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寒,我們怕是要有大機緣了!”竇玄衣美目閃爍,光芒流轉。
餘寒有些好奇的看着她,印象裡除了龍元那一次,好像從未見到她這樣過。
竇玄衣深吸一口氣,黛眉也是舒展開來:“你看這張地圖!”
餘寒的目光順着她的手指不斷在地圖上移動。
她每一次手指落下的地方,都用硃砂點中了幾點,像是一朵妖豔的小花。
竇玄衣最後指向了地圖一側的一行文字,臉色變得越發激動起來。
“是什麼?”餘寒不解。
“這些紅點標註的位置,是一種超越了天材地寶的東西!”
竇玄衣看着餘寒笑道:“它叫血晶草,是隕落的融血境界強者血晶所化,而且從地圖上的標註來看,好像有很多,如果能夠得到,足夠支撐你踏入先天境界,甚至我也可以因此突破到融血後期境界!”
此言一出,餘寒也忍不住目光閃爍起來。
如果自己的修爲能夠再次突破,進入到先天境界,再加上體內蘊含的大道源果力量,修爲到底能夠強橫到什麼程度,連他自己都不敢預估。
想到這裡,餘寒臉色也帶着幾分期待:“事不宜遲,我們立刻找一處看看!”
當即,兩人順着地圖所指的方向,來到了距離最近的一處存在血晶草的地方。
果然,方纔到達,便看到了地面上如同繁星點點般鑲嵌在雜草之中的血紅之色。
“那些就是血晶草,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模一樣,看來這仙墳之中最大的機緣,應該就是這些血晶草了!”竇玄衣解釋道。
前方的那些血晶草,足有是七八株之多,血紅的眼色分外喜人。
餘寒目光微微凝固:“既然這裡有這麼多的血晶草,爲何沒有人摘取呢?比如說,繪製這份地圖的那名強者?”
竇玄衣聞言也漸漸冷靜下來。
“凡是天材地寶,都伴隨着巨大的危機,想來這血晶草也不例外,我們要小心一些!”
餘寒點了點頭,護體劍氣繚繞在周身,兩人並肩前行,步伐緩慢,嘲向距離最近的那株血晶草靠近了過去。
竇玄衣也不敢有半分的耽擱,腳步徐徐,周身龍氣澎湃,隨時準備應付突如其來的變化。
站立在血晶草的對面,餘寒沒有第一時間出手攝拿,目光炯炯,看向了那株血晶草。
“有些不對勁!”他眉頭微皺,丹田不斷傳來一陣陣示警。
背後的平城劍也開始嗡鳴作響。
“不要了?”竇玄衣有些不捨的說道:“太可惜了!”
餘寒搖了搖頭:“當然不能不要!”
隨即,掌心道紋涌動,風神陣啓動,籠罩在自己和竇玄衣的雙腿。
“稍後我迅速摘取,然後我們同時催動風神陣立刻離開,如有變故,隨時應變!”
竇玄衣點了點頭,兩人的氣息瞬間升騰!
呼!
餘寒出手如電,即便以竇玄衣的眼力,也只是看見了光芒閃爍。
隨即,那株血晶草已然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間。
“退!”
餘寒的聲音還未完全落下,兩道身形如同鬼魅,化爲一道道殘影,飛速的朝後退出。
幾乎是在同時,那株血晶草所在的位置,一道黑氣瞬間穿梭而出,如影隨形,朝向兩人近乎瘋狂的激射而來。
鏘!
平城劍出鞘,劍氣肆虐,赫然正是以剛正著稱的太阿劍意。
太阿一出,那道浩然澎湃的劍氣直接撞在了那道黑氣之上。
隨即,兩股力量各自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轟然破碎了開來。
“好厲害!”餘寒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臂,嘴角卻綻放開一絲會心的笑容。
“這裡的危機,應該就是隱藏在地下的怨氣,而且或許不止這一道!”
竇玄衣也是點頭:“你適才的那道劍氣,正是它的剋星,所以纔會如此輕鬆將其擊潰,否則的話,只怕難以將其毀滅!這種怨氣,沉積了不知多少年頭,很是難纏!”
她體內的龍氣,也屬於太古浩然氣的範疇。
然而比起餘寒適才的那道劍氣,卻依然差了不少。
餘寒微微一笑,他在太古平城的時候,便曾經經受過怨靈捫心,也因此激發了自己眉心的這道印記。
所以對於這種怨氣,他並不陌生。
“如果單單是怨氣,那便好辦多了!”他嘴角漸漸綻放開一絲笑容。
隨即,掌心道印流轉,三十枚道印盡數從掌心衝出,懸浮在半空中流轉不定。
“你要用陣法來摘取這些血晶草?”竇玄衣問道。
餘寒點了點頭:“天下最正宗的浩然正氣,並不是太阿,也不是其他,而是天雷之中存在的那股正氣!”
“天雷降臨,誅邪滅魔,如今我催動寂滅天雷陣,那些怨靈若是不怕死,大可試一試!”
竇玄衣笑着點了點頭:“和你一起,果然輕鬆很多!”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眉頭漸漸皺了下去:“我只是在想,你的那些兄弟們,會不會也如同你這樣輕鬆!”
餘寒沉默了片刻,隨即笑道:“他們只會比我們更輕鬆,當然,是面對這些怨氣的時候!”
“是許飛的紅塵劍道還是丁進的神火之力?”竇玄衣搖頭。
似乎這兩種屬性的真氣,並不如太阿劍意那般純淨。
“都不是!”餘寒搖了搖頭,帶着幾分神秘看向了竇玄衣。
“你記不記得當初在秦州的那一戰,我最後是如何擊敗秦王的?”
竇玄衣黛眉微微皺起:“不是因爲先生留給你的一幅字嗎?”
然後看着餘寒賣關子的可惡面孔,忍不住嗔道:“你就快點說出來吧,急死個人,忒也討厭!”
餘寒嘿然笑道:“你說的不錯,就是先生的那幅字,在最後關頭,救了我們所有人。”
“我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先生的修爲竟是如此厲害!”
“所以後來回去七州武院後,我曾經去過他的書房……記得當時他曾經寫了不少字,然後都丟掉或者是掛起來的!”
竇玄衣美目流轉,一眨不眨的注視着他:“後來呢?”
餘寒嘴角露出幾分苦澀:“可是我回去的時候,發現先生書房裡的字全都不見了,孃的連一張宣紙,一隻豪筆都沒有留下!”
看着他有些難看的臉色,竇玄衣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是丁進乾的嗎?”她笑着問道。
餘寒點了點頭,咬牙道:“除了這混蛋,誰能幹出這樣點滴不留的勾當?”
竇玄衣終於鬆了口氣:“可是並非先生的每一幅字都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呀?”
餘寒哼聲道:“雖然不是每一幅字都擁有那樣的力量,但他的每一幅字,都沁透了自身的筆力,上面蘊含着他自己的道!”
“那是無形之中沾染的,與力量無關。”
“除了天雷的力量之外,最犀利的便就是書生筆下的浩然正氣了!”
“所以丁進那犢子,應該比我們過得瀟灑許多!”
餘寒雙目微眯,閃爍出幾分寒芒。
……
“阿嚏!”丁進使勁打了一個噴嚏,然後迅速的將那最後一株血晶草採摘下來,返回到了衆人身旁。
他將手裡那張已經變得漆黑的紙張信手丟掉,揉了揉鼻子。
“我好像有點感冒了……”
李乾坤等人不禁嗤之以鼻,這一處地域的四株血晶草全部都在丁進的努力之下盡數到手,出奇的順利。
先生留下的那些字畫,果然蘊含着大神通。
不過也僅僅能夠堅持一擊,然後便會被那些怨氣沾染,廢棄掉了。
可讓他們很驚訝的是,每逢這個時候,丁進就會帶着幾分異常騷氣的笑容,再次不知從哪裡掏了一張出來。
算上剛剛丟掉的那個,已經是他掏出的第六張了。
“孃的你要是能感冒,老子馬上就脫了衣服去裸奔!”龍騰忍不住怒道。
丁進咧嘴一笑。
“丁進,你是不是把先生書房所有的字都拿來了?”許飛皺眉問道。
丁進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我就想着吧,先生的字着實沒那麼好看,放在那裡也不是特別協調,再加上紙簍裡還有一些廢棄的,不如就收集起來,也好時常想念先生……”
所有人紛紛別過頭去。
丫的你能用這個想念先生?
八成是因爲餘寒在秦州的那一戰,讓你見到了便宜,所以就先下手爲強,將先生的書房搜刮個乾淨差不多。
這種猜測才最符合他的性格。
所以很多人都紛紛默認,心照不宣。
“你們不要用這種眼光看着我,好歹如果沒有我,也得不到這麼多血晶草不是?”
李乾坤搖頭嘆息。
司徒小花卻是笑道:“丁進說的沒有錯,如果不是他帶來了這些字畫,我們現在怕是會更加艱難!”
“那適才遇到劫樹的時候,你怎麼不拿出來?”龍騰說道。
丁進攤開雙手:“天可憐見,我第一時間就拿了出來,然後還丟出去一張,可是屬性不對稱,害得我白白浪費了一張,虧大了!”
李乾坤等人紛紛點頭。
的確,這些字畫或許能夠剋制怨氣,但對於帶有天雷屬性的那些氣息,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好了,不要多說了!”李乾坤揮了揮手。
“這些血晶草,大家快些煉化了,然後快些趕路,我們既然能夠得到這些血晶草,古仙八成也不會落下,所以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