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靈魂,其實也不太對,靈魂的結構與精神力的結構還是有不相同的地方,它更爲璀璨,也更爲靈性,不像梅林手中這團東西一樣死氣沉沉。
它幾乎與一般的精神力無異,也因爲這個原因,它潛伏在精神力之樹中難以被發現。
梅林的靈性之光,伸出幾條觸鬚,深入這團不一樣的靈魂,一幅幅過去幾千年的畫面浮上梅林的心頭……
鳴泣之島原本並不叫這個名字,它的原名叫法尼亞羣島,由幾十塊小島嶼組合而成。
它位於啓明大陸的南方,由於地處偏僻位置,島上的居民一直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
又因爲一直靠海吃海,法尼亞人民對大海充滿了感激,漸漸發展出海神崇拜,並由延伸的祭祀產生出獨特的海魔法,並依靠它打敗從海底過來的魔獸。
原本,島上居民的生活歡樂而又幸福,但是萬年前來到此地的人卻改變了一切。
初代的靈魂中,並沒有那個人的具體形象,就算見過面,神秘人留在初代記憶中的也是一片漆黑,彷彿記憶無法留住他的身影。
這位神秘人是擁有偉力的男人,初代對其極爲畏懼,他發動魔法,強行移動法尼亞羣島的數十座島嶼,把它們拼合在一起,發展成如今的樣子。
衆人畏懼他的神威,不敢反對。
但是,接下來,這個來自外界的神秘人做出了更加可怕的事情,他設立一個巨大的結界,把島上的居民全部包裹進去,隨後就消失不見。
島上的居民起先還在疑惑他這麼做的目的,但是之後他們就驚恐的發現,蘊含在大氣中的魔力消失了!
在初代小時候,新型魔法體系尚未傳播到小島上,諸位魔法師對環境的依賴極大,失去魔力後,魔法師也將失去操控自然的力量。
於是,他們慌張了,並且拼命的尋找外界的神秘人,因爲就是他導致這一切。
經過一番尋找,魔法師們終於在法尼亞島嶼最高的山峰,也就是如今的聖山上找到了神秘人的住所,後者正在研究着某些東西。
因爲出身於魔法大族,且在當時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神童,初代跟着自己的親屬直面神秘人。
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初代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他只知道大家起了爭執,並開始相互攻伐。
所有人都死了,凡是來找神秘人麻煩的魔法師盡數死去,初代只感覺有一雙大手覆蓋了自己的腦袋,然後就不省人事。
梅林所觀測到的記憶戛然而止,而後畫面一轉,梅林看到一個威武的男子高居於皇座之上,他的樣子居然與初代皇帝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難道靈魂的主人不是初代皇帝?
梅林終於意識到,自己想當然的犯了一個錯誤,由於他看到的是靈魂主人的第一視角,實際上看不清靈魂主人的具體模樣,就把他當做了初代,但是並非如此。
初代是一位皇帝,統一了整個大陸!
自從百年前,神秘人抽走了所有魔力後,魔法師的力量和地位一減再減,到了一定限度後,他們再也無法決定戰爭的走勢。
因此,一場席捲整個大陸的戰爭發生了!
初代家族是傳統的軍事貴族,擁有大量普通人士兵和騎士,在魔法師失勢後,他憑藉着數量優勢成功的成爲了法尼亞之王。
而靈魂主人是當時僅剩不多的擁有強橫實力的魔法師,因此成爲初代拉攏對象,兩人關係保持的不錯。
但是,自從初代結束所有戰爭後,他整個人都變得怪異起來。
起先,他在公開場合發佈一些奇怪的言論:比如在世界開闢的時候,天空擁有一個與啓明之星相差不大的星球,那裡被月神主宰;這位月神既是人又是神,同時超越了虛與實,是至高無上的主宰,大家都應該尊他爲聖!
靈魂主人本以爲這是初代胡編亂湊出來,用以控制百姓的東西,這在歷史上見得多了。
但是,漸漸的他感覺不對勁,因爲初代是玩真的。
他把自己開闢的王朝強行改成月神教會,任命自己的大臣和將軍們爲主教和某某騎士團團長,往教會的稱呼上靠攏,只有他自己的名號沒有變化。
這還不算什麼,在某一天,初代更是自稱得到了神啓,他在紙上繪製出一幅魔法陣,靈魂主人震驚的發現它居然是真的!
要知道初代可是不通魔法之事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寫出擁有效力的符文。
只有他被某種東西附身這一種解釋。
靈魂主人頓時憂心忡忡,如果初代出了意外,他該如此報仇?
直到現在,將近百年的時光,靈魂主人對神秘人的仇恨沒有絲毫褪色,他憎恨着把魔法師貶爲凡人的神秘人,憎恨他殺死了他的親人。
但是,他也深深的知道,憑藉他自己,永遠無法報仇成功。
唯有把他的這種精神傳遞下去,傳達給整個法尼亞之島上的所有居民,從他們中間誕生出一位天縱奇才,纔有可能復仇。
讓仇恨流傳下去的唯有宗教!
只要靈魂主人建立一個宗教,把那外界人定位成毀滅世間的魔王,把他的恐懼和邪惡深深的烙印在每一個人的心裡,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去,就有成功的希望。
但現在,月神教會被建立,他提出的邪神也被否定,靈魂主人頓時失去所有希望,並由此催發出惡念來。
既然,你不能幫我報仇,那我就自己來!
成功的從聖山那裡活下來後,靈魂主人發生了異變,他的靈魂如同老樹一樣長出無數觸手,只要他進入別人的身體,並用這些觸手控制靈魂,他就能奪舍成功。
於是,在一個雨夜裡,靈魂主人第一次用這種能力成爲了初代!
但就在那天晚上,他驚駭的發現,一輪皎潔的圓盤浮現在天空之上,播撒下一縷縷的清輝。
這就是月球?
看着潔白無瑕的圓盤,靈魂主人的內心生出無限的恐懼,他不知這恐懼的來源,卻無限的從體內上浮,只有恐懼,也只能恐懼。
一晚之後,靈魂主人終於發了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