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許姨娘先是假模假樣的誇讚一番,而後又轉過頭來神情暗淡的對着龍月如嘆道:
“我那不成器的孩兒如若也有龍姑娘這般才學,我也就不用這般愁心了。只可惜我那孩兒卻不是讀書的那塊料,若他是女兒身也就罷了,可偏苦是個男兒身,終究是科舉仕途纔是正道。”
“若他不肯讀書也就罷了,我這個做孃的也不用心疼,可他偏偏是那極爲用心之輩,每日挑燈苦學至深夜,最後還落不得好來,處處受老爺打罵,看的我這個當孃的心中委實心疼,只恨我大字不識一個,幫我了我那苦命的孩子。姑娘才學過人,如若有心,不知可能幫襯幫襯我,教教我那苦命的孩兒讀讀書,寫寫字,能讓他學得姑娘的一半才學,我就是···我就是死也甘願的。”
說罷,許姨娘當真哭得如梨花帶雨,可能因爲感同身受,這次許姨娘說的是淚如泉涌,聲淚俱下,一時真假之間表演切換自如,堪稱影后級別的表演,讓在一旁的葉一凡看的目瞪狗呆頗爲感嘆,果然高級的表演來自於真實的生活!
龍月如聽了她這話,心中也是起了憐憫之心,她本是日子也不好過的,眼下被許姨娘的一通表演更是帶起了她的共情之心,當下幽幽一嘆:“姨娘過譽了,我只是個女兒家,平時只是學些《女誡》、《內訓》,些許識得幾個字罷了,又哪裡來的才學?姨娘可莫再說些才女的話來了,成哥兒的學業自有葉家的先生教導,我一女流之輩怎能越俎代庖?”
許姨娘一聽龍月如話沒說死,便知有門,連忙道:“我的好姑娘,我就知你是葉府裡最心善的,你且放心,你和東成平輩,並不是師徒之名,只是平日裡你能提點提點他讀書之道,我也就知足了。”
許姨娘心中暗想,這龍月如不僅生的花容月貌,而且頗受葉老太太的寵愛,如果自己兒子能夠和她一起讀書培養出感情,更或者再進一步能和她皆爲姻親,那自己和兒子在葉府就是有了葉老太太的支持,便是有了大大的依靠,日後誰也不敢得罪的了。
龍月如聽許姨娘這話,當下倒不好推辭了,想着平日裡指點一下葉東成,自己也不受累,況且這對葉家也頗有好處,心中略微思慮便要答應下來。
“姨娘這話說得好沒道理,龍兒妹妹是個女兒家,豈有和外室男子共處一屋的道理?再說成哥兒在學裡讀書,自有府裡的先生教導授業,姨娘這話我倒是要和老太太說說,看看像我們這樣的大家族,有哪個少爺公子有姐妹共處一室讀書的?”卻是葉一凡看龍月如張口就要答應,連忙出聲阻止道。想搶我的龍兒妹妹,問問我這龍騎士答應了麼!
許姨娘聽葉一凡這番話心中差點氣炸了,心中大罵:“我呸!你個不要臉的你倒是有臉說了,你現在不就和龍姑娘共處一室麼?你怎麼不知道男女有別啊?你的臉呢?你的臉呢?!”
聽葉一凡要去老太太那告自己的狀,她心裡又害怕的不行,自己一個妾室哪裡有葉一凡在老太太跟前得寵,當下心念急轉便打了退堂鼓,心想眼下還是正事要緊,這事還是先放一放。
於是許姨娘又拿起那幾張龍月如寫滿字的宣紙來扯開話題,道:“瞧我這腦子,怎沒想起男女之別的事了,既然龍姑娘不答應,那就當我沒說過,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不過···龍姑娘這字寫的可真是漂亮,我一婦道人家雖不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麼,但看了也是花團錦簇的錦繡文章了,我家那不成器的兒子這會正爲老爺佈置的文章犯愁呢,不知姑娘能不能讓我把這文章拿回去,讓我家那不成器的參考參考也好。”
“唉,不識字就是容易丟人啊!大姐,你看清楚,那不是老爺佈置寫作的文章,那明明是龍兒妹妹寫的詩詞讀後感。”葉一凡不由哀嘆,自己離的老遠都能看清楚,還是讀書好啊!
這個時代,信奉的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就連皇甫勝楠這樣的葉府總管家也識字不多,何況這個只是丫鬟出身的許姨娘了。
不過感嘆中的葉一凡心中卻猛然想起她的來意,心中猜測了個大概,不識字,不識字好啊!且讓我用影帝的表演試探試探,這兩母子打的什麼算盤!
葉一凡看許姨娘開始收起宣紙往懷裡揣了,連忙一臉慌張急切的喊道:“姨娘且住手,這是龍兒妹妹先寫給我的,可不能給姨娘。”
龍月如被葉一凡突如其來的大喊嚇了一跳,眨巴眨巴一雙卡姿蘭大眼睛疑惑的看着葉一凡一臉慌張的模樣,不知道葉一凡在作什麼怪!不過以她對葉一凡這色胚的瞭解,他這舉動肯定憋着壞呢!
龍月如本爲許姨娘不允就取而惱火,現在葉一凡居然也來添亂,雖不知他搞什麼鬼,心中卻更加惱火,聲音都有些怒意道:“姨娘且慢,這是我閒來無事胡亂寫作的,並非什麼好文章!再說女兒家的閨閣之作也不是輕易給外人看的,姨娘快且放下,莫要再拿着了。”
許姨娘見他們二人一臉急切,一個說是給自己寫的,一個說是自己胡亂寫的,這說謊都說不到一處去,心中不由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只是心中冷哼,葉一凡那廢物都說出來了,你還強自嘴硬!
手上動作不停,臉上卻笑容更甚,道:“姑娘說的這是哪裡話,我們都是一家人,哪裡算是外人了?再說凡哥兒是姑娘的哥哥,東成哪裡又不是姑娘的兄弟了?做妹妹的沒有這麼偏心的理,既然給了凡哥兒,倒是也給東成幾張纔是。姑娘可憐天下做孃的心,幫襯幫襯我,便把這紙給了我吧。”
龍月如被許姨娘的胡攪蠻纏弄的十分惱火,剛纔的憐憫之心消失的無影無蹤,當下也不客氣了,一把奪過自己的“墨寶”,冷聲道:“許姨娘說笑了,女兒家的閨閣之作豈能輕易與人的,葉二爺這是在說玩笑話呢,我何曾答應給他了,自然也沒有給成兄弟的理。我乏了,葉二爺和許姨娘請回吧,明兒空了再來坐坐。”
龍月如這就起身送客,邊叫心蓮道:“心蓮替我送送許姨娘和葉二爺。”
心蓮應聲而來,打着送客的手勢,道:“二爺,許姨娘,快請回吧。”
葉一凡看龍月如臉色知她當真生氣了,心中暗罵:這許姨娘怎麼比自己還猴急呢,不知道多做做前戲嗎?你這演技還敢直接上演霸王硬上弓?!現在好了,把龍兒妹妹惹生氣了吧!連累自己受了這無妄之災,連“凡哥哥”都不叫了!
當下便要再使出“厚臉皮”大法賴着不走,誰知龍月如狠狠白了他一眼,一扭腰肢便出門走了,卻是理了不理他。
葉一凡眼看龍月如氣哼哼的走了,當下只得訕訕的出來,喚了一聲“雙兒”,便同她一起離開了。
而許姨娘沒有完成兒子交代的任務,心中更是不快,但也沒奈何,總不能把那些紙強搶過來吧,當下腹誹了幾句,便也一臉不快的去了。
···
葉一凡從龍月如那兒回來,雖然還是不能解決龍武衛、鎮妖司的問題,但卻也有意外的收穫。
本來葉一凡心裡不太在意葉東成那對母子,畢竟自己是“新人”,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現在看來是不行了,敵人主動打上門來了。
“看許姨娘今日一反常態的做派,十有八成是爲了今晚考教學業的事情而來。大家族就是大家族,每天都是宮鬥戲啊!不想惹這些雞毛蒜皮的麻煩,沒想到這些麻煩卻主動過來招惹自己!現在說不得要用21世紀宮斗的霹靂手段,好好應對了。”
“那自己該怎麼將計就計的設局呢?”葉一凡手指輕輕釦着書桌,不禁沉思起看過的宮鬥戲來。
忽地葉一凡眼前一亮,計上心來。
“雙兒,你去龍姑娘那裡···這樣···然後在這樣···”葉一凡喊來雙兒,對她晶瑩的耳珠是一陣耳語,說的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說罷,又囑咐雙兒要裝作偷偷麼麼怕別人看見的樣子,雙兒極其聰慧但也搞不懂葉一凡要幹嘛,只是疑惑的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就出門去了。
而“幕後黑手”葉一凡則坐在書桌旁,嘴角帶着些冷冷的笑意,你們不耍些陰謀詭計便罷,如果還不死心要害我,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俏丫頭司琴見雙兒出去了,立馬一扭三晃的走到葉一凡身邊吐氣如蘭道:“二爺~該吃點心了呢,人家把點心都端來了,二爺在書房吃可好?”
這一聲“二爺”叫的那是一個柔媚婉轉,甜美動人,葉一凡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時不知司琴是喊他吃點心還是吃“人”了!
“我···我想吃···”葉一凡望着司琴那雙如春似水的眸子,一顆小心臟是撲通撲通,心跳如雷。
這司琴自打那晚之後,就再也沒法單獨接觸葉一凡了,平日裡葉一凡被雙兒看的死死的,片刻也不離身,眼下得了這個機會,豈能錯過!
“二爺,你想吃什麼?人傢什麼都給你!”司琴一扭自己的水蛇腰,柔軟Q彈的香臀便坐在了葉一凡大腿上,一雙小手拿着香氣襲人的錦帕,更是在葉一凡的臉上輕輕撩撥着。
“這丫頭今天發的哪門子瘋?!怎麼許姨娘剛演了一出霸王硬上弓,你就演上了!今天是電影節嗎?再說雙兒剛出去啊喂!······不過這觸感當真要人老命啊!”葉一凡享受着司琴柔軟Q彈的觸感,心中大是疑惑。
“二爺,怎麼這天也不熱,你就滿頭大汗哩···”司琴似故作不知,故意扭動了一下玲瓏有致的身段,心裡甚是得意的說道。
“嗷嗚~”葉一凡被這勢大力沉的一盤幾乎要決堤,哪裡說得出話來,趕緊箍住司琴柔弱無骨的蠻腰不讓其亂動。
司琴眼下心裡是得意的緊,雙兒那狐媚子每日看葉一凡看的緊,她那點小心思,哪裡能瞞得過自己!不就想獨自霸佔二爺,好日後做少奶奶麼,我司琴哪裡比你差了,今兒我就生米煮成熟飯,任你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我反倒比你先成爲少奶奶,即使你日後再進門,也是晚我一步喊我姐姐的,永永遠遠壓你一頭!
想到此處,司琴故作幽怨的嘆氣道:“二爺,今日你和···雙兒出去了,菱香紫嫣眼下又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我一個在家做點心,真是累壞人家了,你瞧瞧,人家的手都粗了好些哩!”
“這丫頭是在暗示自己家裡沒人啊,赤果果的暗示啊!”兩世雛鳥的葉一凡,哪裡受過這種級別的美人撩撥啊,當下魔爪就不收自己控制的往上攀去。
“嗯哼~二爺,雙兒他們沒個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人家也熱的緊哩。”司琴低頭望去只見自己小衣不知什麼時候已然大開,高聳之處更被一雙魔爪揉搓的一片暈紅,心中不由一驚,二爺果然是色胚投胎轉世,這速度也太快了。
“二爺~”司琴此時也是難耐的緊,嬌軀陣陣發燙,情不自禁的在葉一凡懷裡不停扭動。
“嗷~嗷~嗯哼~”葉一凡魔爪正在享受人間美味,自然放棄了箍住小蠻腰,誰知司琴一陣扭動葉一凡頓覺盤的受不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雙手就情不自禁的又死死箍住司琴的蠻腰,一陣冷顫,竟是決堤了。
回過神來的葉一凡,當下是羞憤欲絕,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他孃的誰給我找個地縫,我要鑽進去,在線等,挺急的!!!
此時司琴正在情濃難耐時,忽然葉一凡動作停了,一時不明所以,連忙向葉一凡望去,只是見葉一凡雙tui之間溼漉漉一片,心裡也大概猜出了幾分,一雙火熱的眸子,不由慢慢的慢慢的淡了下去,小手不自覺捂住了驚訝的櫻桃小嘴,心中再次感嘆那句,這速度也太快了!
葉一凡不敢再看司琴那幽怨的目光,彷彿比刀子凌遲還要令他難受!
強忍要掉出來的眼淚,裝着若無其事的模樣道:“我···我還是去老太太房裡吃吧,你們···你們幫我把平時的應用之物帶上,我要去老太太房裡挑燈夜讀,就不回來了。”
說罷也不顧溼漉漉的褲子,連滾帶爬的跑走了,只剩下司琴一人,幽幽怨怨的在書房,雙眼含淚的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