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系統終極獎勵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謝家覆滅就行了?
唐淵詢問系統後才知,哪怕謝家老祖不是死在他之手,只要謝家覆滅,便算是完成支線任務,獲得終極獎勵——萬道森羅。
唐淵心裡一喜。
“等謝家離開後再說吧。”
唐淵擺擺手,對司空昊說道。
司空昊微微點頭。
暫時,最好別去招惹謝家。
畢竟,謝遠死了。
謝家正怒火中燒。
讓司空昊別動手,他才能夠單獨行動。
只是讓他盯着謝家的動靜。
……
海鯊幫。
謝家一行人身在海鯊幫,個個面色極爲凝重。
此時,他們面前正跪着幾個跟隨謝遠的謝家子弟。
“三爺,您可算來了!”
其中一位謝家子弟跪在謝鈞面前,略帶哭腔說道。
謝鈞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皺着眉頭望着跪在地上的謝家子弟呵斥道:“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站起來。”
見着自家子弟如此不堪,謝鈞心裡怒氣勃發。
跪坐在地上的幾位謝家子弟誠惶誠恐站起身,謝鈞哪裡知道他們受到了怎樣的驚嚇,否則又怎會如此不堪。
也是江湖頂尖勢力弟子,見多識廣,實在是被謝遠慘狀嚇到了。
“謝天,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一點也不要隱瞞。”
謝鈞哼了一聲說道。
雖然童百川有一套說辭,但他還是願意相信自己子弟。
謝天就是跟隨謝遠的一位謝家子弟。
聽到三爺的話,謝天不敢怠慢,將那夜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謝鈞聽完,低頭沉思起來。
與童百川說的沒有什麼區別。
也就是說,此事童百川沒有說謊。
謝遠在海鯊幫被殺,他已經不信任童百川了。
然而想到這裡,謝鈞眉頭緊皺起來,他難以相信謝傢什麼時候得罪了九絕宮。
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
九絕宮宮主會特意殺四弟?
怎麼想也不對勁。
最關鍵,現在謝家人人自危。
誰也不知道九絕宮會對謝家下手。
現在謝家可經不起折騰了。
謝遠一死,讓謝家損失慘重。
這段時間,謝家損失兩位元神境強者。
對任何一方頂尖勢力都不是什麼小事。
童百川居然坐視四弟被殺也無動於衷。
謝鈞心有怒火,卻不敢與海鯊幫決裂。
日後,謝家說不定還需要海鯊幫相助。
不過,童百川也對謝家有所補償。
謝鈞對一衆謝家子弟說道:“過幾日,我等便啓程回去。”
“是,三爺。”
他們早就想回去了,尤其是跟隨謝遠過來的謝家子弟,真是被嚇破了膽子。
“謝三爺,幫主有請。”
外面傳來一道聲音。
謝鈞沉吟一下,說道:“謝某立刻過去。”
那人沒有離開,而是候在外面。
謝鈞讓衆人下去,跟隨着海鯊幫弟子直奔大殿。
“拜見童幫主,不知喚謝某前來有何要事?”
謝鈞拱手一禮,詢問道。
童百川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對謝鈞隱隱表現的疏離感並不在意。
謝家還離不了海鯊幫。
對謝遠的死,他很遺憾,會對謝家補償,但卻不會內疚。
童百川說道:“謝三爺,謝四爺生前與童某商議過一事,但現在謝四爺不在了,所以需要詢問三爺一番,不知你是什麼看法?”
謝鈞一愣,沒有滿口答應下來,拱手道:“敢問是什麼事。還請童幫主明示。”
童百川沒有猶豫,將他和謝遠商議如何除掉唐淵的計劃說了出來。
聞言,謝鈞臉色微微一變。
唐淵?
他是知道的。
瀚州六扇門副總捕。
此子殺謝家弟子,又與謝洪、謝玄失蹤脫不了干係。
與謝家有大仇。
但謝家現在無暇顧及。
現在招惹六扇門,除了惹一身騷,對謝家能有什麼好處。
況且,唐淵已然踏入元神境,又掌握一州六扇門,豈是那般容易對付。
想到這裡,謝鈞低頭沉思起來,說道:“四弟剛死,我謝家恐怕無暇顧及此事,不知四弟當時是如何說的?”
“謝四爺表示唐淵與謝家有血海深仇,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童百川笑了一聲說道。
聞言,謝鈞臉色比較難看。
童百川好似沒有看到謝鈞異樣的臉色,繼而說道:“不過,既然謝三爺無意,那此事暫且作罷如何?”
謝鈞一愣,還是點頭同意下來。
現階段,的確不適合與六扇門爲敵。
“不知童幫主可有其他事,謝某明日將攜四弟屍骸回去。”
謝鈞拱手說道。
“那便恭祝謝三爺一路順風。”
童百川拱手鄭重說道。
謝鈞點點頭,退了下去。
而童百川卻露出一抹譏諷笑意。
這個謝鈞比謝遠聰明多了。
可惜……
童百川微微搖頭,沒有說話。
次日。
謝鈞從海鯊幫啓程,朝江州趕去。
他奉命將謝遠屍骸帶回去,自然越快越好。
而且海鯊幫不見得多安全。
“駕~”
謝家一行人疾馳離去。
“幫主,謝鈞好像對我們很不滿的樣子。”
黑袍低聲說道。
“呵呵,不滿又如何?”
童百川冷笑一聲:“他在怪罪我們沒有救下謝遠,不用在意,謝家最終還是要依附本幫的,不必擔心。”
黑袍心知的確如此。
……
“真不知那也九絕宮宮主爲何親自出面殺四爺,難道真與我謝家又如此大仇嗎?”
謝天跟在謝鈞身後,心裡惶恐,嘴上卻埋怨道。
謝鈞回了一句:“此事蹊蹺頗多,照理我謝家與九絕宮毫無仇怨,此事的確沒來由,但你們親眼所見,又做不得假,回去之後,此事我要與家主好生商議一番。”
回了一句後,幾人疾馳離開海鯊幫。
“駕~”
謝鈞一路不停歇,往江州趕。
吟~
正當一行人趕路之際,突然聽到一陣龍吟聲。
“不好!”
謝鈞瞳孔驟然一縮,臉色劇變。
整個人突然騰空而起。
轟!
謝鈞的坐騎被一支箭矢射爆,血水漫天四濺。
除了謝鈞臉色凝重,其他人完全呆了。
在這剎那間,誰也沒料到會突發狀況。
“是他!是他!”
謝天滿臉惶恐,指着一灘血肉,語無倫次大聲嚷嚷道。
不止他一個,還有其他人也都是面色惶然,漸漸變得慘白。
謝鈞來不及詢問,朝前面看去。
此地,正處空曠地帶,一望無際。
卻沒有任何人。
“謝天,你知道什麼,快說。”
謝鈞大喝一聲,全身都戒備起來,不敢有絲毫懈怠。
謝天驚慌失措道:“三爺,這就是殺四爺的兇手。那也,就是這種箭將四爺射殺,連遺體都沒有留下。”
“什麼?!”
謝鈞心頭一驚,落在謝天身後,兩人同騎一匹馬,對身後衆人大喝道:“我等立刻走!”
連一句話都來不及問。
若真是九絕宮,他們必須趕緊離開。
很可能,已經走不脫了。
嘭!
沒等謝鈞驅馬,其坐下馬匹再度被一支朱雀箭誅殺。
謝鈞沉着臉落在地上,心裡今日走不掉了。
謝鈞舉目望去,擡手揚聲喝道:“不知何方高人爲難謝某,不妨現身一見,何故做那藏頭露尾之輩,讓江湖人恥笑。”
話落,便見一道漆黑身影從極遠處飛掠過來。
其手中握着一柄弓,背後箭筒插着四支箭。
謝鈞臉色閃過怒色,一顆心也沉了下來。
剛纔動手之人就是此人。
一息後,黃修明站在謝鈞身前數十丈處。
“不知閣下是誰,爲何攔住謝某去路。”
謝鈞沉聲問道。
黃修明嘿嘿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因爲是明知故問。
正待謝鈞繼續質問,突然空中泛起漣漪。
一縷霞光閃現。
一道漆黑身影極爲突兀站在謝鈞眼前。
如此突兀,讓謝鈞臉色大變,立刻往後退了數步。
“你是誰?”
謝鈞沉聲喝道。
此人無聲無息現身,讓他心底一沉。
“三爺,此人就是九絕宮宮主,以一人之力鎮壓整個海鯊幫不敢動彈,連童百川在他面前也得伏低做小。”
謝天驚惶走到謝鈞身後低聲說道。
第二次看到唐淵臉上那塊猙獰的青銅面具,謝天心裡依然驚慌,實在太可怕了。
自家老祖與其相比,恐怕也是判若雲泥。
“爲何拉開距離?”
唐淵輕笑一聲道:“你我之間,拉開距離沒有任何意義,只有旗鼓相當的對手之間拉開距離纔有意義。”
謝鈞臉一黑。
被人如此鄙視,他還是第一次遭遇。
但此刻,他心情卻是糟透了。
話落。
剎那間,唐淵消失在原地,又突然站在謝鈞身前,離他只有一臂距離。
此時,一根手指正抵在他的眉心。
“我說過你我之間拉開距離沒有任何意義,看起來你好像不服氣,如今看來我沒有說錯。”
唐淵嘴裡緩緩吐出一段話,卻讓謝鈞呼吸急促,通體冰寒,額頭冒出一滴滴汗水。
謝鈞感受着唐淵指尖的冰涼,狠狠嚥了一口唾沫,心裡震驚道:“好恐怖的速度!我竟然絲毫沒有逃脫的機會,直如待宰的羔羊。”
念及此,謝鈞再度朝後退。
因爲他能感覺到唐淵剛纔沒有殺意。
兩人又拉開數十丈距離。
唐淵望着謝鈞。
而那些謝家弟子渾身抖如篩糠,腳下卻不敢挪動分毫。
實在被唐淵這一手嚇到了。
“閣下可是九絕宮之主?”
謝鈞生怕唐淵又要動手,在拉開距離後立刻問道。
唐淵眉梢一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黃修明站在遠處,嘿嘿冷笑,沒有走進。
弓箭是遠距離武器,短距離沒什麼威力。
還是放冷箭更有效果。
短兵相接不是他的長處。
若非被唐淵知曉,一定要贊他不迂腐。
對待九絕宮之主這等強者,謝鈞哪敢有什麼不滿,連心裡憤恨都被深深埋藏起來,恭恭敬敬說道:“在下謝鈞,在謝家排行第三,不知我謝家與前輩有何仇怨,殺我四弟,如今又阻在下去路。”
黃修明側耳聽着,他也好奇,幹嘛一直與謝家爲敵。
謝家真倒黴!
“倒是沒有特別的原因。”
唐淵的回答出人意料,卻讓謝鈞鬱悶的吐血。
謝鈞深吸一口氣,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恭敬道:“若閣下能放在下一條生路,前輩想要什麼,謝家都必定滿足。”
這話,謝家還的確能說出口。
謝家身爲江湖三十六大頂尖勢力之一。
什麼東西拿不到。
“哦?”
唐淵詫異道:“謝三爺此言當真?”
謝鈞頓時語塞,有點後悔話說得太滿,但此時開工沒有回頭箭,便咬牙說道:“千真萬確,前輩有何事,請儘管吩咐。”
“那某要童百川的人頭,謝三爺能取來嗎?”
唐淵揶揄一笑問道。
謝鈞直起身,滿眼不可思議看着唐淵,喃喃道:“前輩可知童百川一死,朝廷都要追究,我謝家萬萬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謝三爺不誠信啊!”
唐淵聲音立刻冷了下來。
謝鈞焦急道:“不瞞前輩,童百川對我謝家也是百般苛刻,只是童百川實力極強,我謝家根本無力對付。”
“呵呵……”
唐淵輕笑一聲。
謝鈞思緒紛飛,搜刮腦海,希望能讓唐淵饒他一命。
此人實力太強了。
他都生不起逃走的想法。
“某隻要童百川的人頭。”
唐淵淡淡說道。
黃修明在後面暗自笑着,心道宮主實在夠壞,給別人希望,又讓人絕望。
謝鈞一臉絕望。
童百川又豈是那麼好殺。
海鯊幫勢力本就比謝家強。
就算使計將他殺了,後面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鹽是官私合營。
海鯊幫充當着很重要的角色。
一旦海鯊幫陷入亂象,整個瀚州都會亂,那麼製鹽必將會停滯。
而朝廷最主要的收入就是鹽稅。
到時,連陛下都不會放過謝家。
恐怕就要馬踏謝家了。
這根本無解!
唰!
唐淵突兀消失,眉頭稍微一挑,一縷劍氣直擊謝鈞眉心。
謝鈞大駭,一掌拍出,真元洶涌,將劍氣擊潰。
謝鈞微微一愣。
沒想到會這般輕鬆。
望着唐淵不動聲色站在他面前,謝鈞臉色陰晴不定,低頭躬身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剛纔,他都沒看見唐淵動手。
殊不知,唐淵已經將先天破體無形劍氣練到深處,擡眉就是一道劍氣,劍氣無處不在,讓人防不勝防。
當然,剛纔唐淵並沒有認真。
“手下留情?”
唐淵不置可否。
“現在呢?”
唐淵站在謝鈞身前,一如剛纔,一指點在眉心處。
一陽指!
嗤!
謝鈞臉上駭然還沒有褪去,便被一陽指擊穿眉心,連元神都被攪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