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跟問君兩人已經跟天空中那發出聲音的人對轟了一招,兩人身形向後退的過程中,白牧野那兩道斬殺了兩個神級的光劍瞬間出現在那裡。
那邊有人怒喝一聲,身形連連後退。
但那兩道光劍速度太快了!
那道身影最終退無可退,只能硬接下來。
轟隆隆!
天空中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那道身影十分狼狽的從天空中掉落下來。
他轟碎了其中一道光劍,卻被另一道光劍穿胸而過。
整個皇城裡面,一瞬間至少飛出數百道身影!
這羣人身上爆發出的氣息,遮天蔽日,太過恐怖!
幾乎將地面上的人壓制得都喘不過氣來。
“大膽!”
“敢在皇城行兇!”
“你們神族想要公然違背約定嗎?”
“你們想要言而無信?”
一聲聲斥責,在天地間響起。
全都是衝着那個被擊落的神族去的。
所有人全都驚呆了!
即便是從頭看到尾的人,也有點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個被光劍穿胸的神族身受重傷,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狼狽,悲憤的怒吼道:“當街行兇的是你們人族……我只是想要阻止,是他們當街殺人,你們人類纔是言而無信!”
“滾你媽的!當我們瞎嗎?”
有怒吼聲傳出:“那麼多的監控都在那擺着,你們神族是不是沒有監控視頻?睜着眼睛說瞎話嗎?分明是你們神族兩人挑釁在線!自己作死,活該倒黴!”
白牧野一臉遺憾,那個神族……有點強啊!
硬接了問君和林子衿一擊,被自己的光劍穿胸而過,居然只是受了重傷。
真是挺抗揍的。
殊不知那個神族心中的震撼已是無以復加!
按照人類的境界,他已經相當於一尊準帝了啊!
他這境界,完全是可以去參加神級組別的戰鬥。
但此刻面對三個年輕人,他竟然有種渾身冰冷的感覺。
尤其此刻他被三個年輕人呈品字形給圍住,他甚至覺得自己像是被三頭獅子給圍住的一隻可憐小綿羊。
“你們幹什麼?還想要繼續當街行兇嗎?”這個神族真的有些怕了,“想要破壞兩族約定嗎?”
“少拿這個來壓人,”林子衿冷冷看着他,“是你先出手的!”
這個神族胸口有鮮血流淌出來,他一臉忌憚的表情,他剛剛的確出手了,在說“手下留情”那四個字的瞬間,他就衝着白牧野出手了。
可惜被這兩個小姑娘給攔住,不但沒能救下那兩個身份背景很強硬的年輕神級天才,就連他自己,都差點葬送在這裡。
這時候,大量的人族強者,將這裡團團圍住。
這個神族的準帝強者就算想逃走,也是沒機會。
此時此刻,網絡上卻是徹底炸開鍋了!
白牧野四張符,幹掉兩個神級的神族年輕天驕不說,還差點將一個更強大的神族強者給一波帶走……他到底什麼境界?
其實在此之前,就已經有很多聲音,說小白的境界,肯定不是什麼高級符篆師,至少是宗師!
不過這些聲音,大多數都被刻意壓制了。
過妖易折。
祖龍帝國好容易出現了一個這種級別的妖孽級天才,真要是因爲太過高調的宣傳而夭折,那將是全人類的巨大損失!
所以哪怕之前已經進行了三輪比賽,整個祖龍帝國上下主要宣傳的目標,也是符龍這支戰隊,而不是小白個人。
尤其那三場比賽小白也的確怎麼表現自己,將機會都讓給了旁人。
因此在今天這事件發生之前,就連剛剛加入符龍的問君,話題度都比白牧野要高一些。
白家軍裡無數人還在拼命的帶節奏,說小白雖然厲害,但終究受到境界限制……
他們太愛小白了!
所以他們太害怕小白有危險。
可惜,這件事之後,小白同學大魔王的屬性徹底暴露出來,再也沒辦法遮掩了。
這件事的後果就是,這名重傷的神族,很快被神族那邊來人給帶走,包括那兩個沒來得及被舔包的神級神族青年的屍體……也被一併帶走了。
神族這邊,幾乎什麼過激的話也沒有說。
將這口氣嚥下,自認倒黴了。
這對整個人族陣營來說,簡直比答應了一場勝仗還讓人痛快。
看着那羣前來處理的神族一個個陰沉的臉,當真是太爽快了!
當然,這個時候,小白幾個人早已經離開了現場。
“有點遺憾,那兩個神族身上應該有不少好東西。”問君說。
“嗯,下次記得,第一時間把戰利品拿到手。”林子衿也是一臉遺憾。
隨後,問君似笑非笑看向白牧野:“可以呀……接近神級了吧?”
白牧野看她一眼:“接近……也不等於是,可比不上你,你不都已經是了麼。”
問君那張面具後面,傳來她的輕笑聲,但還是嘆息一聲:“神級又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打不過你?”
白牧野驚訝的看了她一眼:“爲啥非要跟我比?”
“不是,”問君有點生氣,“爲啥不能跟你比?”
“你又打不過我,你自己應該知道的呀。”
“我不知道!”
林子衿坐在中間,一臉無語。
推門進來的攝政王跟李英兩人,同樣一臉無語。
心說這咋還要吵起來了?
見來了外人。
白牧野頓時露出微笑。
問君也恢復優雅。
攝政王看着白牧野道:“雖然幹掉了對方兩個神級天才,可你這樣就暴露了實力,有點……不值啊。”
白牧野看他一眼:“誰說我暴露實力了?”
攝政王:!!!
小夥子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就算剛剛是我在那裡,最多也就能做到跟你差不多的效果,甚至還有可能不如你……然後你告訴我,你還沒有徹底暴露實力?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現在其實已經是神符師了?”攝政王瞪了一眼白牧野。
“咱還是說說神級組別的情況吧?”白牧野笑嘻嘻打算岔開話題。
“那些不用你來操心,我問你呢,你確定你剛剛出手的時候,依然保留了實力?”攝政王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白牧野。
他是真的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才二十歲的年輕人,已經擁有甚至隱隱的超越了準帝的戰力。
這太不可思議!
白牧野認真的看了一眼齊王,那眼神看得齊王心裡有些發毛。
“你瞅啥?”
白牧野微笑道:“現在我是真不怕您。”
哪怕齊王這種老傢伙,也被白牧野氣得有種翻白眼的衝動,他有些無力的揮揮手:“行了,看你就生氣,我也不問了,這件事你幹得漂亮!神族那邊連抗議都沒臉發起,不過……”
他看着白牧野:“接下來的戰鬥,你可要注意了,對方很可能會將火力全部集中到你身上。”
“當我們是擺設嗎?”林子衿在一旁淡淡說道。
林妹妹一直不是很喜歡齊王這個人,如果不是因爲眼下神族入侵,她才懶得跟齊王打交道。
齊王有點無奈,也知道自己不怎麼受歡迎,看了一眼身邊的李英。
李英笑道:“老大不愧是老大,牛逼大了,我剛剛差點召開一個發佈會來宣傳這件事……”
衆人:“……”
齊王一臉無奈:“你是皇帝!”
“哦,朕知道了。”
齊王:小兔崽子!跟他們說話用“我”,跟老子說話就用“朕”了?
他們將白牧野三人保護起來,也是害怕遭到神族那邊兇殘的報復。
這畢竟是一場戰爭。
一場有規則的、另類的戰爭。
但不管披着什麼外衣,它的本質都不會發生變化。
像今天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引起神族那邊的強烈不滿。
甚至因此發生一場大戰,都很有可能。
此時。
神族陣營那邊。
兩個神級的神族天驕屍體已經被收斂起來,一羣他們的親朋好友,正在祭拜這兩人。
其中兩個神族中年人,渾身散發着驚人的殺機。
“白牧野……”一個神族中年人咬牙切齒,他的眉心,生着一枚藍色豎眼,發起怒來,渾身上下散發的威壓,簡直令身旁人喘不過氣來。
這是一個神族的諸侯王!
第十三諸侯王,藍血。
死的那個藍色豎眼青年,是他的小兒子!
神族的生育率本就低下,到他們這種境界,想要誕生一個子嗣並不容易。
爲了培養這個小兒子,他用了無數的資源去堆積。
孩子也很爭氣,終於趕在這場戰爭開始之前,踏入了神級領域。
原本他有着非常廣闊的前景和未來。
這名諸侯王甚至想過以後要將自己的王位傳給他!
結果,他現在卻被人給殺了。
當街殺死!
若非他被幽古、赤火和藍冰三大諸侯王直接攔住,若非他前些日子敗在那個人類女帝手上,受了嚴重的傷,需要休養很久。他真想立即衝出去,將那個人類年輕人碎屍萬段!
“藍血王,節哀,這件事……我們不佔理。”幽古諸侯王一臉平靜的看着中年人說道。
藍血擡起頭,雙目赤紅的看着幽古諸侯王:“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通過這種戰鬥,消耗了人類天驕的同時……也消耗了我們這些人?”
“藍血王,我明白你心中的憤怒和對人類的殺意,但請你不要這樣講話。”幽古王平靜的看着藍血王,“因爲你心裡應該清楚,這一仗我們不得不打,若是在這種時候,神族針對人類三大帝國全面開戰,會是一種怎樣的後果。”
藍血王深吸一口氣,冷笑道:“行,但你們記住,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那個人類,我是一定要殺的!”
“好,不管最後結果如何,等全部結束之後,我跟你一起殺他!”幽古王一臉認真的道。
兩個神級初階神族的死,包括那位神族準帝的重傷,給一羣心高氣傲的神族年輕天驕造成不小的打擊。
在心裡,他們向來是把人族當成低等級生物的。
雖然大家長相都差不多,但他們卻從未將人類放在眼裡過。
這時候,一個二十六七歲的漂亮女子,出現在這裡,看着幽古說道:“父親,我有話要對您講。”
幽古點點頭,帶着女子來到一個偏僻地方,看着她問道:“她還是不肯回歸嗎?”
女子點點頭:“那天的事件之後,她就消失不見了,我找不見她,也不好在人類的地盤上太過放肆,她對我們敵意很大!”
幽古說道:“那就算了,我原本也只是不想讓你母親爲這件事傷心,她自己不識擡舉,怪不得別人。”
“可是父親,我總覺得,咱們這場戰爭發動得太倉促了一點。”女子輕聲道。
“幽月,這場戰爭,不是我們想要發動……而是不得不發動!”幽古嘆息一聲,道:“那邊不知道爲什麼,責令我們必須要對人族發起這場戰爭,不然的話,等着被毀滅的……可就是我們了。”
女子喃喃道:“父親就從來沒想過跟人類聯合起來嗎?”
“哈哈,沒用的。”幽古雖然是在笑,可臉上卻一點笑意也沒有,冰冷的聲音中,充滿無奈,“若是能聯合,八千年前就聯合了……”
“這樣相互消耗,我們永遠沒有出頭之日。”女子說道。
幽古諸侯王輕輕點點頭,摸了摸女子的腦袋:“乖女兒,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按照他們的旨意做事,我們還有生存的空間,否則……”
女子看着他:“可是父親,我們還有天帝啊,他爲什麼不……”
“慎言!”幽古臉上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看着她:“不要提這個名字!”
女子有些畏懼的點點頭:“我知道了,父親。”
“以後不要去管她了,生死……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那麼喜歡做人,就讓她做人好了。我們要尊重每個人的選擇。”幽古淡淡說道。
“好的父親,我明白了。”女子說着,又看着幽古,“那個叫白牧野的人類年輕人,真的那麼厲害嗎?”
幽古點點頭:“他的符篆術,很可怕!”
“那……我們的年輕天驕當中,有人能夠制衡他嗎?”女子問道。
幽古想了想,點點頭:“有!”
英武元年,六月二十九日。
距離第四輪比賽,還有一天。
三十二強的人族隊伍一共還剩下九支。
其中有三支,來自飛大!
符龍戰隊、粉紅軍團和衆星捧月。
後面這兩支隊伍,一支是於秀秀她們的戰隊。
因爲上場的幾乎都是女生,所以被粉絲們親切的稱爲“粉紅軍團”。
而歐陽星琪她們的那支戰隊,因爲只有一個女生,則被粉絲們稱爲“衆星捧月”。
比賽打到現在,三輪過後,兩支隊伍也終於有了自己的名字。
民間戰隊,還剩下一支……李雄所率領的那支來自皇族李氏的皇家戰隊。
第一學院這邊,還剩下大三、大四這兩支隊伍。
從數量上,竟然落後于飛大。
如果說這場戰爭比賽開始之前有人預測這一結果,絕對會被笑話死,甚至會被人噴死!
但現在,這結果卻無比真實的呈現在每一個人的眼前。
還剩下三支來自軍方的隊伍,白林兩家各佔一只,還剩下那一支,就是純粹的軍方年輕天驕組成了。
這九支隊伍,也是祖龍帝國這邊,全部的希望之所在!
尤其是符龍戰隊。
這一次,可以說是整個祖龍帝國的所有人,都希望他們能拿到冠軍。
沒有獎盃,但卻有一百五十年的和平!
這個冠軍,無價!
皇城朱雀大街二號。
最近這裡變得很熱鬧。
白家很多子弟全都住在了這裡。
不過他們依然非常低調。
真正知道這裡真實身份的人,依舊寥寥無幾。
白牧尋坐在房間裡,雖然敬陪末位,但好歹也算是有資格旁聽的,畢竟在場無論年齡還是資歷,他都是最弱的那個。
因此,雖然沒人直接跟他講,但他自己心裡面也很清楚——他只有聽,沒有說的份兒。
實際上,他也不想說什麼。
如果不是爺爺非要讓他參加,他才懶得聽這些。
有那閒工夫,不如嗑上一顆靈珠,然後嘗試着能不能衝開巔峰大宗師的桎梏呢。
“關於請白牧野迴歸家族,必須提上日程了!”
“我們白家,不能成爲人們眼中的一個笑話!”
“這祖龍帝國,有一個白家就夠了!我不希望有朝一日,出現第二個強大的白家。”
“我不知道在座諸位長老是怎麼想,但我的確是這樣想的。”
“做錯就得認,捱打得站好。”
白瑞面色平靜的看着在場一些面色不太好看的老者,說道:“如果說今天之前,我說這番話,你們還能用各種各樣的理由來駁斥我。但今天這件事發生之後,我想知道,你們還有誰,覺得白牧野只是一個天賦還可以的年輕人?”
其中“還可以”這三個字,白瑞明顯用比較重的語氣說出來的。
四張符,幹掉兩個神級初階,重創一個可能是準帝的強者……完成這一切的,不是一尊神符師,而是一個剛剛二十歲的年輕人!
“我同意你的說法,”在座的一個白家長老點點頭,“但是,他的心已經不在白家,即便我們低三下四的去認錯,去求他,他就能迴歸家族嗎?”
“不錯,我們求他有用嗎?再說他區區一個晚輩……”另一個長老說道。
白瑞道:“沒試過,怎麼知道?”
“沒試過嗎?”先前說話那位白家長老淡淡道:“白牧尋表面上跟他針鋒相對,私下裡不就跑去低三下四的求,讓他自己說,有用嗎?”
原本坐在那裡昏昏欲睡的白牧尋頓時瞪大眼睛,心說這有我什麼事兒啊?
不過您要說這個,那我可就不困了!
咱們來好好掰扯掰扯熱情洋溢和低三下四的區別!
“你閉嘴!”白瑞瞪了一眼躍躍欲試的白牧尋。
白牧尋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不讓我說話,讓我坐在這幹啥?
聽你們一羣老傢伙瞎扯淡嗎?
白瑞看着說話那位長老:“他怎麼就低三下四了?他那是心中有同族兄弟!重視親情!”
白牧尋:我也想這麼說來着,讓我說多好!
“家主,不是我們反駁你,這樣真的沒什麼意義,本就不是一家人,強行往一塊擰……有意思嗎?”
“是啊家主,不是我們不把他當成一家人,是那小子,何曾把我們放在眼裡啊!”
“他是很優秀,今天他的表現令人驚豔,可離了他,白家就垮了不成?我白家這麼多年的底蘊在那擺着!我們還有一尊女帝在身後!”
白瑞幽幽道:“女帝好像更喜歡他。”
這句話一出,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那些義憤填膺的長老們也一下子好像沒那麼生氣了。
白牧尋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這羣老變色龍,心裡生出一種衝動,他特想一口吐沫吐到那羣老傢伙臉上。
tui!
這樣會不會被打死?
應該爺爺也保不住我。
要是女帝也喜歡我,我就敢tui他們一臉!
“所以,我想親自去把他請回來,白家只有一個就夠了!你們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嗎?”白瑞問道。
這一次,會議室裡面,沒人說話了。
“沒有意見的話,我們就來說說第二個議題。”
白瑞看着衆人:“當年誰把白牧野推到三仙島,又是誰在背後用力,將白修遠夫婦送去天河,又是誰……這些年來三番五次想要置白修平於死地……圖謀他們那一支十不存一的產業,我想,這些事情,還是要給白牧野一個交代的。”
他很平靜的說出這番話,卻對在場這些人來說,卻如同一道驚雷。
一名長老騰的一下站起身,怒視白瑞:“你什麼意思?”
白瑞微微一笑:“就字面上的意思,怎麼?您老糊塗了?連話都聽不明白了?”
多年咬牙隱忍,如今圖窮匕見!
他這家主當得其實挺憋屈,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即便白勝對他都是頗多怨言。
可又有誰知道,他的內心深處,同樣藏着濃濃的兄弟情!
那份情,從未因歲月的流逝,而變淡。