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嘴角癡癡的笑着,和傻子沒什麼兩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陳默沒有流口水。
離那把椅子越來越近,陳默的表情越瘋癲,像是着了魔一般。時間很短,陳默終於觸摸到了椅子的扶手,雙手在扶手上來回的摩擦,給人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陳默慢慢轉身,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仙陽劍已經震動的快要散了架,當陳默坐在椅子上的那一瞬間,身上撒發着混沌魔神的氣息,恐怖無比。這時候的陳默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爲陳默了,一個眼神,彷彿時間靜止,眼神中天地在毀滅重生中交替,當眼神中的天地重生時,陳默身上散發着祥和而又溫暖的氣息,當眼神中的天地毀滅時,陳默身上散發着毀滅和絕望的氣息。
坐在椅子上的陳默開口了,聲音中充滿了悲涼:“大道無情斬天驕,混沌生靈豈可逃。”這兩句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橫貫千古,蘊含着大道,每一個字都有毀天滅地的威能,可以想象現在的陳默以前是多麼的恐怖。可偏偏如此恐怖的生靈卻說出如此無奈的話,強烈的不甘在整個洞府迴盪。
仙陽劍聽到這兩句話,整個劍柄都在戰慄,瑟瑟發抖,承受不住其中蘊含的大道氣息。
“前路在何方?”陳默的聲音中充滿了迷茫。
“路在腳下。”從洞府四面八方悠悠傳來這麼一句話。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陳默的話語裡充滿了困惑和傷感,似乎和這洞府中傳來的聲音很熟,卻是敵對的一方。
“水神,明知不可爲而爲之,你現在的狀況是你咎由自取。”
現在如果有人在此,一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巴,水神共工?傳說中混沌魔神共工。可是傳說此人亦正亦邪,算是一個邪神,主掌天地之間的水靈力,五行大神之一。
“水神?好熟悉的名字,祝融,我們從天地混沌之時鬥到了現在,爲了什麼?”水神道。
有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這洞府悠悠傳來的聲音居然是火神祝融的聲音,祝融是掌管天地間火靈力的大神。共工祝融都是生於混沌之中得道,掌握天地大道的兩種靈力,神威蓋世。兩人原本是好友,只是因爲水火不相容,慢慢的心生間隙,只要見面就會爭吵,甚至大打出手。矛盾不斷激化,兩位大神進行了曠日持久的大戰,大戰期間,整個天地的水火靈力都消失了,不論是修爲通天的人還是普通的修道人,都變成了凡人,他們在那期間,根本感受不到水火兩種屬性的靈力。
這一戰就是一千年,水火兩種屬性的修道人士開始慢慢的減少,幾乎滅絕。突然有一天,人們再次感受到水火屬性靈力,世人知道曠日持久的水神火神大戰結束了。
只是這天也是整個天地的浩劫,不周山倒塌了,天傾西北,地陷東南,整個人類遭受了滅頂之災。還好有女蝸大神煉石補天,拯救了蒼生。事後世人才知道,水火大戰,水神失敗,頭撞不周山。
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水神火神居然都在這裡,似乎他們之間的鬥爭並沒有結束。
聽到水神的話,火神沉吟了很久,才道:“你是邪神,我是正神。”
水神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鄙夷:“正神?邪神?誰正誰邪何人分得清楚?”
火神道:“我!”
水神道:“你我不過區區大道的一枚棋子,談什麼正邪?”
火神嘆道:“共工,你還是執迷不悟!”
水神怒道:“祝融,你錯了,大錯特錯!”
火神卻不喜不悲,不食人間煙火道:“這個凡人倒是無辜,放他去吧!”
“哈哈,真是可笑,大道的走狗也會發善心?”水神共工諷刺道。
仙陽劍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緊張的動都不敢動一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你們看不見我。今天他聽到的這些,若是被兩人得知,恐怕難以存世。
火神似乎不想再和水神繼續說下去了,整個洞府變成了岩漿,原本成千上萬的石筍被炙熱的岩漿蒸發成空氣,火神動用了火靈力,充滿了毀滅的氣息。
“火神,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水神充滿不甘道。
“對錯有那麼重要嗎?”火神悠悠道。
水神道:“悔不該當初,若是堅持......”水神似乎有什麼話沒有說完,可是聲音已經被岩漿覆蓋,後面的話已經聽不清楚。
隨着水神的退走,陳默的神識慢慢迴歸,他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只是感覺四周溫度高的出奇,身體根本承受不了,衣服已經開始燃燒。
陳默哇哇大叫,剛纔堅硬的地面已經變成了熔漿,只有這把椅子還依舊矗立在熔漿之上,四周的熔漿根本傷害不了它分毫。什麼站在椅子上,來回跳動,想撲滅身上的火焰,可是這火焰根本撲滅不了,陳默掙扎的越厲害,火焰也燃燒的更旺。
不過奇怪的是,雖然四周的溫度很高,渾身上下佈滿了火焰,陳默也只是感覺得高溫難耐,並沒有火焰灼燒的感覺。
陳默心裡詫異,難道自己是紅孩兒轉世?可是紅孩兒是牛魔王的兒子,本質上是一頭牛,而自己天生卻不喜歡牛,想來應該不是。
岩漿慢慢停止了流動,四周的溫度也降了下來,陳默身上的火焰終於熄滅了,整個洞府恢復如初,剛纔的那一切似乎沒有發生。
陳默站在椅子上,眉頭緊鎖,他想不明白,自從進了洞府就完全失去了意識,意識迴歸的時候,滿眼都是岩漿和火焰,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仙陽劍現在已經嚇破了膽,給他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和陳默說剛剛的事情。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陳默突然從座椅上飄了起來。陳默嚇得“啊”了一聲,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可是身體還是在慢慢升高,頭已經看要出擊到洞府的頂端,而巧合的是,陳默上升的位置,頂部是一顆石筍,石筍根部粗,頭部細,根本不像一個石筍,更像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銀針。
陳默擡頭看了看越來越近的針尖,額頭冒汗,想擡手去抵擋一下,手根本擡不上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離石筍的距離被慢慢拉近。
沒有想象中的石筍從天靈蓋直插而下,被爆頭。陳默感覺圖碰到了石筍尖,石筍尖像是豆腐做的,柔軟的很。
陳默繼續升高,石筍已經所剩無幾。等陳默的頭頂與洞頂接觸的瞬間,整個洞府開始劇烈搖晃,像是要塌了一般。緊接着從椅子的下面升起兩個圓球形的東西,一白一紅,白的是一個水球,純淨無比,沒有一絲雜質,紅的周圍纏繞一圈火焰,是一個火球,火焰在跳動。
陳默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向自己飄來的水球火球,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感覺做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