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寒有些愕然的回過身。[]他有些奇怪陸穎叫住自己幹什麼,難道是發現剛纔自己多看了她幾眼,所以喊住自己要和自己算帳?吳寒心裡有些忐忑的等着陸穎發話。
“這個,吳寒,等下你陪我出去一趟。”陸穎神色已經恢復了平時的鎮定自若,不過她臉上久久沒有消逝的那一抹緋紅,卻出賣了她的內心,語氣也是顯得有些心虛。
“好的。”吳寒點頭答應,但臉上卻分明的流露出疑惑的神色。陸穎顯然注意到了他疑惑的神色,臉上的紅潤更甚,小聲的解釋道:“剛纔我把腳扭傷了,開不了車。但我又要出去一趟,想讓你幫忙開車。”
“哦。”吳寒應了一聲,眼神移到陸穎腳上。陸穎一身白色的西裝套裙,修長圓潤的腿上裹着肉色絲襪,腳上穿着一雙白色小巧的高跟鞋,右腳腳踝處略微腫脹,顯然扭到的是這隻腳。陸穎扭到腳,自然是因爲剛纔和吳寒差點相撞,爲了避開吳寒,身體轉得過猛所導致的。吳寒微微有些尷尬。不過他也感到奇怪,公司裡那麼多人,會開車的人一定不少,陸穎爲什麼非要自己幫她開車呢?不過這樣的問題吳寒自然是不能問的。可能是因爲她的腳扭傷和自己有關,所以才找的自己吧?“董事長,你的腳不礙事吧?要不,我送你到醫院看看。”怎麼說陸穎扭傷了腳雖然不是自己造成的,但自己也脫不了關係。吳寒抱歉之餘,很關心的問。
“沒事,只似乎輕微扭了一下而已,不用去醫院的。”陸穎很直接的搖搖頭,否定了吳寒的提議。
“我會打個電話過去幫你向保安科李科長說明情況的。[]你先回去換身衣服,然後到樓下等我。我拿點東西就下去。”對於陸穎的安排,吳寒自然只有服從的份。他轉身向電梯走去,走了幾步,略微回過頭一看,卻看到陸穎左腳着地,把扭傷的右腳擡離地面,一跳一跳的回自己辦公室去了,看樣子傷得不輕,可是爲什麼陸穎不願意去醫院呢?吳寒一頭霧水。
回到值班室,因爲是上班時間,而本來應該守在這裡的石彪又不在,裡面沒有人。吳寒進了裡面的更衣室,換下自己的制服,疊好放進屬於自己的儲物櫃,又把自己換下來的普通衣服穿上,整理了一下。他從裡面出來,就看到保安科的科長李健正在值班室門口張望。看到吳寒,李健迎了上來。李健給吳寒的印象是這是一個性格非常溫和厚道的老好人,不管什麼時候,面對什麼樣的人,李健從始至終都帶着友好而溫馴的笑容,說話客客氣氣,很少得罪人。就連石彪在他面前態度很惡劣,作爲石彪頂頭上司的他也從不會計較。雖然吳寒覺得他這樣的性子未免顯得有些軟弱了些,但心裡對他卻很有好感。
這時候李健臉上照例帶着笑容對吳寒道:“吳寒啊,董事長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說明了情況,你安心的去幫董事長開車吧。你的班,我會找人頂上的。”說着李健又拍了拍吳寒的肩膀,衝他頗有深意的眨了眨眼睛,壓低了聲音道:“你要好好表現啊!難得有個機會可以接近董事長,你要好好把握住,說不定就能很快升職,調離這個地方了。到時候你風光了,可別忘記照顧一下我哦!我很看好你喲!”
吳寒大汗,李健這說的亂七八糟的都什麼跟什麼嘛!陸穎不過是因爲腳扭傷,臨時讓自己去給她當下司機,李健就能聯想到自己可以借這次給陸穎當司機的機會在她面前好好表現下,得到她的歡心升職的事去了,這也太沒譜了吧?好好表現,自己去給陸穎當司機,有什麼可以好好表現的?開車的技術?難道自己開車開得好陸穎就會提拔自己到別的部門去麼?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最多她會讓自己換個工作,給她當司機。這算什麼升職?再說,陸穎貌似平時都上自己開車的,不需要什麼司機!再說,當司機,還不如繼續當這個小保安自在……
吳寒張了張嘴,正想解釋一下。李健已經推着他出了值班室:“去吧去吧,我們這些下屬,可沒有讓老總等我們的道理。”
吳寒有些無語,心想反正事情絕對和李健想的很不一樣,自己麼必要和他解釋什麼。當下也不多說,衝他點點頭就走了。
吳寒搭着電梯下了樓,來到朝陽集團總部大樓前的停車場,在停車場附近巡邏的和吳寒同一組的兩個保安有些詫異,現在是上班時間,吳寒這個傢伙竟然沒有穿制服,而且擅自離開自己的崗位,難道他不想混了?不過上午好沒上班的時候他就在值班室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威脅了隊長,估計是真的不想混了。不過也奇怪,爲什麼當時他那麼囂張,隊長卻沒有立刻翻臉,反而顯得有點畏畏縮縮,大氣也不敢出的樣子。實在也太窩囊了。
吳寒可不知道他們兩的想法,看到他們看向自己,吳寒很友好的衝他們點點頭打招呼。那兩個保安卻好象白天見鬼一樣,立刻轉過了身,很快就溜走了。只留給吳寒兩個慌慌張張的背影。這讓吳寒有些納悶。
吳寒在停車場等了一會,才見到陸穎慢悠悠的下來。她不得不這麼慢悠悠的好象打太極拳一樣,因爲她的腳扭傷了,走路很不方便。而她又想保持着往日雍容典雅的大家閨秀的風度,爲了避免自己一瘸一拐的走路讓人看到會影響自己的形象,她不得不強忍着腳踝處的刺痛,裝出有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像平常一樣走路。不過這樣做的代價是她走不快,而且每走一步,扭傷的腳踝處的刺痛就不斷加劇,她費盡了全身力氣,勉強保持着正常的樣子,走到自己的車子邊。她幾乎虛脫了,出了一身冷汗,她感覺自己的內衣都被汗水浸泡透了,溼漉漉粘乎乎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微抿着的嘴脣也被自己咬出了淡淡的牙印。
吳寒幫她拉開後座的車門,陸穎坐了進去,身子軟綿綿的靠在椅背上。她覺得自己全身的力量好象被抽空了,剛纔上車的動作已經耗盡了她最後一絲力量,她就這樣癱坐在座位上,連動根小指頭的力氣都沒有。腳踝處不斷傳來一陣陣痛徹心肺的疼痛。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吳寒知道陸穎一直強忍着疼痛不出聲,一定會這麼說她的。這不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純粹自虐麼?
不過吳寒又不好老盯着陸穎看,而且陸穎一直咬着牙忍耐着,臉上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吳寒還真難以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
“董事長,我們要去哪裡?”吳寒坐到駕駛座位上,繫好安全帶後問。
陸穎說了一個地方,她覺得自己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我有點困,先眯一下。到了地方你叫我。”說完,陸穎就閉上了眼睛。
吳寒其實看陸穎臉上根本沒有一絲睡意,不過陸穎既然說要睡會,吳寒也沒什麼辦法。他心裡想,該不會是陸穎不想和自己說話才這麼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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