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今晚有些窩火,把錢達這小子叫上,三個人另尋他地喝酒。
三個人在長興路的酒吧喝了一會啤酒,陳立覺得沒什麼意思,但是錢達和周斌的興致很高,這倆人酒勁兒一上來,就開始對着舞池的那幾個白腿肥臀品頭論足。
差不多到十點鐘,陳立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掏出來見是羅亦恆的電話,酒吧裡太吵,他起身到洗手間裡去接電話。
按下接聽鍵之後,羅亦恆就火急火燎地讓陳立趕緊過去救場,羅亦恆與鄭文遠吃過晚飯,去了一家叫皇朝壹號的俱樂部,鄭文遠因爲陪酒的一個女孩子,跟另一包廂的客人起了爭議,兩方脾氣都大,動手打了起來,鄭文遠、羅亦恆被對方揍了一頓不說,這時候還被人堵在俱樂部裡,要求賠償俱樂部的損失。
發生這樣的事,鄭文遠又是好面子的人,羅亦恆又不能讓他爸知道,只能打電話給陳立擺救兵。
那個皇朝壹號雖然陳立沒有去過,但經常聽周斌、錢達他們說,知道這個夜場在商都市乃至中原省都極有名氣,背景很強硬,而且就在長興路上,跟他們這邊就隔兩個路口。
陳立走回來,周斌問道:“什麼事情?”
“羅亦恆、鄭文遠被人堵皇朝壹號裡了……”陳立跟周斌、錢達大體說了是怎麼回事。
“我認識那裡的經理,我先打個電話,招呼一聲。”錢達說道。
“不要,”陳立制止錢達打電話,跟周斌說道,“你打電話給牛坤,讓他現在就找三四十個人,到皇朝壹號前等着我們過去。”
“皇朝壹號的背景不簡單啊,搞大了好收場嗎?”錢達擔心說道,別看他平時犯起渾來,動不動就打架鬥毆,但知道皇朝壹號的背景可能比他老子錢萬里的後臺都要硬,就有些欺軟怕硬起來。
“靠,有鄭大公子和羅亦恆在,這筆賬怎麼算也算不到我們頭上啊,我們都是小弟趕去救場的……”周斌最清楚陳立的心思,賊賊地摸着錢達的腦袋笑着說。
“哦……”錢達瞬間就回過味來,又坐在那裡給認識的青皮混混打電話,拉到皇朝壹號前面集合,準備大幹一場。
現在既然羅亦恆、鄭文遠他們這時候只是被堵住,說明鬥毆階段已經過去了,陳立、周斌也就不着急,慢騰騰的往皇朝壹號走過去。
走到皇朝壹號,牛坤動靜卻是不慢,都已經在那裡等着了,皇朝壹號前面已經聚集了八九部車、四十幾號人,看着陳立、周斌、錢達過去,就簇擁着往裡走。
大堂裡的迎賓小姐,臉都綠了,推來推去推出一個身材高挑、穿旗袍露出雪白大腿的女孩子,跑過來問陳立、周斌他們幹什麼;幾名腰膀臂圓、身穿俱樂部保安制服的大漢,躲在大堂裡面,卻沒敢上前來阻攔。
周斌、錢達過來廝混過幾次,知道羅亦恆、鄭文遠他們包廂的位置,陳立領着人直接上了二樓,看到正對面的走廊有三個神色輕佻的年輕人,跟兩名俱樂部保安正堵在一間包廂前正肆無忌憚地抽着煙。
不用陳立、周斌給眼色,牛坤就帶着人撲上去,也不搭話連推帶攘的將這五個人推到包廂裡。
羅亦恆、鄭文遠就被堵在這間富麗堂皇卻被砸得一踏糊塗的豪華包廂裡出不去,只能坐在那裡氣乎乎的抽悶煙,鄭文遠身邊還坐了一個穿白裙子的漂亮女孩子,一臉的擔憂跟驚恐。
看到羅亦恆、鄭文遠臉上都有些淤青,陳立心想俱樂部的這些人也知道些輕重,沒有將鄭文遠、羅亦恆再打傷了,不然的話,事情還真的要通知張浩然、羅榮民,他不能私下處理。
看到陳立、周斌他們跟進來,羅亦恆終於舒了一口氣站起來,鄭文遠臉上的淤青更重一些,眼角都腫起來了,大概也沒有想到第一天到商都市會這麼狼狽,看到陳立、周斌進來都有些難堪。
陳立讓牛坤先將人都帶出去,他與周斌、錢達坐過去,問羅亦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都沒敢跟浩然哥打電話說,就從工地拉些人過來救場。”
看陳立、周斌拉來人,都將過道給擠滿了,羅亦恆才放下心來,將事情的原委跟陳立、周斌解釋清楚:“我們過來喝酒,文遠找了媛媛聊天,倒也是蠻愉快的,媛媛出去接電話時,被其他客人亂摸,我們跟文遠聽到聲音,走過去想阻攔,那些人卻衝過來,將這裡砸得一踏糊塗。現在店裡要求我們賠錢,那夥人還要我們賠醫藥費……”
羅亦恆不會提他與鄭文遠被揍的細節,但也將事情解釋得清楚,看坐在鄭文遠身邊,那個叫媛媛的女孩子有些臉熟,也真是長得禍國殃民,難怪鄭文遠會爲她打一架。
再聽那女孩子在旁邊低聲絮叨,陳立知道這夥人糾纏這個女孩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陳立也不知道這女孩子說的話是真是假,周斌頂了頂陳立的腰,湊過頭來低聲說:“她是外語學院的周媛……”
陳立才知道剛纔爲何覺得這女孩子臉熟,原來是中大外語學院的校花竟然在皇朝壹號當陪酒公主,但他這時候也不會說破,掏出煙分給鄭文遠、羅亦恆,問道:“鄭總,這事你說怎麼處理?”
“我操你媽,你們瞎了狗眼,誰他媽敢攔我?”這時候門口傳來一聲叫罵,一個非常囂張的傢伙帶着兩個人擠了進來,指着鄭文遠鼻子就罵道:“操你大爺的,居然叫人了,剛纔沒被打夠是吧,你們這些龜孫子,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陳立這時候已經瞥見方義新擠進包廂的瞬時又閃了出去,心想還真是冤家路窄,周斌也是眼疾手快,站起來衝過去,朝着這癟瘦癟瘦的囂張傢伙眼窩子就是一拳,說道:“剛纔就是你動手的是吧。”
那傢伙被周斌打了一個踉蹌,但是氣焰還沒有被滅掉,怒罵道:“操你逼養的,你知道我是誰,你敢動手打我?”
“打的就是你個逼養的。”周斌就朝這傢伙的小肚子踹過去,踹得這傢伙踹地上半天沒緩過勁來。
剛纔看這傢伙這麼囂張,牛坤他們在外面都沒敢阻攔,這時候看到周斌肆無忌憚的出手,當下也立時將要衝進來的方義新幾個按住,令他們動彈不得。
“這話是怎麼說的,怎麼又動起手來了呢。”皇家壹號的經理這時候擠出來。
他看起來也三十出頭,跟鄭文遠年紀差不多,留着精短的板寸,滿臉橫肉,看到這麼多小混混站進場子裡鬧事,他心裡也是怒氣沖天,但現在對方人多勢衆,而方家的太子爺又被對方堵在包廂裡狂揍,他只能笑着擠進來打圓場。
這傢伙認得錢達、周斌,知道錢達是錦苑國際的公子爺,是各家夜場的常客,沒想到方家太子爺今天惹事的對象,竟然是錦苑公子爺的朋友,兩邊的身份都不是他這個看場子的能惹的,他這時候只想着大事化小,先將方家的太子爺拉出包廂再說。
陳立問鄭文遠:“鄭總,是他剛纔要鄭總賠場子裡的損失?”
這會兒鄭文遠也不說話,點了根菸,靠在寬大的沙發上,眼睛肆無忌憚的在房間裡亂瞅,好像當這個經理是空氣一樣。
周斌跟牛坤說道:“你帶着兄弟們辛苦一下,跟所有包房裡的客人打個招呼,說今天的所有費用,我們都請了,但現在開始,我們要開始砸場子,避免有什麼誤會,請大家都先離開……”
陳立他們過來,羅亦恆就舒了一口氣,但這時候沒想到周斌要指揮人將整家店都砸了,有些擔心事情鬧得太大,不好收場,遲疑的看向陳立,而陳立則看向鄭文遠。
羅亦恆也明白過來了,鄭文遠不說收手,這家店自然要砸了給鄭文遠出氣。
“來,亦恆,一起喝酒。”鄭文遠給陳立倒了一杯酒,拉羅亦恆一起端杯喝酒。
“兄弟,你做的有點過分吧,皇朝壹號在商都,也不是誰想砸就砸的,你們是不是打聽一下,免得不好離場……”經理沒想到這夥人比他想象的還要橫,威脅說道。
牛坤對經理威脅的話聽若未聞,先帶着人挨個包廂清場子。這個經理也知道今天遇到硬茬。
好在周斌也不想將人給打傷、打殘了,經理帶着方義新他們退出去,再給老闆打電話,看今晚的事情怎麼處理。
一時間,整個皇朝壹號的二樓雞飛狗跳的,客人清理出去後,錢達和牛坤各自帶着人,挨個包間衝進去,什麼話也不說就是一通亂砸,到處是叫罵和小姐的尖叫聲。
直到這時,鄭文遠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剛纔他被人打的時候,俱樂部經理跟對方是認識的,不僅縱容對方砸他們的包廂,還將他們堵包廂裡,賠損失、賠錢,今天不將這場子砸了,實在難出心頭的惡氣。
二十多分鐘後,數輛警車在皇朝壹號前停下來,陳立他們站在包廂裡,看到身穿一級警督銜制服的中年警察,陪着一名身穿紀梵希的中年人,走進大堂,心想那個中年人應該就是皇朝壹號幕後的真正老闆了;而佩帶一級警督銜的中年警察,應該也是區分局副職以上的人物了。
這邊出了點事,竟然直接就拉區分局副職以上的人物帶隊過來護場子,皇家壹號的背景,還真有些不簡單。
李福軍與寶塔區分局副局長李長水走進大堂。
皇朝壹號外面看上去還富麗堂皇,但大堂裡已經被砸得稀巴爛,連大堂天花掛下來那盞價值二十多萬的水晶大吊燈,也被砸得一踏糊塗,李福軍看着都肉痛,看到經理走過來,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場子竟然看成這樣子,讓他李福軍在商都還有什麼臉面混下去。
“是方龍地產的方總,跟方書記的公子跟人起了衝突,對方拉了幾十號人,將方書記的公子打了,還將場子砸成這樣子。”經理忐忑不安的彙報道。
李福軍在洛城市有不小的產業,真要是方家的太子爺在這裡受委屈了,他去洛城也沒有辦法交待,但皇家壹號的牌子豎在這裡,對方還敢拉這麼多人砸場子,又豈是善茬?
“爲什麼會鬧到這一步?”李福軍黑着臉問道。
“方少將對方的人打了,將包廂給砸了,我們又不能讓方少賠錢,就……”經理知道今天闖禍了,囁嚅道。
李福軍恨不得將手下這經理的眼珠子給挖出來,咬着牙問道:“你打聽出對方什麼來頭?”
“開始看他們就點了一個女孩子,有些窮酸,後來錦苑國際的公子爺帶人趕過來,跟他們在一起。”經理顫聲說道。
“錢萬里?”李長水倒是聽說過錦苑國際跟錢萬里,附到李福軍的耳邊,說道,“錢萬里是羅榮民的人,我去看看,別是把羅榮民那邊誰給打了……”
李福軍擡腳,就將經理從樓梯口踹下去,啐口罵道:“別他媽讓我再看到你!”但他知道已至此,只能先去見方義新、方耀輝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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