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屏蔽天機
【四:現在嗎?】
四號楚元縝率先回復。
金蓮道長傳書道:【九:不,不需要現在。九色蓮花成熟,尚需半月,它邁入成熟的期間,恰是最脆弱的時候,經不起摧殘。
【除非地宗想毀了它,否則,不會在這個時候襲擊。但半個月後,必然會迎來一場大戰。】
二號李妙真傳書道:【地宗妖道們已經發現你們的藏身之所?】
金蓮道長回覆:【黑蓮與九色蓮花之間存在密切感應,平時我能掩蓋雙方之間的聯繫,但蓮子成熟在即,氣息無法掩蓋了,就在剛纔,九色霞光沖霄,黑蓮必定察覺。】
黑蓮?地宗道首叫黑蓮麼,額,地宗的道士都是以有色蓮花命名的?不知道有沒有白蓮許七安還是第一次知道地宗道首的道號。
黑蓮這個稱號,無天佛祖,是你嗎?
他坐在桌邊,唸叨出只有自己能聽懂的梗,然後自顧自的,有些落寞的笑了一下。
楚元縝傳書道:【這也意味着地宗妖道會準備的更加妥當,對我們非常不利。】
這時,極少說話的五號,麗娜傳書迴應:【管他呢,來再多人,我也能把他們砸成肉醬。】
看到這裡,許七安覺得,有必要出聲提示一下他們,以指代筆,輸入信息:
【三:我聽大哥說過,他在楚州時,見到過地宗道首參與血丹煉製,那是個分身。然而,實力隱隱有三品。如果爭奪九色蓮花時,再來一位這樣的分身,我覺得,咱們可以提前放棄九色蓮花了。】
啊,假冒二郎說話,還真有些羞恥呢,不,真正讓我羞恥的是李妙真和金蓮道長知道我的身份許七安恨不得捂臉,覺得自己社會性死亡又加深了。
天地會成員心裡一凜,如果黑蓮道首真的能出動一位三品分身,哪怕是堪堪夠到三品戰力的分身,也足以橫掃天地會衆人。
金蓮道長傳書道:【黑蓮在楚州屠城案中獲得了巨大好處,那尊三品分身想必就是當時塑造的。事後分身雖然毀了,但他必然還有餘力,或許會再造出一具同等境界的分身。
【不過你們無須擔心,而今我已經恢復,只要黑蓮不是本體親至,我便能對付他。呵呵,他不可能本體過來,這點我可以保證。
【你們要對付的是地宗其他的蓮花道士。】
你拿什麼保證黑蓮一定不會本體來?還有,金蓮道長你真的這麼強麼,黑蓮分身可是三品啊許七安皺了皺眉。
唔,當日金蓮道長就是潛回地宗盜取了九色蓮花,被黑蓮道首打傷後,一路逃亡到京城。這麼看來,金蓮道長比我想象中的更強大?
甚至超越了四品?
見金蓮道長信誓旦旦保證,天地會成員鬆了口氣。
楚元縝傳書道:【楚州屠城案告訴我們,淮王與黑蓮有勾結,以此推斷,元景帝會不會也和地宗有勾結?這一點,咱們不得不防。】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如果元景帝插手此事,變數就大了李妙真心裡一凜。
楚元縝不愧是本羣另一位智商擔當,說出了我的顧慮許七安微微頷首。
一起砸扁就可以啦麗娜滿不在乎的想。
六號和一號始終窺屏,沒有傳書。
金蓮道長傳書迴應:【此事倒也好辦,三號,你通知一下你堂哥,請他出手相助。一來可以增加我方戰力,二來魏淵不會坐視不理。】
好主意!
楚元縝眼睛一亮。
許寧宴雖然是六品武者,但金剛神功小成,又有儒家法術書卷,能發揮的戰力遠勝普通四品。
最關鍵的是,許寧宴是武夫。武夫攻殺手段,是所有體系裡最頂尖的。
耐力也是最頂尖的。
除了手段單一,無法應對複雜情況,缺乏羣體攻擊技能,各方面都不存在短板。
額,金蓮道長當初選擇我作爲三號地書碎片持有者,後來又將我當做橋樑,與魏公達成一定的默契,是不是就存了關鍵時刻利用打更人的想法?
許七安忽然想到這個細節,並認爲極有可能。
如此才符合金蓮道長老銀幣的形象。
金蓮道長,你說這樣的話不覺得羞恥嗎李妙真沒有說話,她坐在桌邊,眼神複雜。
她是知道三號真實身份的,現在看着許七安和金蓮道長唱雙簧,天宗聖女覺得很羞恥。
【三:好的道長,我會通知我堂哥的。不過,如果魏淵答應出手,恐怕你的蓮子還得再分潤出去一些。】
【九:沒問題,九色蓮花一甲子成熟一次,一次能結十四粒蓮子,貧道只能再分出去兩粒。這一點,希望你能轉告你堂哥,讓他告之魏淵。】
【三:好的,我實力低微,就不湊熱鬧了,但我堂哥神勇無比,必定能助道長守護蓮子。】
【九:呵呵,一門雙傑。】
這兩人李妙真默默捂臉。
結束羣聊後,許七安不出意外,收到了金蓮道長的傳書:“你修爲如何了?”
許七安傳書回覆:“我正好缺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說不定能臨陣突破,晉升五品。”
金蓮道長:“很好,五品武夫,纔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不懼羣攻。”
許七安:“道長,先不說這個,黑蓮與元景帝有勾結,如果讓他知道我是地書碎片持有者,那元景帝也會知道。事後若是兩人聯手,我會很麻煩。我如何能暫時解除與地書碎片的認主關係?”
如果黑蓮不知道他是地書碎片持有者,那麼仇恨值就不會太高。
最重要的是,當日在楚州城,黑蓮知道那位神秘強者是地書碎片持有者,那麼許七安要是參與蓮子守護戰,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隱瞞關於“許七安”的一切。
這個辦法有很大的弊端,他無法使用黑金長刀,無法施展天地一刀斬,無法施展金剛神功。而神殊,已經陷入沉睡。
一身本事,發揮不出,如何守護蓮子?
二,解除與地書碎片之間的認主關係。
如此一來,許七安之所以會出現在劍州,是因爲受到了李妙真和楚元縝的邀請。並不是他地書碎片持有者的身份。
聰明人甚至會產生聯想,當日楚元縝和李妙真幫助他攔截禁軍,是不是雙方私底下達成了交易,換來日許七安幫忙守護蓮子。
對比之下,第二個方法明顯更好。
金蓮道長沉默許久,傳書道:“等你來了劍州,我再替你解除認主關係。地書秘法不能外傳,希望你理解。當然,你若願意拜我爲師,這就不成問題。”
呵呵,您先跟我雲鹿書院的四位老師打聲招呼,看他們同不同意?許七安嘴角抽了抽。
爲什麼每個人都想當我師父?
反而是那位對我有師徒之實的大佬,卻從未有過類似的心思,甚至不願收我做義子
翌日,許七安太陽高照才起牀,捧着木盆來到院子,看見王妃秀髮凌亂的坐在椅子上,眯着眼兒,曬太陽。
他瞅了一眼五官平平無奇的大奉第一美人,沒說話,自顧自的打了一桶水,準備洗臉刷牙。
王妃見狀,連忙跑進屋子,捧着她的木盆出來了,蹲在他身邊,把剩下的半桶水倒進自己木盆裡。
然後把白色臉帕浸透浸溼,細細的擦拭臉頰。
許七安側着頭,看向身邊的女人,難以置信道:“你是在等我打水?”
王妃邊擦臉,邊斜來一眼,哼哼唧唧:“不可以?”
許七安放下豬鬃牙刷,朝她拱了拱手。
離開王妃的小院,許七安回許府,牽來心愛的小母馬,騎着它趕往打更人衙門。
抵達衙門口,他把繮繩丟給守門的侍衛,徑直入內。
侍衛出於本能,接過繮繩,猛的想起許銀鑼已經不是銀鑼,望着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最後保持了沉默。
一路上,許多相熟的銀鑼、銅鑼朝他頷首,但沒人上前打招呼。
這並非他們勢利,而是展現出過高的熱情,很可能被人偷偷舉報到陛下那裡,打更人就是幹這種事兒的。
只有魏淵不需要看元景帝的臉色,即使許七安不再是打更人,香火情仍舊在。
因此,他很快見到了魏淵,在七樓,熟悉的茶室裡。
“魏公,地宗的金蓮道長託我帶句話,九色蓮花成熟在即,希望您能出手幫助,他會用兩粒蓮子做爲報酬。”
許七安還是如同以前那般,恭敬的抱拳。
他沒解釋九色蓮花是什麼東西,因爲以魏淵的見識,不可能不知道九色蓮花。
魏淵是許七安見過最博學的人之一,即使女學霸懷慶也遠不如他。
“一粒足以,我會讓倩柔去幫忙,但也只有他一個,不會有其他打更人。”魏淵溫和的說道。
他旋即起身,眺望遠景,沉聲道:“在哪裡?”
“劍州。”
“劍州”魏淵沉吟道:“回頭取一份武林盟的資料給你,九色蓮花成熟,劍州武林盟作爲地頭蛇,不會毫不關注,甚至會出手爭奪。”
許七安點點頭,而後問道:“魏公,你可曾聽說過一個叫蘇航的人?”
“蘇航”
魏淵皺眉,唸叨幾遍,道:“似有印象,一時間竟記不起來了。你問此人作甚?”
“他是貞德29年的進士,元景14年,被貶江州擔任知府,次年因貪污受賄問斬。他是我一個朋友的父親,我答應她,幫他查明父親問斬的真相。”許七安道。
“有什麼問題?”魏淵反問道。
一個因貪污受賄問斬的高官,並沒有什麼稀奇的,每屆京察都有類似的高官倒臺。
“我從隱秘渠道得知,此人是被王黨、曹國公以及諸多勳貴宗親聯手鬥倒。”許七安道。
魏淵思考了片刻,搖頭道:“你的信息錯了,我不記得二十多年前有這樣的人物。”
魏,魏公不知道許七安瞳孔略有收縮,思緒一下子翻涌沸騰。
他彷彿抓到了什麼似的,靈感一閃而逝,最後選擇先沉默,等蒐集到更多線索,有更多推測,再與魏淵探討。
“魏公,我想去檔案庫查一查此人資料。”
“好,我給你一份手書。”
三日之約很快就到,酒樓包間裡,許七安等了一刻鐘,陳總捕頭和大理寺丞陸續趕來,兩人都穿着便服,做了簡單的僞裝。
大理寺丞從懷裡取出兩份卷宗,遞給許七安:“一份是元景14年的,另一份是元景15年的。”
許七安展開這份卷宗,認真閱讀。
元景14年卷宗:東閣大學士蘇航,收受賄賂,包庇下屬侵吞賑災糧食,導致餓死災民無數,被貶至江州。
元景15年卷宗:東閣大學士蘇航,同樣收受賄賂,被人進京告御狀,朝廷徹查屬實後,問斬!
蘇航竟然是東閣大學士那曹國公密信裡寫的是“蘇黨”?許七安把卷宗還給大理寺丞,轉而又看了陳捕頭遞來的卷宗,兩者沒什麼差別。
“寺丞大人,您在朝爲官多久了?”許七安舉起酒杯示意。
“二十有五。”大理寺丞也擡起酒杯,哧溜喝了一口。
“那您爲何會不識得東閣大學士蘇航?”許七安質疑道。
大理寺丞的臉色陡然僵硬,端着酒杯,愣愣發呆,對啊,我爲什麼會不記得內閣的大學士?我爲什麼對蘇航這號人物沒有半點印象?
許七安沒有多問,招呼兩位喝酒吃菜,這年頭不用考慮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的規矩,即使他喝的伶仃大醉,往小母馬身上一趴,小母馬也能馱着他噠噠噠的返回許府。
酒足飯飽後,許七安沒有送大理寺丞和陳捕頭,目送他們打開包間的門離開。
許七安帶着幾分微醺,往大椅一躺,一隻手搭在桌上,指頭有節奏的敲擊桌面,他陷入了思考。
“大理寺和刑部都有卷宗,唯獨打更人衙門沒有,按照時間推斷,魏公那會兒還沒有執掌打更人衙門,他真正開始掌權,是山海關戰役之後而蘇航死於23年前,山海關戰役發生在20年前。
“蘇航是東閣大學士,可大理寺丞、魏公卻並不記得此人,不但是他們,我重新問過曹國公的魂魄,他竟也不記得蘇航,再聯想到密信裡詭異消失的那個字”
許七安腦海裡浮現四個字:屏蔽天機。
下意識的,他的念頭是:這事和監正有關?
但隱隱覺得這個猜測缺乏證據,缺乏相應邏輯想着想着,他靠在長椅上,打了個盹。
一刻鐘後,甦醒過來。
“咦,我竟然睡着了?大理寺丞和陳捕頭走了?”許七安捏了捏眉心,自顧自的站起來:
“蘇航這案子真麻煩啊,一點線索都沒有,早知道就不答應蘇蘇了。還不是因爲她實在太漂亮,否則我才懶得費腦子”
他像是忘記了剛纔的一切,舒展懶腰離開包廂。
黃昏,寢宮內。
老太監臂彎裡搭着拂塵,跨過高高的門檻,快步進入寢宮。
“陛下,有急事”
元景帝剛食餌,藉着藥力盤坐吐納,沒有搭理。
老太監便不敢再打擾,頗有些急躁的等待許久,終於,元景帝結束吐納,睜開雙眼,淡淡道:“何事?”
老太監從袖子裡摸出紙條,遞給元景帝。
元景帝接過,展開紙條看了一眼,深邃的瞳孔裡迸發出亮光。
“九色蓮子,點化萬物”
PS:更新遲了,先去碼下一章,記得幫忙捉蟲。謝謝。
小母馬卡牌:望夫牌!凌晨上線。嘿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