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個婦人在陳實動手的一剎那便已催動銀針,一根根纖細如牛毛的銀針飛起,直撲陳實而去
她們所催動的針法,正是專門剋制金身之類的法術,喚作織女繡龍圖,是高家不外傳的絕學。
公子與高家的人很親近,向高家討要了這門功法,便傳給了她們。
織女繡龍圖是言中的織女爲了繡龍袍所創,其實是刺繡的針法,針腳綿密,有着天衣無縫之稱,後來演變成門法術。
此等針法,配合公子請能工巧匠打造的銀針,威力倍增速度也更快!
三個婦人都是元嬰境,本身修爲便比陳實高了一個境界再加上身懷專破陳實肉身的利器,自是無往不利。
然而她們的銀針刺中的,只是陳實留下的幻影,。
陳實的速度太快了。
實在太快了!
快到一步跨出,殘影留在身後,便來到她們跟前!
不是公子所說的兩丈之內,而是兩丈開外!
公子判斷有誤!
公子的判斷,是基於陳實的修爲是金丹七轉。但陳實在短短時間,修爲已經從金丹七轉提升到金丹九轉!
不僅如此,他的八門金闕淬鍊,更是將肉身提升到接近道體的程度!
判斷有誤,便會死人。
眨眼間,便有兩人死在陳實手中!
那二十七根銀針飛過,有四根刺中廊道的柱子,從柱子之間穿過,柱子啪啪炸開,無數碎木屑飛舞。
有六根落地,地面陡然出現六個深達數尺的大坑。
三個婦人心中並不慌亂,手掐劍訣,調動銀針。她們雖然刺空,但銀針依舊很穩,銀針上的各種符被激發一根根細如毫髮的銀針在空中急速穿行,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們便如爲神仙紡織的天女,陳實便是她們要織就的衣裳。
不過織女是縫衣裳,而她們則是將陳實這個衣裳刺得千瘡百孔!
只要給她們機會,她們便能殺死陳實:
只是這機會實在太快,她們無法抓住。
左邊第二個年輕婦人的銀針飛出的同時,陳實便已經來到她身側,呼嘯而來的大腿壓迫她的氣血,將她的氣血逼迫得離開眼睛,讓她眼前一黑,看不見任何東西,
但是她能感覺到陳實飛起的大腿快速切開她的元嬰力場這是感應,並非真實的視覺,卻無比清晰!
她聽到雷霆般的風聲掃過來,想躲,身體已經開始行動但是那條腿太快了,比她見識過的任何法術都要快很多,像劊子手的奪命刀一般砍來。
“咔嚓!
她咽喉被異物擊中,隨即大腦劇烈震顫,接着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個個細小的異物擊穿!
那是另外兩個婦人祭起的銀針。
她腦海中冒出個念頭,這兩個蠢女人一定是太急於擊殺
陳實了,所以來不及收銀針,導致銀針擊中她。以前還說好姐妹,沒想到在她死時還捅刀子,都是便宜姐妹,
那些銀針穿過她的元嬰力場時,沒有任何感覺,這纔是可怕之處,元嬰力場竟無法作用在銀針之上
而且數量極多,:穿透她的身體時,針身鐫刻的四十六種符籙威力爆發!
"嘭!嘭!嘭!
她的身後突然多出十八個血洞,每個血洞有碗口大小,連成一片,導致她的後背肋骨、肩骨全部炸開,五臟六腑悉數炸得粉碎!
她是元嬰境的高手,肉身經過金丹、元嬰兩個境界的淬鍊,這纔沒有被炸得四分五裂。否則哪怕是一根銀針威力都足以讓她粉身碎骨!
不過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陳實那一腿掃在她的咽喉處,將她頸骨掃得折斷,腦袋險些掃下來。
在那時,她便已經死了
之所以還能冒出些奇怪的想法,不過是大腦臨終前的意識亂流罷了,
那十八銀針刺穿左二婦人的同時,立刻頓住,向後射去
如今五位婦人只剩下右二與右三,兩人反應速度極快只是陳實的速度更快,一腳踢死左二婦人的同時,身形已經從原地離開,向右三奔襲而來,導致她們的銀針刺空。
右三那婦人飛速後退,迎面便見陳實右手衣袖抖動,那小的袖筒忽然間變得無比龐大,竟似要吞天一般!
她雖然在極快的後退,但陳實的法術實在精妙絕倫,讓她身不由己跌入陳實的袖筒之中,
陳實衣袖抖動,手臂在衣袖中用力一攪,的血漿順着手臂流淌下來。
饕餮吞天法,一袖裝乾坤,
陳實腳步落地,陡然折向,衝向右二婦人,那婦人見勢不妙,飛速後退,卻被陳實兩步追上。
她已退至水井旁邊,陳實染血的手掌蓋在她的臉上,向後摁去。
那婦人頭下腳上裁入井中,陳實另一隻手,中指無名指掐大拇指的第一指節,結北帝印訣,五指間雷霆動,一道五雷法轟入井中。
井內轟隆一聲巨響,地面向上隆起三尺多高,雷光從井內噴涌而出,沖天而起,高約十多丈,電光宛如鐵樹銀花,煞是好看。
陳實側身,身後九根銀針飛來,無聲無息的飛過,落在門戶上時,深宅大院的門戶轟然炸開,餘威驚人。
這時,黑鍋剛剛抓住靉濾,還未來得及戴上,胡菲菲也剛好抓住帽子,那五個婦人已經悉數喪命。
陳實從他們身邊走過,越過倒塌的門戶,向大娘走去,
大娘也沒有料到陳實會在這時出手,更沒有料到陳實出手這麼快,胭脂巷的五大高手,頃刻斃命,連公子煉製的那些銀針,竟也沒有半點用處,
陳實氣息激盪,挾誅殺五大元嬰高手之威而來,恐怖的殺氣撲面,讓大娘的登角髮絲向後飄去,
地面一些枯黃的樹葉呼啦啦作響,被殺氣吹動,向對面風光無限的院子裡吹去,吹動那裡女孩輕薄的衣裳,露出青春美好的胴體。
殺氣愈發張揚。
大娘的手掌放在小女孩的腦袋上,嘆了口氣,道:“陳實,留步,否則我只好殺了小雜種。
她看得出陳實很想救這個小女孩,因此多次若有意若無意的用小女孩的性命來拿捏陳實,她無法用美色誘惑陳實,但女人拿捏男人,又何止美色?
她十分享受拿捏男人的感覺,看着男人在自己的面前時軟時硬,扭曲掙扎,她便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
陳實腳步微微一頓,再度走來,輕聲道:“小妹妹別怕這輩子哥哥護不住你,下輩子投胎去個好人家。
大娘毛骨悚然。
這人根本不怕她用小丫頭做威脅!
一點都不怕!
陳實頓足,八極金闕已開,金丹力場與八極金闕完美融合,八座門戶畜立在他的四周,距離他有四丈遠近。
門戶中有神光如球,與他的金丹相拉扯。
他的金丹力場比正常修士的金丹力場要龐大數倍,比元嬰境修士的元嬰力場也不遑多讓!
大娘只是來得及看到他的力場開啓,下一刻她所在的這
棟深宅大院的門戶便已然四分五裂,陳實邁步揮拳,拳轟來,這一拳打出雷鳴,轟隆隆滾動,宛如晴天霹靂震耳欲聾!
這一拳,僅憑雷聲便能震碎修爲稍弱一些的修士的魂魄
她不敢怠慢,顧不得殺了那個叫小雜種的小女孩,長身而起,催動一門玄功。
此功運轉,周身燦燦,體涌金光,肉身也自噼裡啪啦暴漲。
她的個頭原本就很高,比陳實要高出一兩頭,此刻變得更高,高出牆頭,眨眼便超越一丈,飛速生長的骨骼筋肉將皮膚拉扯得有一種撕裂感,像是隨時可能把自己的皮撐得爆開!
頃刻間,她便如同一尊女菩薩,整個人從風韻猶存的女子,變得枯瘦蠟黃,從人盡可夫的老鴇,變得竟有一種佛門的神聖莊嚴之感。
她手掌拍出,蒲扇大小的手掌,迎上陳實帶着雷音的這拳,
她的掌力爆發,神龕坐於腦後,神胎坐於神龕中,元嬰竟有尺許來高,蘊藏的氣血是其他婦人元嬰的數倍之多
元嬰也跟着她一掌拍出,口誦佛門真言,梵音大作!
“唵、莎、、皤、賻、輸、馱、薩、婆、達、麼、莎囀、皤、賻、輸、度、嶺!”(摘自觀自在如意輪著薩瑜伽法要,密言。)
一個個扭曲奇異的梵文自她的肩頭流動,旋轉,隨着她的手掌呼嘯而下,如同一道梵文大輪,待到這些真言文字來到手掌時,蘊藏的佛門偉力順着手掌爆發!
此乃佛門大輪明王金光咒煉就的金身,咒法真言所對應的正是第一招。
心意輪。
當初苦竹禪師來到浴都,傳授公子的那一招輪王神印便是這一招心意輪。
心意輪需要對應的功法才能催動,苦竹禪師在傳授公子這一招時,順帶將這一招對應的咒法真言也一併傳給公子,所以公子才能煉成心意輪。
大輪明王金光咒,便是由一個個咒法真言組成,苦竹禪師傳授公子心意輪,可見這份大禮是何其之重,
公子竟將這等功法,傳給大娘這個老鴇,也難怪大娘會對公子如此忠心耿耿。
同一時間,陳實的金丹也自丹田而起,上至心胸,沿右臂而走,伴隨他轟出的拳頭,金丹也自一發轟出!
此乃大輪明王金光咒,金身戰鬥法門!
拱州魔變,苦竹禪師兩次操控蘑菇頭巨人攻擊陳實,被陳實偷學到金身戰鬥法門的一點奧妙。
不得不說緣分真是奇妙,二人同爲大輪明王金光咒個咒法招式,一個是戰鬥法門,轟然碰撞!
大娘只覺對方的法力有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測,雖然凝練程度不如自己,但深厚程度,竟還在自己之上,心中一驚:“他是什麼神胎?。
公子並未告訴她,陳實到底是什麼神胎,這個信息缺失讓她隱隱有些不安,
她察覺到,陳實本身帶的法力不如她,但是神胎加持竟讓他在法力上能夠與自己相媲美!
她從不知道,竟還有這等神胎!
"不過,就算你的神胎再強,也強不過我的輪王神印的真傳!"
她叱吒一聲,正欲再攻出一招,突然一道毫光閃過,她的膻中穴微微一痛,一點堂光從她胸下的膻中穴處照耀出來。
大娘呆住:“這是什麼?
她的金身突然瓦解,身軀飛速收縮,氣血蜂擁從膻中穴那處針眼大的小孔中泄露!
小孔中傳來嗤嗤的泄露聲,氣血傾污速度越來越快!
"苦竹禪師沒有告訴過公子,大輪明王金光咒的破綻所在吧?"
陳實落地,來到她的面前,握緊左拳,面容冷峻。
"我用公子的銀針,破你的金身。你想不到吧?
大娘正欲說話,陳實左拳擊出,伴隨着九轉金丹順着左臂運轉到拳頭,:這-拳重重打在她的膻中穴上!
大娘面容扭曲,甚至有些猙獰,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去抓陳實的臉,疼得似乎想要拉着他一起上路。
陳實收拳,帶血的右手先她一步按在她的臉上,用力一
推。
金身被破,散功就死遠一點。
陳實將她推得連翻帶滾,沿着胭脂巷砸出十幾丈,死狗般躺在地上。
陳實邁步走入這棟富麗堂皇的深宅大院,而在外面的街道上,大娘凸凹有致的身軀突然充氣般膨脹開來,很快變得圓鼓鼓的,像是水裡死了很久的巨獸。
她驚恐莫名,這是金身被破,一身精氣要外泄的徵兆!
她看到胡菲菲從荒廢的宅院中走出來,如同抓到救命的稻草,聲音嘶啞道:“救、救救我…
她還未說完,狂暴失控的氣血便撐爆了她的身軀,嘭地一聲爆開,四周房倒屋塌,宛如掀起一場狂風,吹得胡菲菲急忙擡起衣袖遮住面目,側身抵擋狂風!
待到血風過後,地面只餘下一個大坑,大娘像是蒸發了
一般,完全消失。
胡菲菲連忙看向對面,只見陳實走入富麗堂皇的溫柔鄉中,這裡的妙齡少女們依舊在努力的學習如何嫵媚,如何勾引男人,大娘伏誅像是絲毫沒有影響到她們。
而那些管教她們的老嫗,則一個個驚慌失措,看着走來的陳實,有些惶恐。
她們各自祭起金丹,目露兇光,卻不敢上前。
陳實來到一個倚靠欄杆彈奏琵琶的少女旁邊,輕聲道:發善借我用一下。
少女眼眸張開,仰着頭看着他,眼瞳清澈,目如秋水含着秋日的微波。
陳實從她盤起的秀髮上抽出發善,放在掌心,向她笑了笑。
少女像是被他的笑容感染,也笑了笑,
陳實向着這根掛着鏤空銅珠的發善吹了口氣,道:“你也吹一口。
少女輕輕張開紅脣,對着髮簪柔柔的吹了口氣。
髮簪飛起。
“咻!
穿過一個老嫗的太陽穴,從另一側太陽穴中飛出,銅珠叮鈴鈴作響,
爲虎作倀者,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