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來到祭壇的中間位置,這裡是命運之矛的控制中心。
按照筆記上所載的啓動咒語,他對準底下輸入魔力。
在“轟隆隆”的震動聲中,一個更小的石臺從地面升起,它頂部的石粉嘩啦啦的灑落,露出裡面的一本石書,神秘玄奧的符文顯露出來。
梅林的右手按着石書,嘴裡說道:“知識改變命運!”
這是啓動的暗語,但只有漢語發音纔有效,由於大導師從未在這個世界上說過漢語,加之任何預言、破譯魔法對中文都不起作用,所以這個世界只有梅林能準確的說出。
石書接受了這種語音,突然噴射出一大段文字,包裹在梅林周邊。
這是命運之矛的執行內容,也是鎮民無限循環某一天的根源。
梅林只要把這些命令一一抹去,不僅鎮民的詛咒能被解除,銜尾之蛇也將重歸自由。
他的手上騰的升起魔力的反應,用手一抹虛空中的文字,這些文字就像被黑板擦擦去的粉筆字一樣,消失在空中,很快所有命令就被梅林破解。
咔嚓!
當他擦去所有字跡時,石臺龜裂,不僅是它,周圍的空間也開始龜裂,就像老舊的機器報廢一樣,無數“火花”四濺開來。
嘶!
頭頂傳來銜尾之蛇的嘶叫,它的嘴放開尾巴,整個身軀都開始扭轉,黃昏色的光暈再次出現,但是它們已不能阻止巨蛇脫困。
如同鋼索被崩斷,光暈消失不見,銜尾之蛇順利脫困,它猛地朝着某一處空間吐息,頓時擊開一個巨大的豁口,從中可以看到外面世界的景象。
趁着黑暗空間沒有完全崩壞,梅林和銜尾之蛇從中離開。
刷!銜尾之蛇的巨大軀體在空中不斷變小,黑光閃爍後,變成了人類的模樣,它的樣子和盧修斯一模一樣。
梅林看了它一眼,這個原本擁有神靈般力量的傢伙如今似乎也不是那麼強大,最多隻有七級魔法師的程度,看來果真如它所說,一身力量都被人給吸走。
有這麼一個活古董在身邊,梅林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趁機向它討教有關古代的秘事,首先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蛇大!您知道大導師和月神是什麼關係嗎?”
“蛇大?這是什麼稱呼……算了,月神和大導師沒有任何關係,起碼錶現在外是如此。不過,也有人認爲他們兩個是同一人,因爲月神和大導師從沒有碰過面。”
“那就換一個問題,您知道月神這個神明嗎?”
“當然知道,就算在遠古的衆神中,他也是最古老神秘的那一批,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一直以來以一團人形光輝的樣子示人,不過,他很強大,不再四大元素神明之下。”
“月神的名字來源於何處?他爲什麼要以‘月’爲名?”
“咦?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晚上的時候你們看不到天上的月亮嗎?那是環繞在啓明之星周圍的天體,被大導師稱作衛星,那裡是月神的神殿和領域。”
果然,遠古的天空是有月亮的,這下子得到石錘了。
梅林心中的一個猜想得到證實,他搖搖頭說道:“現在天上早就沒有月亮了,就連啓明大陸上的居民都忘了曾有這麼一個天體。”
“這絕對是大導師的手筆!”
銜尾之蛇說的斬釘截鐵。“只有他纔會經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大事,而這些事情往往又有很大的深意。當初我們聯合起來共同對付天外巨獸的時候,我就明白巨獸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
梅林來了些興趣,到現在爲止他還不知道大導師是個什麼樣的人,於是他問道:“你眼中的大導師是個什麼樣的形象?”
“冷酷、睿智、行動力強且目標明確的怪物!”
銜尾之蛇毫不猶豫的說道:“他走的每一步都有很強的目的性,往往會制定一個縝密的計劃來實現,當天決定好的事情馬上就着手實施,且爲了達到目的能夠不擇手斷!”
這樣的品質集中在一個人身上,絕對是大boss的風範。
梅林有些疑惑,大導師真是他的前世嗎?兩人的性格和行事作風,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
他還想知道更多的關於大導師的信息,無奈銜尾之蛇跟他並不是很熟,能提供的東西有限。
兩人交談一會,梅林大致獲得想要的東西后,就往小鎮裡走去。
詛咒既然已經解除,想必這些人也應該恢復正常了吧!只是他們眨眼間就越過了千年時間,或許需要一段時間消化和平靜。
本以爲會是這樣,但梅林所見的與他所想的完全不同。
他見到的是一個鎮的瘋子!
所有人的行爲幾乎都沒有邏輯,他們像是程序出了錯誤的機器人,不斷的手舞足蹈,不知道在幹嘛!
梅林入侵了其中一人的腦袋,發現他們的靈魂非常弱小且極度混亂,這是發瘋時的狀況。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身上的詛咒不是被解除了嗎?”
梅林臉色難看,逐一檢查每個人的精神狀態,發現他們都發了瘋,而且幾乎不能恢復。
“我明白了。”
銜尾之蛇嘆了口氣:“他們恐怕很早就發瘋了。在他們重複的做同一件事情的時候,意識是清醒的,也就是能感覺自己在做什麼,卻無法控制身體,就像自己的靈魂被關在了爐心的深處,永遠的囚禁着,這能不瘋纔怪!”
“這,唉!都是作孽啊!”
梅林仰天長嘆,別看這些人似乎不如鳴泣之島的居民慘,但其實他們的悽慘程度不相上下!試想一下,假如把你關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中,手腳無法動彈,你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呢?
不要說千年,就是三天都堅持不住!
梅林難以想象他們發狂前的恐懼和絕望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對了,盧修斯怎麼樣了!”
梅林想起這位同學,害怕他也變成瘋子,於是飛快的來到他所在的木屋中,見到站在母親病牀前沉默不語的少年。
還好,看樣子沒有發瘋。
梅林松了口氣,指着自己的臉頰問道:“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盧修斯搖了搖頭,如今的他失去了一切記憶和力量,那幾年在外冒險的經歷徹底消失不見。
“他的記憶和魔力都被命運之矛重構了,可惜!”
來到梅林身邊的銜尾之蛇遺憾的說道,當初就是他把盧修斯送出此地,希望他能找到解除的辦法。
如今詛咒已除,昔日的少年又變回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