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笑着說:
“我要喬宅的地契!”
“嘶~”
喬天倒吸一口冷氣,就連緣方尊長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喬雲和似乎半天沒反應過來,過了許久才目瞪口呆的看向我。
“地…地契?”
“不錯,地契,我不會把你們趕出去,你們該怎麼住,還怎麼住,這裡依舊是喬家,不過…我要地契!”
這是我一開始就想好的,不過卻不是我貪心,憑白幫了人家一次就要人家房子,我的意圖和當時對孫家是一樣的。
況且,喬家宅子下的東西,還與我息息相關,我始終想再見一見山神,聽她說完那句話。
“地…地契……”
喬雲和又重複了一遍,原本蒼老的叫瞬間更乾巴了一些。
喬天回過了神 “小…小二爺,您這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毫不避諱緣方尊長在場,直言道:
“孫家的地契現在就在我手裡,喬家主,我的意思你是明白的,況且喬金榮的事,細說起來應該還不如我知道的多,他想要對付我你不可能看不出來,他手下的降頭師在巡山會當天,就在你們喬家宅子裡和我動過手,其實準確的說,不是喬金榮要對付我,而是他背後的人,喬家主,喬金榮是你喬家的二當家,喬家最後不可能獨善其身。”
喬雲和沉默,。
“你可以想清楚再回答我,其實地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決定,不過不管怎麼樣,百鬼鎮太歲日後如果出事我還是會幫忙,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言盡於此,我起身離開,我並不擔心喬雲和會不答應,就算他不肯把地契給我,也不會拒絕我拋出的橄欖枝。
他雖然頑固,但不糊塗。
況且,想當年不管是普通人還是風水界同道,都想請我爺爺算上一卦,他也應當不例外。
而我,繼承了我爺爺的衣鉢,還有那兩本神秘的古書,我就不信喬雲和不知道那兩本古書的存在。
離開了喬家,不等我去找孫老頭,孫老頭急吼吼的找上了我,我尋思着孫哲這小子總不會又被上了吧,結果事情比這還嚴重。
孫宅,炸了!
我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炸了?”
“對,炸了!是…是之前煉魂珠的法器炸了,整個偏院都沒了。”
我片刻不敢耽擱的來到孫家,孫老頭早在門口候着,我緊隨其後來到偏院。
確實是慘不忍睹,炸了個徹底,整個偏院都成了廢墟。
“怎麼會……突然炸了?”我百思不得其解,一個頭兩個大。
這都哪跟哪?
“這…老朽也不明白啊,那法器我之後就沒用過,今天突然就……”
“等等!”我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那個法器是你自己的?”
“不是。”
我點點頭“看來那個法器內有玄機。”
“啊?這……”
“把碎片收集起來,好好檢查一下。”
我有些懊惱,早知道就應該早點來,我竟然忽略了這法器。
可是,爲什麼法器早不炸,晚不炸,偏偏在這個時候炸了呢?
我今天除了去喬家,可是哪都哪去,也沒做什麼啊,更沒什麼大的發現,會讓對方急到直接炸了法器。
“把今天接觸過法器的人找來。”
“沒有人接觸過。”
我嘆氣“看來是真的沒線索了。”
“老朽之後會多加留意的。”
我點點頭,反正來都來了,我索性問:
“對了,你是怎麼認識我二叔的?你…早就知道我二叔修習風水玄術?”
“是啊,這不是秘密,陽城許多人都知道,他還幫不少人看過事,相過地,不過二爺生前管得嚴,你們家裡人不知道也正常。”
“可你們當時交手,他並沒有露臉。”
孫老頭似乎被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老實回答:
“你二叔脖子上總掛着一塊白玉,怎麼,小二爺你不知道?”
這我倒是沒注意過,也並沒有多在意,離開了孫家。
接下來的幾天,就變得風平浪靜了許多,我該上班上班,該回家回家。
就是市局最近似乎很忙,唐清若經常不在家,我也懶得獨守空房,所以大部分時間還是和之前一樣,住在福澤堂。
喬雲和一直沒有找我,也難怪,他那樣頑固的老頭,是需要時間來說服自己的。
不過喬雲和是沒來,喬天卻是三天兩頭的往福澤堂跑,看來喬雲和是真的把我那天的話聽進去了,喬天這幾天可勁撒花,就指着福澤堂趕緊來一單捉鬼降妖的單子。
這小子真的是很迷風水相術,五行八卦,他和孫哲不同,孫哲根骨實在不行,根本不是做這行的料子,脫胎換骨談何容易。
喬天則是根骨尚佳,若稍加引導,往後必成大器,只可惜他確實壽數有限,難成氣候。
至於張叔,他並沒有因爲我是什麼小二爺,又是唐家的女婿而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變,依舊指揮着我幹雜活。
這下好了,有了喬天這小子,我也樂的清閒,張叔更是樂意這種免費勞動力。
在者,讓我最抓心撓肝的就是楊臣,他竟然一直都沒有再出現,我幾次三番跟張叔旁敲側擊,都給這老傢伙扯過去了,可他越是這樣我就越對楊臣的來歷好奇。
想想楊臣也姓楊,我隱隱覺得這不應該是巧合。
可爺爺從來沒有和我提起過這個人,而且孫老頭他們也都不知道陽城有這麼一個人。
楊臣此人,就好似行走在現實世界之外的存在,讓人摸不透,我想,或許連張叔都對他並不瞭解,他們倆看起來並不像是朋友。
一個月,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去了,我的生活似乎從之前的刺激驚險,變得平淡了起來。
我並沒有因此覺得安逸,反而日漸不安,我總覺得這段時間的平靜,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終於,出事了。
那是一個微涼的陰雨天,我,喬天,還有張叔閒的實在不行了,就在福澤堂裡打牌貼紙條。
就在喬天的臉塊被貼成墩布的時候,福澤堂來了一位客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芳姐。
前些日子我們還通過話,知道她懷孕了,如今她的肚子已經很大,顯然是即將臨盆。
這個時候的孕婦正是該減少獨自走動的時候,可她卻獨自來了福澤堂,而且臉上似有陰雲密佈。
“張大仙,這次…這次您可得幫幫我啊!不然我可沒法活了!”
小芳姐一進門就收不住了眼淚,我趕忙過去攙扶着她坐下,喬天這小子極有眼色,已經遞上了一杯水。
老騙子也知道真的出了事,那仙風道骨的架子也不擺了,沉聲詢問:
“出了什麼事?你先別急,慢慢說,說清楚。”
小芳姐抽泣不止,斷斷續續的講述,我們這才得知,她家那口子失蹤了,而且失蹤了三天了。
“失蹤?”喬天不解“失蹤超過24小時已經可以立案了,爲什麼不報……”
不等他說完,就被我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小芳姐繼續說,只是多少有些語無倫次。
“我有了孩子後,他的壓力就很大,旅店生意也是突然不知怎麼的一日不如一日,後來他就開始早出晚歸,有時候一連幾天不在,回來的時候就能拿回來好多錢,我懷疑他…沒有幹正經營生,這要是報了警,我怕……張大仙,我實在沒辦法了,所以纔來找您算算,他這到底是去哪了,這次他不見,我心裡就越發的不踏實,昨晚…昨晚我還夢到……”
說到這,小芳姐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水杯,臉上也漸漸浮現了驚恐,過了好久她才說:
“昨晚我夢到…夢到他手腳都被小人拽着,動都動不了,身上還爬滿了蟲子,都是蜈蚣蠍子什麼的毒物,最嚇人的是…是他身上長了好幾張臉!那些臉都瘋了一樣的嚮往在鑽!那夢太真實了,真的太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