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憐心聽到秦雲陽竟然敢叫自己猜的時候,不由怒極而笑,道:“你小子很有膽量,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飛羽宗那四個老東西誰的門下?”
秦雲陽聞言臉色微變,雖然他平時常常在心裡罵罵本宗的宗主與幾位長老,但也不過是一時戲言罷了,而眼前的慕容憐心竟然當着自己的面,直接就罵他們是四個老東西,秦雲陽真的有些生氣了。
“我是清虛真人門下。”秦雲陽的語氣也是極冷。
慕容憐心聽到秦雲陽乃是清虛真人門下,臉色愈加冰冷,問道:“你當真是清虛的弟子?”
秦雲陽脖子一挺,道:“我正是清虛真人門下弟子,你聽好了,我叫秦雲陽。”
“你不必講你的名字,我沒有興趣。”慕容憐心說道。
秦雲陽一窒,這老太婆太不給面子了吧!
慕容憐心深深看了秦雲陽一眼,道:“清虛那個老東西現在還活着?”
秦雲陽勃然大怒,正欲發火,卻見慕容憐心背後的沈雪柔一直對自己使勁兒搖頭,秦雲陽強行忍住心裡的怒氣,寒聲道:“家師身子十分康健,我想就算慕容前輩你不幸仙逝,家師也一定會活得好好的。”
“你……”慕容憐心見秦雲陽竟敢對自己如此講話,心中怒氣更盛。
秦雲陽見慕容憐心臉上怒意升騰,冷笑一聲,道:“慕容宗主,晚輩敬你是前輩高人,對你一再忍讓,還望你不要出口不遜,惡言中傷家師。”
秦雲陽雖然平時喜歡調侃一下清虛真人那老頭兒,但是卻容不得別人對自己師父說三道四。
“一再忍讓?”慕容憐心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笑意,道:“我倒是想看看你對我不忍讓是什麼樣子!”
對於慕容憐心如此囂張的態度,秦雲陽表示,表示……無話可說。
人家修爲比自己高的太多,不到萬不得已,該低一下頭還是低一下頭,秦雲陽一直就認爲自己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
“慕容宗主,敢問我師父清虛真人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說話竟如此惡毒!”秦雲陽對慕容憐心問道。
秦雲陽心中很好奇,記得下山的時候,清虛真人那老頭兒還沒皮沒臉的對自己說,以後要是遇到什麼麻煩,直接報出他的名號就可以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現在倒好,自己不想說被別人逼迫着說,說了以後別人看起來還十分不高興的樣子。
“師父以前是不是做過什麼對不起這慕容憐心這老太婆的事?”秦雲陽上上下下的打着慕容憐心。
慕容憐心見秦雲陽如此肆無忌憚的看着自己,怒道:“你再亂看,信不信我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秦雲陽見慕容憐心說的如此霸道,卻並不理會,反而再次問道:“前輩,家師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你了?還望前輩不吝告知。”
“是呀,師父,清虛前輩到底什麼地方惹到你了?”站在不遠處的沈雪柔也問道。
慕容憐心面容一冷,目中現出沉思之色,對沈雪柔道:“你真的想知道?”
“嗯,徒兒真的想知道。”沈雪柔看了秦雲陽一眼後,對慕容憐心點頭說道。
秦雲陽見沈雪柔看了自己一眼,心知沈雪柔這也是幫自己問的,不由露出幾分感激之色,沈雪柔對秦雲陽抱之一笑。
“師父,你就給徒兒說說嘛!”沈雪柔嚮慕容憐心撒嬌道。
慕容憐心目光慈柔的看了沈雪柔一眼,緩緩道:“這件事還要從一百多年前說起,柔兒,你或許不知道,師父其實還有一個師姐的。”
“師父的師姐,那不就是我的師伯?”沈雪柔說道。
慕容憐心點了點頭,道:“正是你的師伯,你的師伯叫做許夢盈,乃是與師父我一同長大的,你師伯長的國色天香,在修煉一途的資質上也是遠勝於你師父我,當年追求你師伯的修士多不勝數,不但有正道的,甚至還有魔道的……”
沈雪柔笑道:“沒想到我那位沒見過面的師伯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
“豈止是魅力大而已!”慕容憐心似乎回到了當年,喃喃道:“當年你師伯對你師父我極爲照顧,在我心裡已經將她當做親姐姐一般,你師伯也說過不會找什麼道侶,我因此就以爲我會和你師伯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誰知……”
“誰知什麼?”顯然,沈雪柔的好奇心已經被慕容憐心勾起來了。
而秦雲陽卻在一旁默默不語,只是靜靜的聽着慕容憐心講述往事。
“誰知你師伯在一次外出的時候,遇到了清虛那個淫賊。”慕容憐心的語氣突然變得激烈起來。
“慕容宗主,還望你不要辱罵家師。”秦雲陽聽到慕容憐心竟然罵自己師父是淫賊,心中憤怒的同時,又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清虛老頭子不會年輕的時候真的做過什麼對不起人的事吧!”秦雲陽見暗忖道。
“我罵他又如何,如果可以,我還想殺了他爲師姐報仇呢!”慕容憐心的語氣更加激烈。
沈雪柔在一旁急聲問道:“師父,清虛前輩究竟對師伯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你說做了什麼!”慕容憐心一陣冷笑,道:“秦雲陽,在我師姐那次外出遇到你師父以後,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茶飯不思,後來師姐竟然央求我們的師父帶她前往飛羽山,說是要,說是要……”
“說是要什麼?”這次卻是秦雲陽問道。
雖然慕容憐心還沒有將這個故事講完,但秦雲陽也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師父究竟對人家做了什麼,但想必一定是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
慕容憐心看了秦雲陽一眼,目光陰沉,道:“說是要去飛羽山找你那師父,結果你師父卻以出家人要清心寡慾,修煉之人要追求大道爲緣由不願見我師姐,後來,我師姐一氣之下,竟然離開宗門,從此不知所蹤。”
秦雲陽一陣錯愕,他萬萬沒想到清虛真人那個看起來還有些邋邋遢遢的老頭兒,年輕的時候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風流韻事。
“師父,那你爲什麼不去找師伯?”沈雪柔問道。
慕容憐心聞言,柳眉緊皺,道:“豈能不找,爲師已經找了你師伯一百多年,然而卻還是一無所獲,你師伯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秦雲陽聽完慕容憐心的話,心中也覺得清虛真人有些不是東西,但是他現在最感興趣的卻是,自己師父究竟對許夢盈做過什麼,讓許夢盈對他如此深情,如果可以的話,秦雲陽還是想學習學習的。
“秦雲陽,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慕容憐心對秦雲陽冷聲問道。
秦雲陽聞言心中一緊,心知今日之事絕難善了,只得硬着頭皮道:“這件事確實是家師不對,但事情都已經過去……”
“過去什麼?”慕容憐心蠻橫的打斷了秦雲陽的話,怒道:“所謂師債徒還,今天本座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哈哈哈哈哈……”秦雲陽似乎並不畏懼,反而一陣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慕容憐心見秦雲陽此刻還敢笑得如此猖獗,心下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