的生力軍加入,鎮守在長沙城內的三個師將士們同樣也是,城中央一些生力軍加入到這場夜戰之中。
當鬼子一方終於停止發起夜間攻勢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多鐘。
雙方都征戰勞累、不自覺的眼皮打顫。
這一夜,當長沙城在不斷留血的時候,長沙城外的四面遙遠處,一個個師正疾步往長沙實施中心包圍。
一個個電話打向戰區長官部,每一個師到位,薛伯陵就會在眼前的沙盤上插上一面旗幟。
現在兩天時間將過,除了在長沙城內血戰的李玉堂三個師以及長沙縱深百公里處應對各零星戰場爆發的戰鬥所牽扯了12個師以外,在自己作戰編制內、實施向心包圍任務的25個師,現如今已經成功集結了過半。
反應在薛伯陵眼前的沙盤上就是:長沙城內插着三個師的旗幟,長沙周邊則是鬼子的六萬兵力,而在這六萬多鬼子的背後,13個師已經抵達指定包圍位置。
現在,李玉堂的堅守任務已經過半,按照另外12個軍的行軍里程,再有兩天就能形成一個完整的交叉包圍圈!
......
又一日黎明升起,朝陽撒向大地,透進了四面冒煙的長沙城裡,喚醒了陣地裡疲憊的將士們。
吱吱嘎嘎的聲音傳入耳畔,是鬼子的坦克裝甲進城了!
這一天新的進攻,沒有飛機到來,鬼子也知道此刻進入巷戰階段,大規模轟炸長沙城很可能造成誤傷。
民房二樓掩體的一個高處,李崇胸前掛着湯姆遜,在親眼看着前面的一處環形陣地被鬼子一炮炸成了稀里嘩啦後,同旁邊士兵合力壓低山炮,用一枚黃銅皮高爆炸彈將其化爲了廢鐵。
這不單是炮兵的功勞,爲了給位居二層的山炮創造機會,地面的五個士兵繞着坦克放槍吸引了其注意力,在炮口轉向之際,才讓山炮創造了戰果。
正當衆人鬆了一口氣時,眼尖的一個炮兵手指着前面喊道:
“旅座,鬼子裝甲車!”
格老子的,又是一個墨綠色的鐵王八出現,沒有長長的炮管,它倒是可以不必像坦克那樣顧忌長長的炮管在轉動的時候被巷子卡住,正肆無忌憚的駛進巷子裡。
正當李崇以爲鬼子裝甲車的機槍口要吐出一連串子彈的時候,結果卻是在剎那之間冒出一股火龍捲,同時上面的一串機槍子彈壓着李崇這邊擡不起頭。
冒出的這一長串火龍瞬間充斥了這段巷子,巷子兩邊的牆壓迫着火龍捲不斷往前眼神裡,巷子裡的陣地上,凡是被沾染上的士兵只能發出活燒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