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羅大海的家裡,陳燁確定了只有屋裡只有王芳一個人,就撿起一顆石頭扔了進去。
嘩啦一響,玻璃被打碎了。正熟睡的王芳被嚇得坐了起來,扯着大嗓門喊:“誰啊,不要命了?”
見狀,陳燁故意捏着嗓門大聲說:“這羅大隊還真是勤快,這麼晚還到李茹家裡修房子。”
跟着再捂着嘴換個聲自己跟自己對話:“這不是下雨嘛!估計大隊長是怕寡婦家漏水唄。”
“誰在那鬼吼呢?”沒多久,王芳就拿着掃帚打開了大門,陳燁撒腿就跑。
王芳打着傘拿着手電出來,見人跑沒影了正準備進去時卻是一愣:“他們剛說什麼?羅大海給李茹修房子?”
馬上她就反應過來,咬牙切齒的罵了句:“龜兒子滴喲!”
她也不換衣服了,將大門一鎖就趕往水塘口子上李茹的家裡。陳燁跟在背後看好戲。
沒過多久,李茹家裡就傳出了驚天的咆哮聲:“好你個羅大海啊!我說怎麼就這麼巧呢,每逢下大雨你就到縣城裡去了,原來你躲這屋裡偷人來了。”
羅大海被揪着了耳朵說:“你小聲點!”
“怕什麼?”王芳卻更大聲了,一嗓子吼得附近的幾家燈都亮了:“你丫偷人還不許我叫喚?今天我非得讓大家看看,你給我出來…”
於是羅大海就被暴怒的王芳給揪到了院子外面,可憐咱羅大隊現在就穿着短褲呢,淋着雨凍了好一個哆嗦。
李茹趁機將大門給鎖死了。王芳更來氣了,啪啪幾腳就踹到大門上:“李茹你個騷狐狸也給老孃出來。”
動靜實在太大,周邊能聽着聲的都趕來了,於是陳燁開心的笑了。
眼瞅着人越來越多,羅大海覺得臉上無光,忍不住大聲道:“有啥事回去說,大晚上的叫個啥玩意兒!丟不丟人?”
“嘿!你還知道丟人了?我今天就是要讓你丟這個人,我告訴你,咱們完了,你個孬貨啊?連老孃都伺候不好還跑來偷寡婦!”王芳也是被氣糊塗了,扯着羅大海愣是不讓他走,擱院子裡連推帶擰的大罵,啥話都給蹦了出來:“你那玩意兒到底有多長?都從家裡跑到大水塘口子上來了!”
“哈哈哈…”圍觀的村民忍不住都笑了起來,一隻隻手電亮起將院子裡照了個通透。
羅大海氣得要死,冷着臉說:“要鬧回去鬧,別跟人家院子裡鬧。”
這口氣怎麼還向着李茹呢?王芳更加不平衡了,撒潑耍賴就是不依,羅大海擰不過她,惱羞成怒啪的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你敢打我?老孃跟你拼了。”這下還了得,王芳當場就跟他打了起來。
羅大海也豁出去了,轟轟烈烈的夫妻大戰展開,誰也勸不住。村民們眼瞅着一副要鬧出人命的樣,無奈只好請來了彭豔跟王典柱。
這時候,王芳的臉都給打腫了,羅大海更慘,全身都是血淋淋的抓痕,脖子上還有幾道老深的牙印子。
五十來歲的王典柱一瞅覺臉都丟盡了,將兩人罵得狗血淋頭。
但彭豔不容分說的就將人帶到村衛生所處理傷口。此舉獲得了村民的好感,紛說:還是彭書記會事,王典柱只看見自己丟臉了,而她卻看見了兩人的傷口隱患。
彭豔是陳燁叫過去的。身爲大隊長擱村裡偷人還打老婆,這事可大可小,關鍵是看誰來處理,要是王典柱處理肯定就不聲不響的記過一次。
彭豔一介入,王典柱就是想留情也沒轍。
羅大海是王典柱的左膀右臂,相信彭豔肯定不會放過這次削弱對頭實力的好機會。
一想到當時村長王典柱鐵青的臉色和羅大海頹喪的模樣陳燁心裡就樂呵呵的,回家洗了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的就睡下了。
日上三竿了,門被人敲響了。陳燁以爲是周波,杵着個大褲衩就開了門。
但來的居然是彭豔。
陳燁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進了屋。
“呃!嬸子。”陳燁有些尷尬,招呼她坐急忙回屋裡找衣服穿,可他總共就幾身衣服,昨晚上那身給淋溼了,其他的還髒着沒洗。
陳燁犯愁了,總不可能穿着褲衩跟人說話吧,可那些髒衣服他又不想穿。
“誰讓你平時不勤快點,這會沒衣服穿了吧?”這時彭豔進來了,掃了一眼地上的髒衣服就知道咋回事了。
陳燁臉一紅,想撿件髒衣服穿上應付下。
彭豔卻先抱起了衣服說:“我給你洗了吧。”
“別,還是我自己來。”陳燁說着要給搶過來,他怎麼好意思讓彭豔給他洗。
但彭豔上下瞅了他一眼說:“你這樣能出去嗎?給人瞧見了還不得醜死?”
他家的院牆矮,過路的人掃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那就麻煩嬸子了。”陳燁尷尬的點點頭。
“行了,天熱,你就呆屋裡涼快涼快。”彭豔抱着衣服出了門。
井就打在屋前面,陳燁擱窗戶邊上看着心裡總覺得怪怪的。尤其是彭豔毫不避諱的從衣服堆裡將短褲選出來,說:“你們男孩子就是馬虎,這褲能跟髒衣服一起洗嗎?多不衛生啊!”
這麼一說,陳燁倒不覺得尷尬了,心裡忍不住暖暖的,就感覺多了個媽似的,想起了昨晚的事,就問:“嬸子,羅大海怎麼樣了?”
“開除!”彭豔沒多說。
陳燁點點頭,羅大海本就是個流氓胚子,要不是王典柱包容,憑他以前那表現早就該開除了,這次事鬧得這麼大,按彭豔的原則這個結果很正常。
嘿!終於少了一顆毒瘤。相信只要有彭豔這位堅持原則的書記在,村裡的毒瘤肯定會越來越少。他的發展也會越來越順利。
這時,彭豔問:“塘裡的蛙你都抓完了?”
陳燁說:“嗯,剩下點也沒大礙。等幼蝦長大就不怕蛙了。”
“損失大不?”
“不算大。”雖然被吃掉一些幼蝦,但那些蛙也賣了三千多塊,這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那就好。”彭豔明顯的舒了口氣。這纔是她來找陳燁的真正原因,這批蝦出成績了,就證明她的決策是對的,到時候她的話會更有說服力,有了說服力才能將她心底的計劃拿到面上來談。
“這不是彭書記嗎?您咋上這來了?”外面有人發現了彭豔。
陳燁立即將頭縮了下去,心裡叫糟,這人是個長舌婦,她知道點事不用半天村裡指定全得都知道了。老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彭豔在村裡也沒個男人。要是讓人知道她給自己洗衣服會怎麼想?
“李嫂好。”彭豔可沒他那麼多心思,邊晾着衣服邊說:“陳燁這孩子苦,很早沒了爹,他媽又在城裡上工。所以我得空就來看看。”
“彭書記真心善,咱們村有您可是福氣呢!”
“李嫂可別捧我了,這些事情是我應該做的!”
陳燁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在很多人眼中他現在還是個孩子。
長舌婦的影響力不容小窺,彭豔書記給苦孩子洗衣服的事很快就在村裡傳開了。好評一片啊!很多人都豎起了大拇指。
從昨晚着急羅大海跟王芳兩人的傷勢,到今天給陳燁洗衣服。這兩件事爲彭豔拉昇了不少名望。村民們紛說:這書記心善,也沒有其他村幹部那副官架子,最主要的是彭豔堅持將羅大海這個流氓隊長給開除了,這讓很多村民心裡都大叫暢快。
陳燁自然樂得如此,彭豔在村裡的影響力越大越好。他現在在想着是不是以後的衣服都由彭豔來洗。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人家村支書還是很忙的。
彭豔洗完了衣服,板起臉問:“昨晚上是你給王芳報的信吧!
”
老話說:寧修十里路,莫拆一樁婚。羅大海與王芳都去民政局打離婚證了,昨晚上陳燁算是毀了一個家。彭豔心裡不高興,認爲他才十八歲,心思不該這麼毒。
陳燁無所謂的聳聳肩,要不是那兩口子老找自己麻煩,他才懶得去多管閒事。離婚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王芳管不住羅大海的心。
見他這麼不上心,彭豔教訓道:“你以爲我能猜到羅大海就猜不到?他現在就剩下了一流氓身份,禍害更大了!”
陳燁心裡一咯噔,還真是,大隊長大小也是個官,對羅大海多少也有點兒約束。現在沒了這個約束,又跟王芳離了婚,他以後肯定更加肆無忌憚,會瘋狂的報復,而這個報復的對象第一個就是陳燁。
看了看滿臉怒意又目含擔憂的彭豔,陳燁心裡一暖,拍了拍胸脯保證:“嬸子,您放心,他不來也就罷,敢來我就叫他有來無回。”
左右看了看,他又小聲說道:“昨晚我還聽到一件大事,兩年前…”
彭豔滿臉驚容的問:“真的?”
陳燁做發誓狀:“親耳所聞,千真萬確。”
“你自己小心點。”瞬間彭豔變了臉色,十分嚴肅的說:“我這就去叫人。”
彭豔一出門就直奔村委辦公室,因爲陳燁說的那事太嚴重了。
而陳燁呢,他吃過飯後就燒了壺茶,拿起書本複習,彷彿外面的風風雨雨與他毫無關係。
但沒複習多久他家的院門就被人一腳給踹開了。羅大海還真帶人找上了門。
陳燁迅速來到了院裡。家裡沒後門,要給堵在了屋裡絕對死路一條,反倒在院子裡還有逃脫的機會。
羅大海帶了三個人,都是膀大腰粗的壯漢,見着陳燁就喊:“給老子打殘了這小子。”
沒有半句多餘的話,幾個人就這麼衝了上來,連半點反應的時間都不給。
羅大海速度最快,砂鍋大的拳頭就那麼砸了過來。
陳燁臉色變了變,凝聚起全部心神,那隻拳頭在視野中不斷的放慢,再放慢。力道的軌跡都被捕捉的一清二楚,擡起手輕輕一撥,羅大海的拳頭險而又險的擦着臉頰而過,打在了空處。
羅大海一愣,怎麼回事?不死心的收回拳頭又踹出一腳。同樣的情況出現,勢大力沉的一腳被陳燁輕而易舉的瓦解。
陳燁心裡冷笑:現在跟我打架?正好試驗一下項鍊改造身體的效果。
這麼想着,他不退反進,主動陷入了幾人的包圍圈中。羅大海等人拳腳齊出,速度飛快,幾人也是經常在一起打架的主兒,配合得也有幾分默契。
可就這樣,還是打不着陳燁,不是被他輕鬆躲開就是被撥到了一邊。幾分鐘後,羅大海幾人都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跟看怪物一樣看着陳燁。
“羅老大,你確定這小子是生手?”有個流氓忍不住問羅大海。
羅大海皺着眉頭,苦悶不已,眼裡還有些驚恐。
這時,陳燁說:“你們打完了?那麼就換我了!”
說完,他大步向前,一拳朝着一個流氓砸了過去。“呼”的一下,速度太快力氣太大,拳頭帶着勁風根本不容他人反應的情況下砸到了流氓肚子上。
“噗!”那流氓臉色瞬間扭曲,肚子裡的苦水噴了一道。
“見鬼,一個十八歲的小子哪有這麼大力氣?”其他幾人一見,腮幫子都在大哆嗦。
羅大海更是心生駭然,嚥了口口水,又色厲內茌道:“拿傢伙幹!”
其他幾人哎了聲,彎下腰就要找趁手的傢伙。但陳燁哪能給他們機會,左腳一擡,踹翻一個。右拳一掃,又打翻一個。
三兩下功夫,等羅大海拿起根扁擔時,院裡能站得起來的除了陳燁之外就只剩下他了。
“還打嗎?”陳燁抱着膀子一臉的戲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